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眠沉默良久，点了下头。</p>
他们都察觉到了第三个意识的存在，是那个人，安排了所有的一切。</p>
……</p>
故事的开始，源于一张薄薄的书册，是一个梦宗女子在死前写下的遗书。</p>
她叫陈圣雪，在梦中见过一位老僧。</p>
时间过了很久，</p>
某年某月，一个身穿黑衣的青年来到了一处破败古老的梦宗遗迹。</p>
新书阁只剩下支离破碎的架子，一触即碎，腐朽成沙。</p>
张居正寻了很长时间，最后也只是找到了两样东西：</p>
枣树种子，和一本书册。</p>
他收起干瘪的种子，坐在梦宗遗迹的台阶上，从头到尾读完了陈师妹的遗书。</p>
然后，张居正就回山了。</p>
书册化作尘土，洒落在遗迹里，好像什么都没发生。</p>
一晃很多年，</p>
张居正有个小师弟，他俩在一座荒芜的山脉里，找到了一个通往地下的入口。</p>
黄粱。</p>
师弟离开了，张居正一个人去了那个地下的世界，翻遍了黄粱所有的历史。</p>
这个世界有什么？</p>
一个漆黑沧桑的石磨，托着整个黄粱的根基。</p>
一个半睡半醒的器灵，掌控黄粱天道的运转。</p>
还有，所有失踪的灵魂，那些轮回了不知几生几世的梦宗同门。</p>
张居正仰头看天，沉默好久，什么都没有说。</p>
他只是觉得：“一切都刚好……”</p>
再好不过了。</p>
……</p>
时机到了。</p>
张居正找个理由，把黄粱器灵引了出来。</p>
他要渡帝劫，化凡静心。</p>
黄袍小道信以为真，百无聊赖，跟在张居正的身边，是监视，也想着看看热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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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过去的执念告别，才能心境澄明无垢。”</p>
张居正也真的去了水牛镇，找到过去的梦宗师父，了却了一段因果。</p>
再后来，</p>
他们走过山川河流，遇到了很多张居正熟悉的灵魂。</p>
耳濡目染，黄袍小道知道了很多关于梦宗的事，脑中有了很多模模糊糊的画面，自己并没有察觉到……黄粱地底无边无际的石磨，已经悄然转动了一丝。</p>
张居正念着过去的故事，似乎在和黄粱的故人告别，有人在旁边听着。</p>
不经意间，他把一粒种子，植到了黄袍小道的脑海里。</p>
那粒种子是梦宗，黄袍小道知道的越多，种子就破土而出，长得越大。</p>
为什么要这么做？</p>
就像水牛镇里，黄袍小道心中所想的那样：</p>
“……虽然现在什么都没有发生，但日后八成会发生……他是黄粱的天道，心中看见的，就是最可能发生的未来……”</p>
也正如老僧人说过的：“要欺骗天道，才能成真。”</p>
张居正重修梦宗，找了两个师弟，开荒收徒，建了一座无名宗。</p>
他坐在火堆旁，把梦宗过去的功法都给了黄袍小道，让它代自己传授功法……也顺便，看清楚无名宗的每个角落，不知不觉中记下了梦宗的轮廓。</p>
……</p>
再然后，就是最后一步了。</p>
山崖上，黄袍小道瞳孔深邃，双手紧握。</p>
“怎么会有这样的疯子？”</p>
“他不是想从过去带来什么人……而是想，让所有死去的梦宗弟子……夺舍重生。”</p>
张居正，从来不是什么好人。</p>
他亲手创造了一场灾劫，一场颠覆黄粱的，大梦灾。</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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