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见过我?”</p>
顾白水稍有迟疑,然后点了点头:“大概是。”</p>
女仙也愣了愣,轻轻蹙眉。</p>
大概是?</p>
这个回答很奇怪。</p>
如果见过,不会忘记才对。</p>
大概是什么道理?</p>
女仙想了想,又说:“我没见过你。”</p>
顾白水点头,不出意料。</p>
但女仙后面又跟了一句:“可我觉得,我应该见过你。”</p>
没见过是事实,应该见过,感觉。</p>
她明明没见过他,但却觉得应该见过。</p>
这是为什么呢?</p>
顾白水稍作犹豫,抬眼说道:“可能我见你的时候……你还小,记不太清。”</p>
女仙了然,认真的点了点头:“我大概有几万岁了?”</p>
顾白水沉默,无言以对。</p>
他如今骨龄不过百,说不出口。</p>
“我信你。”</p>
女仙却没太在意,就这么简单的相信了顾白水的说法。</p>
他见过她,在她还小的时候,在黄粱的山洞里。</p>
“我这辈子只去过两个地方,黄粱和这里。”</p>
女仙说:“小的时候在黄粱,长大之后被送到了这儿。”</p>
“所以你是从黄粱里逃出来的?”</p>
顾白水回忆了一下事情的经过,某种程度上,他还真是从黄粱里逃出来的。</p>
“算是吧。”</p>
“那你可了不起啊。”</p>
女仙表示佩服:“我就没这个胆子,不敢逃,也不知道往哪儿逃。”</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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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主人让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在这里捣了好多年的药,到头来什么也记不得了。”</p>
老主人是黄粱的老农场主,长生老农。</p>
祂从黄粱带了一只女仙到这里,给自己打工。</p>
这样一想,顾白水倒觉得很正常。</p>
那老家伙不可能什么都自己做,仙尸体内应该有个做杂务的,不是那棵建木树,就只能是这只苦命的女仙了。</p>
顾白水默默思索,女仙等着他思考。</p>
两个家伙之间有一种说不出来的默契,像同类,更亲近些。</p>
所以有人问,就有人回答,一问一答,交流的很顺利。</p>
“你在这里待了很多年?”</p>
“嗯,后半辈子。”</p>
“为什么会变成这样?”</p>
“一直都是这样。”</p>
女仙说:“以前仙族栖息在这里,与世隔绝,修身养性。”</p>
“后来仙被杀了,有个魔头走了进来,把所有的东西都洗劫一空,然后造了几座山,把仙族分开关了进去。”</p>
“祂在每座都山外立了块碑,把其中一些仙族关到死。”</p>
那个魔头,顾白水熟悉。</p>
原来仙族的浩劫,是这么来的。</p>
怪不到每座山门都有一块石碑,这种感觉也很熟悉。</p>
碑是墓碑,山即是坟。</p>
“祂有说什么吗?”</p>
“有。”</p>
“祂说,仙是七种修行法。”</p>
“道极成仙,仙也只有七种灾厄。”</p>
“所以修道,没什么前途。”</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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