恨春迟

第7章 毒米

大人冤枉,我蔡家是皇商,多年供应朝廷粮食,一定是有人栽赃陷害啊?”</p>

叶怀昭和窦则颖并排坐在韩承钰的下首,看着堂下冷汗横流、体型富态的商人,一个端着姿态,一个面目冷硬严肃。</p>

“蔡员外,本次一共从你们蔡氏粮铺购买粟米两百石,你可知情。”</p>

蔡明远擦着额头的汗,“小的知情,我们蔡氏一直与朝廷合作,粮食价格童叟无欺,本次的官粮,事关西北灾民的生死,更是犬子亲自督办的,绝不会有人欺上瞒下、以次充好的事情发生啊。”</p>

窦则颖放下了茶杯,“哦?亲自督办?”</p>

“没错,此次本来轮不到我们蔡氏,但我们的粮仓在平洲,距离定县可节约三日路程,我们接到通知时,分外重视,务必要将这一差事完成的漂漂亮亮,这一点叶大人也是知情的。”</p>

叶怀昭点了点头,“不错,运送粮食的民夫,每日口粮的损耗也是极大,所以我们为了节省开支和时间,有一半的粮食,都是直接从平洲的粮仓调过去的。”</p>

窦则颖瞟了二人一眼,冷笑着说道:“好,那么,你与叶大人之前并不认识,对吗?”</p>

蔡明远继续擦着脸上的冷汗:“没错,这位叶大人是户部信任的员外郎,但我们蔡氏可是与户部与朝廷合作过二十多年了,口碑与质量一直都有保证,怎么可能出现此种纰漏。”</p>

窦则颖将手中的麻布袋递给了叶怀昭,袋子里面的缝线处,有一个红色的蝇头小楷,“乙辰。”</p>

“的确是在线的笔迹无疑。”</p>

叶怀昭接过袋子,对窦则颖和蔡明远说道,说着又拿出了随身一个记录的本子,交给了韩承钰,韩相爷负责监督核查此事,但如今又到了一年一度的官员考核时间,韩丞相分身乏术,便让自己的儿子来跟进。</p>

“下官吸取了之前的经验教训,将所有的装粮的袋子,都按照天干地支的顺序来编了号,只要这粮食没有中途被倒出来调换,那么均可溯源。”</p>

韩承钰点了点头,“此法以后应当多加提倡推广。”他翻了翻叶怀昭递上的名册,“这从甲到丙,所有的粮都是来自蔡氏,而这些出了状况的都是乙字号的粮,均来自平洲的粮仓。”</p>

叶怀昭拱了拱手,“对,但不排除路上有人调换了粮食,或者进行了投毒。不过根据窦大人提供的袋子,的确是叶某当时亲手做的记号无疑。”</p>

“好,我已经命人,前去平洲,将那同仓的粮食取样本调入京师,我们便可看出,究竟是整个粮仓的粮都有问题,还是只是送去赈灾的有误。”</p>

蔡明远不停的抹着额前的冷汗,两位大人针锋相对,看着互相的眼神都带着刺,想来是积怨已久,而自己这次处于风口浪尖,虽然得到了那位的保证,但真不知道能不能全身而退。</p>

“大人,从平洲蔡记的粮仓,取样带回的粮食已经经水路运了过来。”</p>

“好,那么就当着叶大人、窦大人、还有蔡员外郎的面,一起来查看一番吧。”</p>

说完对身边的官吏说道:“去把来自太医院的一位副院四名院判,还有来自民间的五位大夫请进来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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