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章 奇怪的邻居

这是一家传统老式咖啡屋，年迈的老板颤巍巍地送上两杯研磨的黑咖啡，虽然香气四溢，浓郁醇厚，但…… 玉藻前仅仅是抿了一口，便皱起眉头将杯子放置桌上，发誓再也不碰。 桌对面的长发美女莞尔一笑，自顾自细细品味，完全沉浸于咖啡原滋原味的苦涩意境中，直到月食大高层烦躁地开始敲桌子，才意犹未尽地将杯子放下。 “你还是老样子，毛躁。”雪女出口便是雷人之语，堂堂玉藻前，竟然被雪女嫌弃。 而玉藻前仿佛习以为常，对雪女的吐槽毫不在意，显然，两人的关系非同一般。 “明知道我只喝甜的，非得带我来这么古老的咖啡店，连糖包都没有。” “呵呵，你所谓的甜，是指一杯咖啡加上四五包糖吗？所以，你到底是喝咖啡，还是喝的糖浆。” 玉藻前不予辩驳，右手食指有节奏地敲击着桌子。 “酒吞的势力，明明已经被老大赶出了日本，为什么你又求情把茨木童子给留了下来，还把情报工作交给了她。” 玉藻前虽然不怎么争强好斗，对权力也没什么野心，但对于自己的好闺蜜雪女，却是一百个关注和不放心。但凡雪女稍微有些上进心，凭自己的能力，至少也能将她往高层排名上推一大截。 结果，明明白赚的日本情报网这么大的权力，雪女竟然向老大申请，最后转给了茨木童子。这样一来，即便酒吞童子被赶到了韩国，但其实在日本的势力并未旁落。 雪女示意让老板再续一杯后，转头望着窗外熙熙攘攘的人群，浅笑道：“酒吞大人的伤势确实很重，但还没到退出月食大高层的地步。” “这次事件虽然对他是个沉重的打击，但以他睚眦必报的风格，待他伤好必定卷土重来。如果到时，组织对林田惠那边的态度还是不变，你觉得无处发泄的酒吞大人会做什么呢？” 玉藻前沉默不语。 雪女的担心是对的，从酒吞的手上吃下一块大肥肉并不是一件值得炫耀的事，除了自己和远在欧洲的大天狗，月食里即便是鬼老，又有谁不害怕酒吞的报复。 与其占着位置整日提心吊胆战战兢兢，还不如趁早让出示好，让对方欠自己一个人情。 “我只是替你不值，高层里只有你是闲职，就算是河童那个废物都有一大帮子手下。”不过，河童手上确实有重要的任务，为此老大给予了足够的经费和人手。 新的一杯咖啡到了，雪女冲着老板微笑，而后再次细细品味。 “喝咖啡,在举杯就口之际,喝的是一点点凝聚成一小盏的亦虚亦实的嗅觉和味觉。” “我和你都爱喝咖啡，但我还是喜欢咖啡的苦涩。散发着浓郁的醇香，入口的时候真的是苦涩的感觉，但是进入喉咙的那一瞬间，却是微微的甘甜，品尝咖啡就像是在品味生活的味道。” “所以，你的生活是苦的？”在众人面前高傲冰冷的玉藻前，此时像是一只抓挠的小猫，被雪女逗得牙痒痒。 “谁的生活不苦呢，即便是高高在上的人，也有他的苦。” “你是说，老大也很苦？” 雪女笑而不语，却反问：“你觉得，老大真的想架空酒吞的权力吗？” 玉藻前微微一愣，想了想又摇了摇头，示意雪女继续。 “他是想看看大天狗大人和鬼老的心到底有多大。”说完，雪女欲言又止，望着眼神已经开始涣散的玉藻前叹了口气：“唉，我和你说这些干吗？” 感觉被冒犯到的玉藻前彻底失去耐心，一阵风似的离开了咖啡屋，顺手还将自己那杯黑咖啡打翻在地。 啼笑皆非的雪女，向不安的老板连连道歉，要是把老板吓坏了，自己可就找不到这么纯正的黑咖啡店了。 今天注定是忙碌的一天，因为今天是林田惠专辑的签售会。 原本今天只是专辑上架的日子，没有这么一个环节的，但事务所这边考虑到沾着电视剧的光，林田惠也不算完全籍籍无名之辈，办个签售会应该能够增加销售。 为此，林田惠还推掉了今天的《我们是冠军》节目录制，《桃林乐室》由浓眉和桃菜带队参加。 斗大黄底红字的“tower rerds”招牌，俨然是涩谷的地标之一。被昵称为“淘儿”的tower rerds在1960年发迹於美国，不过现在的日本淘儿唱片全数由日本公司所经营，是日本最具代表性的连锁唱片行。 