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万年的圈养，还没让它们感到厌烦折磨吗？</p>
“离开？”</p>
陈画突然沉默了下来，许久，眼神寂寥的笑了一声。</p>
“怎么离开？”</p>
“几万年，有哪个灾厄真的离开过这里？”</p>
苏新年皱了皱眉：“穿越者能离开，你们不能？”</p>
“你别忘了，长生是人，穿越者是人，而我们是灾厄。”</p>
陈画面无表情，说道：“犯人最多被关上几百年，就能离开监牢……农场里的家畜呢？”</p>
“有哪只家畜，真的能从农场里活着逃到星空外的旷野？”</p>
浑噩星域是长生的饲养地，所有的灾厄都是老农圈养的家畜。</p>
祂会把一些不安分的人扔进自家农场，和凶猛成性的家畜待在一起，关押很多年。</p>
但穿越者和灾厄有一点不同：犯人是人，灾厄不是。</p>
老人在另一个世界了解到人权是什么，虽然祂不会在意，但也总有一天会打开锁，让那些穿越犯人离开自己的农场。</p>
灾厄，没有这个命。</p>
它们是牲畜，从生到死，都是农场的一部分，是老农的私有物。</p>
生在这里，死在这里。</p>
“夏云杉离开过。”</p>
苏新年突然想起有一个“人”是例外，她不但在浑噩星域里活了几万年，而且跟随着穿越者一起离开过。</p>
夏云杉也是灾厄，为什么她却和陈画它们不一样？</p>
“夏云杉，”</p>
陈画口中念叨了一遍这个名字，神情莫名有些恍惚。</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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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新年放开手，直起身。</p>
他眉头轻挑，有些狐疑。</p>
陈画双手撑地，坐在雨里，沉默许久，才慢慢的抬起头。</p>
“你真不知道，她到底是什么吗？”</p>
苏新年的身体顿了一下，眯着眼：“灾厄？”</p>
他不了解夏云杉，没有接触过几次。</p>
真正熟悉夏云杉的是小师弟，他说她是一只灾厄，可也仅限于此了。</p>
是哪种灾厄？</p>
苏新年没看出来，夏云杉从不提及此事，隐藏的很好。</p>
这是独属于她一个人的秘密。</p>
但如今回想，似乎能察觉到一些不对劲的地方。</p>
夏云杉是从人变成的灾厄，经过长生之手，在仙尸内死而复生。</p>
陈画也认识夏云杉，知晓她的存在。</p>
所以当夏云杉扮成使者去蒙骗荒原上那些灾厄的时候，陈画很平静，没有表现出任何异色。</p>
那夏云杉到底是什么呢？</p>
或者说，曾经的长生大帝到底是怎么做的，才使得夏云杉死而复生，活了几万年之久也不见衰老？</p>
“人不可能凭空变成灾厄。”</p>
陈画说：“除非把一只已有的灾厄，与一个人的躯体和灵魂相融。”</p>
这是它唯一能想到的办法。</p>
长生大帝，把一只灾厄，放进了夏云杉的身体里。</p>
而且那只灾厄，本身便能活的很久，很久。</p>
苏新年眼皮动了动，明白了什么。</p>
陈画笑着：“她是死去的仙。”</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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