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内来说，1950年10月1日，郭文德研制的蜂窝煤球和蜂窝煤球炉，在德州市线市街正式投入生产，字号“郭文德家庭工业社”。</p>
1953年年初，改字号为“利民煤球厂”，有工人10余人，日产煤球5吨至6吨。</p>
这会还没有后世那种手动的蜂窝煤机，模具就是个套筒，得蹲在地上用手把煤泥装进去，按压，然后轻轻摇晃把模具和煤泥分割开。</p>
不过常威在上次范团儿送了五百斤无烟煤之后已经找轧钢厂帮自己做了两个蜂窝煤机，还被陈铭记拿去研究了两天。</p>
有了工具，他和杜野两个人也用了足足三个小时才把煤球做完。</p>
喝了口茶，常威看着老娘和姐姐在清扫院子，开口向杜野问道：“你今儿有事没？”</p>
“没事。”杜野不知道常威今天哪里心气不顺，略显局促的回答着。</p>
“陪我回趟老家，在昌平，骑个三轮车帮我拖东西。”</p>
“好的，我先回组里骑车。”杜野的语气很恭敬，站起身就走。</p>
他的汽车驾驶还不熟练，但是三轮车已经学会，干校里有教授这些知识。</p>
常威开着威利斯在前面带路，他骑着边三轮在后面跟着，从城里出来，常威突然提速，这一路上油门猛踩，弯道猛拐，车门猛甩，开的挺拽。</p>
杜野只能拧着油门拼命跟上。</p>
等到了地方，他的胸前都被寒风给吹的凉透了。</p>
他们来的时候，刚好是午饭时间。</p>
常威领着杜野进屋，先介绍了一番，看着桌子上的清汤寡水，皱眉道：“中午就吃这个？”</p>
三和面的窝窝头，一盆子玉米面糊糊。</p>
别以为冬季就不干农活，趁着没上冻，公社里现在还在组织挑河。</p>
趁着枯水期，把河道里的淤泥都清理出来。</p>
挑河比下田种地都辛苦。</p>
缺乏劳保用品的情况下，社员都是挽起裤腿，赤脚下到河里，一脚踏进冰寒刺骨的淤泥中，头皮冻的发麻。</p>
年轻时火气壮还稍微好点，到了中年之后，个个都有老寒腿。</p>
常爷爷招呼着杜野入座，又让奶奶再去蒸点馒头，叼着烟锅子叹气道：“这会还有的吃，再过些日子怕是三和面都吃不上。”</p>
“生产队食堂呢？”</p>
常爷爷指着玉米面糊糊，“这就是食堂给的。”</p>
这一顿，两人都不敢放开肚子，随便吃了两个窝头就撂了筷子。</p>
常威以为要到明年才会闹粮荒，没想到今年冬天就已经有了迹象。</p>
也许不是完全没粮，只不过要熬到明年夏收，所以生产队可能开始控制了，再傻的人也知道，先前大吃大喝已经出了问题。</p>
即便这样，对外依然死撑着，说自家今年大丰收，粮食充足。</p>
层层瞒报数据到了高层，形势一片大好！</p>
常威陪着老太太闲聊，常妮常南开始帮着爷爷奶奶收拾东西，知道今天就会到城里去住，两个小家伙走路带风。</p>
杜野帮不上忙，又不好意思干坐着，和常威打了个招呼开始在村里四处溜达。</p>
像极了过年陪着媳妇回乡下娘家的新姑爷。</p>
其实没什么要收拾带走的，最多带几件换洗衣服，常威在城里都给他们准备了新的被褥。</p>
还有些藏着的粮食，常爷爷让常南去把十三叔常洛喊了过来。</p>
反正中途他们还会经常回来，只需要把家里收拾好，锁上院门就行。</p>
正拾掇着，杜野领着个小孩匆匆忙忙跑进来，紧张道：“常威，有特务。”</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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