她已经把自己最后的寿元都燃烧殆尽了，过不了多久，她就会死去。</p>
“值得吗？”</p>
雷海里传出了一个年轻人的询问。</p>
顾姝眨了眨眼睛，用心算了算，喃喃说道：“我还剩下一年，输了可就死了。”</p>
“有道理。”</p>
顾白水不说话了。</p>
顾姝弯下腰，从他的手里拿走了那块白色的砚台，然后轻轻的……捏碎了那块砚台。</p>
雷海消散，雷鸣沉寂。</p>
在正中央的位置，躺着一个怅然若失的年轻人。</p>
他躺成了一个“大”字，四肢都被钉上了四根金红色的烛台，牢牢的钉在原地，动弹不得。</p>
看样子是顾白水输了。</p>
这地方不能用帝兵，帝柳雷池沉寂在他袖子里，一点动静都没有。</p>
而刚刚的白色砚台，只是用「白水」灾厄幻化出来的赝品，也被顾姝捏碎了。</p>
雷池庇护不了顾白水，最后的那道雷霆，已经是竭尽全力的反抗了。</p>
顾姝是怎么做到的呢？</p>
顾白水瞥了眼自己身上的四根烛台，问道：“这是神秀的东西？”</p>
“嗯。”</p>
顾姝脱力的坐下，轻声说道：“是神秀的葬品，只有三件，可值钱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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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白水的表情有些奇怪：“你还从神秀的墓里弄到了什么？”</p>
“嗯……很多。”</p>
顾姝用力的吸了口气，胸闷的说道：“有一本功法，叫《补命经》，有一株不死药，我还没吃，还有很多延长寿命的丹药，倒是吃完了。”</p>
“《补命经》，是你刚刚燃烧寿命的功法？”</p>
“是。”</p>
顾白水又问：“你是从神秀帝墓里找到的？”</p>
“对”</p>
顾姝知道顾白水想问什么，她想了想，然后说道：“其实《补命经》是神秀创造的功法，不过祂自己不修行……是给祂门下的某一代佛门弟子修行的。”</p>
顾白水怔了一下，心里突然产生了一种莫名诡异的感觉。</p>
神秀的门徒修禁忌邪法？</p>
这怎么可能呢？</p>
道佛双修的无上帝尊，怎么会创造出一本邪门功法给自己的门徒修行？</p>
“因为啊，《补命经》……补的是神秀的命。”</p>
顾姝轻轻的笑着，笑意盈盈，朱唇轻翘：“修行《补命经》的人，耗掉的寿元，都会被神秀夺走……这是祂的长生法，以佛子为食的长生法。”</p>
“世界上怎么会有纯粹的善，纯粹的好人呢？”</p>
“帝尊佛像的背后，就不能有藏起来的阴暗吗？”</p>
顾白水没在说话了。</p>
他陷入了长久的安静之中，忘却了眼前的陷阱，一言不发的躺在地上。</p>
“这就放弃抵抗啦？”</p>
“咱俩还可以在聊聊的。”</p>
“……”</p>
他还是没什么反应，清秀的面容上没有情绪，连嘴唇都没有动。</p>
顾姝歪了歪头，长发如瀑布般滑落，她抬起葱葱玉指，将长发撩到了耳后。</p>
“那我可就把骨头给你了，你接着点儿。”</p>
一只白皙的手捏住了顾白水的脸颊，手指用了用力。</p>
顾姝弯下腰，埋下头……</p>
把一块仙骨渡给了顾白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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