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那天起，四处走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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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晃多年，没找到佛。</p>
但我这人有个优点：懂得随机应变，擅长半途而废。</p>
来年正值道教兴起，佛教势微。</p>
留一头黑发，带上道冠，弃僧入道，从此“贫僧”改称“贫道”。</p>
为啥道僧……都是贫呢？</p>
我还没想明白，就开始入道门修仙。</p>
“修行修道，很不容易。”</p>
大家都这么说，我也跟着附和。</p>
但实际和修佛一样，都不怎么难。</p>
只是道人比僧人更加自由无拘束，也更爱管闲事，惹麻烦。</p>
受不了那些道士的死犟和愚蠢，在修道多少年后，我离开道门，遁入山林，去寻仙了。</p>
但一样，仙也没找到。</p>
都是假的，没一个真的。</p>
上哪儿说理去？</p>
我实在是稍有不忿，意动难平。</p>
“仙佛都不行，那就再换……全给他修了。”</p>
”“大道三千，终有归途，修完一条道就换一条路，不可能每条路都是死路，总有超脱的办法。”</p>
那个时候的我，差不多修完道与佛了。</p>
用那些秃驴和穷道的话说，是功德圆满，羽化升仙的境界。</p>
剩下的修行路，应该也不会太难。</p>
旁门左道，邪祟入魔，万种修行法，我试了许多许多。</p>
但没有一条路，没有一扇门，能通向……帝境之后。</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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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颇有心累，我回到长安，看望一下师兄是否尚好，是不是还活着。</p>
结果好坏参半。</p>
老师兄还活着，但似乎也快疯了。</p>
暮年之后，祂入了执念，眼里只有漫天红灾，容不下别的。</p>
老师兄从早到晚推演天道，试图弄明白那些外来穿越者和红毛诡异的源头。</p>
“这世界病了，泛滥成灾。”</p>
那些穿越者密密麻麻，如春雨般成群降临，不知道从哪里来，也不知道有什么秘密。</p>
老师兄很看重土着和穿越者之间的区分，把那群突然到来的人看作一场颠覆的灾难。</p>
祂想找到源头，拯救这个“濒危”的世界。</p>
但哪儿有什么源头呢？</p>
师兄太固执了。</p>
最终也是最后，老师兄不出所料的查到我身上。</p>
祂两眼猩红，盯着我。</p>
问：“师弟，为什么你不会老？”</p>
我很认真，回应师兄：“心态好，显得年轻。”</p>
祂不信任我，又问：“那你会死吗？”</p>
师兄怀疑我，没有证据。</p>
为了天下苍生，我干死了师兄。</p>
后来我才意识到，师兄是想问，我会不会老死。</p>
应该不会。</p>
……</p>
其实动手的时候，师兄没有太反抗。</p>
祂清醒的很快，一瞬间就看透了很多东西。</p>
比如自己不是我的对手，祂已经很老了，我还年轻。</p>
我抢走了镜子，在祂临死前，告诉了师兄一些事。</p>
“穿越者成灾，这不是第一次，历史上早有过。”</p>
“这也不是灾难，而是命定的劫数，一次难得的机会。”</p>
师兄似乎想明白了什么，临死前问我，是不是看到了真实。</p>
“我还没有。”</p>
“现在可以去试试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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