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阳城的爱情故事没有夭折，反而让老哥自己续上了，真是傻人有傻福。</p>
顾白水抬眼，望向远方的某座湖中楼，观望片刻，没笑出声。</p>
“你哥还交代你什么了吗？”</p>
比如几天前的那个晚上城隍庙里发生的事。</p>
李絮默默摇头，又迟疑了一下，轻轻点头。</p>
“是有。”</p>
她转头盯着城隍老爷，眨了眨眼睛：“我哥还说，让我小心您一点。”</p>
顾白水愣了一下，问：“为什么？”</p>
“……”</p>
“……”</p>
李絮眉眼弯弯：“他说我长得凑合，城隍孤身未婚……怀疑你看上我了。”</p>
李十一言之凿凿，不然城隍爷为什么偏偏要和远在长安的老妹儿告别呢？</p>
顾白水微微沉默，哦了一声。</p>
“你哥是傻逼。”</p>
“额，是。”</p>
李絮不否认，可也有些好奇。</p>
她侧头询问：“城隍老爷有喜欢过的人吗？”</p>
桥上没人说话了，只有闹人的风声。</p>
……</p>
为什么会突然从长安返回洛阳？</p>
因为李十一给她写了信，信中说他晚上去了城隍庙，身上的病好了，城隍老爷要出门远行。</p>
而且老哥病的时候，李絮经常和洛子薇通信，小洛姐说那种病是鬼上身，城隍老爷能治好。</p>
再联想到水牢门口的香灰，李絮似乎一下子抓住了什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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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决定在长安城学习修行，是想以后有机会能接触更多隐秘的历史，找到这个世界的真相。”</p>
李絮想着：“但有没有可能，洛阳的城隍老爷本就知道更多呢？”</p>
于是她回来了，赶在那人离开之前，多问一些事。</p>
老石桥上轻声细语，</p>
顾白水懂了李絮的意愿，略微思索，然后开口，给她讲述了一个从未发生过的故事。</p>
故事分两个时空，一段在很久之后，一段在不久之前。</p>
从李十一被夺舍、李絮死在洛阳城外、到小乞丐背井离乡、远离洛阳……以及后来，阴曹地府等等。</p>
他讲述的有头有尾，李絮听的怔怔出神。</p>
最后，</p>
顾白水慢慢侧头，问了一句：“你觉得这个故事怎么样？”</p>
李絮讪讪的笑了笑，脸上是心有余悸。</p>
她说：“挺吓人的，还好没有发生。”</p>
可真的，没有发生吗？</p>
李絮安静良久，最后还是没忍住，问了那人一个问题。</p>
“你来自很多年后？”</p>
顾白水想了想，说：“可以这么理解。”</p>
“那改变过去会有意义吗？”</p>
她想不明白，因为时间这种东西存在于未知和不确定的领域，好像没人知道它到底是什么样子。</p>
“有意义吧。”</p>
顾白水看向桥下的水面，流水潺潺，倒映着少女的侧脸。</p>
他说：“至少现在，是有意义的。”</p>
李絮眨眨眼睛，没有听懂。</p>
顾白水伸出一只手，接住了从天上落下来的雨滴，然后丢进了河水里。</p>
水滴被茫茫多的河水吞没，再也分不清自己在什么地方。</p>
桥上有个声音响起，他说：“时间是一片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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