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永恒沉默了许久，说道：“我妈生前修复挣的钱不少，从我出生就办了信托。如果我跟我爸走，这些钱就会给我爸，我想天堂里的妈妈，一定不会瞑目。”</p>
池然没想到这一点，心疼的看着张永恒，相比之下她在十岁遭遇变故，还一直在逃避。</p>
“我家有个保姆，从我妈怀孕就一直在，我让信托每个月给她发工资，让她负责照顾我。一直到我十五岁，她去世了。”</p>
张永恒唯一哭的那一次，就是保姆阿姨的葬礼。</p>
“之后我便四处流浪，体验生活，三年后遇到了孟老。”</p>
“师父，比起你，我是幸运，还是不幸。”池然听完，既羡慕，又心疼。“你很独立，自主意识很强，陪你长大的保姆也很好。”</p>
张永恒眉头微蹙，看着池然。“我听说，你以前经常被虐待，是真的？”</p>
“那还能有假，我都快被虐出精神病了。”池然摇了摇头，留在那个家里被人家虐，以前觉得那些人太渣。</p>
今天她有了新的感悟，是自己不够勇敢，不够强大，不够独立，自主能力太弱。</p>
“如果早些认识你，或许我能少吃点苦。”</p>
“你啊！我看着可不像是被虐大的。”张永恒看人很准，池然骨子里有个小宇宙，绝非表面看着这么乖巧。</p>
池然微微眯着眼，第一次有这种很奇妙的感觉，好像眼前这个人很懂她一样。</p>
“师父，你是不是会读心术。”</p>
“小说看多了。”张永恒可不相信什么读心术，那不过是一些心理学上的技法，严格一点来说，就是玄学里的一种他心通，神神叨叨的。</p>
池然呲的笑了。</p>
“可我总觉得，你能看透人家心里最阴暗的那一面。”她完全不在乎张永恒会不会生气，在他面前就可以肆无忌惮的说话。</p>
这些，她在向野面前未曾有过。</p>
不，是不敢。</p>
她可不敢揭穿向野，尤其是当面，因为每次都会被惩罚。</p>
现在想来，也没几次，仔细想想有点模糊了。</p>
“池然。”</p>
张永恒觉得不对劲，走过来看到池然一直注视着古画，看她的眼神出离，直接捂住了她的眼睛，附在耳边一口气喊了七遍她的名字。</p>
池然倒抽了一口气，回神后全身虚弱无力。</p>
“师父，我刚才怎么了?”</p>
“这幅画有些古怪，先不修。”张永恒拿过来一张红布，直接盖在了上面，拿着朱砂笔压在中间。</p>
池然回过神以后，站在一旁看着张永恒，刚才好像在催眠自己，又好像在回想过去的事，想着想着那些事就变得模糊了。</p>
“师父，能跟我说说，刚才我是怎么回事吗？”</p>
“被催眠了。”张永恒回道。</p>
“啊！”</p>
池然完全没感觉，自己是如何被催眠。</p>
“谁催眠我？”</p>
“这幅画。”张永恒皱着眉头在屋内走来走去，这幅画看上去简单，实则很不简单。“我要去一趟原住民家，问问这幅画的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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