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威都笑了，“你不会以为是我让人去抓他的吧？”</p>
易忠海窘迫的摆手，“没有，没有。”</p>
沉默了一会，常威把烟掏出来，递给易忠海一支被拒绝才想起来他不抽烟，自己点燃一支吸着，缓缓开口。</p>
“按说我没必要跟你们解释，但在一个院子住着，我还是想着尽量和睦些，我今天调休，没上班，贾东旭被抓的事情我还真不知道。”</p>
刚才沉默的那一刻，他想了很多。</p>
他可以任性，但他还有老娘，还有兄弟姐妹都住在这个院子里。</p>
贾东旭因为赌博被抓，他是公安，自然可以站在法律、道德、公序良俗的制高点进行无情的批判。</p>
但是社会不是这样的。</p>
官方希望大义灭亲，但是百姓的感情很质朴，他们会“亲亲相隐”，他们希望“远亲不如近邻”。</p>
铁面无私往往和薄情寡义联系在一起。</p>
常威平时因为邻里矛盾在院里怎么闹都行，只要最后能解决，事情从来没闹出过院子，即便他经常用派出所和街道办来吓唬人。</p>
但如果院子里真有事，他能帮忙的时候躲不掉。</p>
这就是京城人邻里相处的方式。</p>
平常日子过往不多，但谁家有点事，婚丧嫁娶，都得随个份子，道个喜或者道个恼，不然就是“不合礼数”。</p>
何雨柱当年隔三差五在天桥打架被抓，都是常威他爹去把人给领回来的。</p>
易忠海今天是做足了功课才来找常威，他先是去了派出所，又回了院子里打听，自然知道常威上午就已经回家，而贾东旭是下午四点从厂里被带走的。</p>
不敢说常威完全不知情，但要说他在里面使了坏，以这小子肆无忌惮的风格，似乎还真没必要故意回避。</p>
真要报复的话，这小子能带头进厂去抓人。</p>
易忠海知道自己一大爷的身份在常威这里不好使，更不敢提往日里挂在嘴边的邻里和睦那一套，带着些许小意，轻声道：常威，我知道和你没关系，就是想请你帮忙通融下？”</p>
常威不想站在围墙外说这事，这里挨着垂花门，人进人出都看的见，他示意了一下东厢房的家，边走边说：“贾东旭承认了吗？”</p>
易忠海颓丧的点点头，“有七八个人咬他，他自己也认。”</p>
跨过垂花门的台阶，常威嘴里咬着烟，扶着廊柱嗑了下布鞋里的沙子，今天院里在重铺青石板，一地的沙子石子。</p>
重新套上鞋，他继续问道：“所里给的处理意见是什么？”</p>
易忠海傍在身侧，重重叹了口气道：“罚款三十，要去什么劳动队服务一年。”</p>
回到前院，贾家身怀六甲的媳妇秦怀茹怯生生的站在东厢房门前，见常威和易忠海过来，连忙上前打了招呼：“常威兄弟。”</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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