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等着那具仙尸毁掉浑噩星域里的一切，再扒开树皮，把他们俩当成俘虏捏在手心里。</p>
不反抗，不作为。</p>
有什么可怕的呢？</p>
远方的道人既然想强迫他走上另一条路，就不能让顾白水真的死在这里。</p>
他偏偏不吃女仙，偏偏躲起来摆烂百年，看看那亲爱的师傅还能怎样？</p>
“我下去了。”</p>
顾白水收回手掌，对陈小渔说了一声。</p>
陈小渔乖乖的点了点头，在原地等着。</p>
但也不知道为什么，她没想跟着一起下去。</p>
明明渊海之下是妖族的祖地，陈小渔最熟悉最安心的地方，但偏偏她就是迈不开腿，一步都不愿意动。</p>
顾白水没想太多，纵身向下，走向了渊海的对岸。</p>
虚幻的浪花在岸边翻涌，潮水起伏的声音回荡在耳边。</p>
脚踩礁石，顾白水回到了曾经来过的地方。</p>
不远处，就是不死仙的鲲尸阴墓。</p>
上次来的时候，还是小师妹抢先了一步，闯进墓里，带走了那具不死仙的鲲龙尸骸。</p>
当时顾白水拦在门口，没让地府的那几个鬼差进去。</p>
不过他也没有得到什么，阴墓里除了一座瀑布和一片黑色的无边海，什么都没有。</p>
这次来希望也一样，顾白水希望能寻找那座瀑布、那片黑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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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抬了抬眼，阴墓近在眼前，镶嵌在浓郁的黑暗里。</p>
墓门和曾经一样，庞大如夜幕塌落，看不清楚具体的轮廓。</p>
师傅给自己修建的两座墓，装修风格倒是截然不同。</p>
阴墓的入口神神秘秘，模模糊糊；倒是阳墓更完整些，就是一整座黑色的宫殿，藏在梧桐渊树内。</p>
也不知道这两者之间有什么关系。</p>
顾白水走到了夜幕前，脚步停顿了一下。</p>
他仰起头，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好像在夜幕里看到了一个模糊的轮廓……一座很大很大的墓门。</p>
略微沉默，顾白水还是走上前，推开了夜幕。</p>
门还是开着的，露出缝隙，他就走了进去。</p>
……</p>
坟墓内是一条很长很长的星空古路。</p>
石路悬浮在虚空中，一直延伸向前。</p>
顾白水在这条路上走过一次，如今故地重游，走的也很平稳。</p>
他来到了路的尽头，抬眼远望……看到了完全陌生的一幕。</p>
出乎意料，也不太意外。</p>
黑水瀑布凭空消失了，下面的黑色渊海也干涸见底。</p>
没有洋流，没有海浪，这里死寂一片，顾白水不可能顺着北冥渊海，逃离到腐朽之地了。</p>
也是，那个老东西，怎么可能留下这么明显的漏洞呢？</p>
祂那样的人，总会想到妖族不死树内的瀑布渊海，也应该想到……顾白水早晚会来。</p>
所以，只是这样吗？</p>
那个老人只是把路砍断了吗？</p>
顾白水站在断路的尽头，眯起眼睛。</p>
在他的对面，是那座黑水瀑布的轮廓。</p>
过去的瀑布上流淌着无穷无尽的黑水，但如今，黑水消失了，才暴露出藏在瀑布水流下的真实面目。</p>
黑水下面，是一片死寂的白色。</p>
无穷无尽的白色尸骨，搭建成了瀑布的骨架。</p>
头颅，胸腔、肋骨，四肢。</p>
根本数不清的骷髅，镶嵌纠缠在一起，狰狞森然，瘆人心魄。</p>
一具尸骨瀑布。</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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