tower rerds涩谷店高达8层楼，每一楼层都有明确的主题与音乐类型。3楼主要为日本国内的流行音乐商品，6楼则有爵士、雷鬼、蓝调等作品。2楼是tower books，这里贩售相当多与音乐、艺术相关的杂志书籍，不少还是海外进口的精装版本，另外也有贩售tower rerds的原创商品如托特包、t恤等，一旁的tower rerd cafe则会不定期推出限定联名餐点，用餐空间相当治愈放松。 林田惠的专辑签售会便被安排在三层，场地租赁、现场布置、宣传组织一条龙服务，当然，这些都要从林田惠的唱片销售收入中来扣除。 下午2点，签售会正式开始。 原本以为一开始会冷场的林田惠，望着眼前排成长龙的队伍，第一个念头竟是事务所花钱雇人了。 “你放心，事务所不会为了你花钱雇人的。”听了经纪人惠理子姐姐的话，林田惠不知道是该开心还是不开心。 “虽然你算个新人，但可不是一点粉丝基础都没有。我们也不是没有做事，包括之前居酒屋的老熟客们也都宣传了一遍，加上电视剧、综艺节目，还有此前闹得满城风雨的斗殴事件，你的名气多多少少还是有的。” 林田惠一边听着，一边开始接客，不，签售。 排在第一位的粉丝不是别人，正是浓眉的粉丝头子宫野岚。 这小子因为浓眉的缘故，也同时成为了林田惠和桃菜、桥本甜歌的粉丝，特别是林田惠，当初银座斗殴事件里，可是属于为粉丝仗义执言直面所有腥风血雨的勇士。宫野岚自打那时候起，就成了林田惠的铁杆粉丝。 都这么熟了，自不用多说，宫野岚给林田惠竖了个大拇指便离开，今天他贡献了三张专辑，准备给自家兄长和姐姐一人一张。 有了好的开始，林田惠接下来的签售会就很顺利。 微笑、握手、翻开书页、签下名字、微笑送客。这是一套简单机械的流程，但个中细节和技巧仍有许多。 比如握手，跟男粉丝的握手可以正式，但如果是女粉丝，首先要对方先伸手，其次握手不要握全，只要握到手指即可，最后注意时间，1-2秒即可松手，不要久抓不放。 再比如有些粉丝要求合影，要照顾粉丝的身高，照顾大脸庞女生，照顾二次元宅男…… 另外，这一世闲暇之余，林田惠有好好地苦练了一番硬笔书法，特意上网寻找到日本书法界最高水平的“三笔三迹”之中的空海作品。 空海和尚当年去华夏偷师学艺，将王羲之与颜真卿的书法技巧进行融合，他的作品笔画刚健，生拙质朴，透着一股安详宁静。 林田惠自然不会真去认真研究，只是临摹一番，把自己的名字写好便是。 签售会进行了两个小时后，此前排队的粉丝已基本清空，剩下就是临时赶到或好奇的路人，林田惠也终于得以喘息。 “惠理子姐姐，今天情况如何？”林田惠自然问的是销售情况。 惠理子一边看手机里传来的信息，一边比对现场的销售台账，肯定地点点头。 “此前预售3400张，截至到下午3点，我们有对接安排上架的200家唱片店销量是3200张，加上今天签售会卖出的275张，目前专辑的销量是6875张。” “成绩值得肯定，但还不够，仍需继续努力。”惠理子姐姐最后进行总结陈词，对于新人的首专，本来就不能期待过多，这只是播下的第一颗种子，只要不是半道夭折，丰收的季节总会来临。 这时，签售会现场来了一个意外之客。 山田夫人的女秘书，踩着高跟微笑走来。在惠理子满是狐疑和警惕的目光中，女秘书从手提袋中掏出一张支票递给林田惠，轻启樱桃小口： “山田夫人知道林桑今天有签售会，特意嘱咐我前来捧场。” “啊，谢谢光临，只是这支票？”捧场也没见你送几个花篮，对支票有所抗拒的林田惠更需要的是这种廉价的支持。 “这是山田夫人用来购买唱片的费用，请务必收下，事后将唱片寄送即可。” 惠理子趁两人说话的功夫，偷瞄了一眼支票上的数字，差点当场尖叫，这是多少个0啊！你这不是买唱片，你这是另有所图吧？ “那天我就和山田夫人讲清楚了，对于朋友间举手之劳的帮助，不需要这样的回礼，今天我还是这样的想法，请收回。”对这种事，林田惠坚持自己的原则。 女秘书倒并没有劝说，似乎早料到林田惠会这样。 “山田夫人知道林桑的性格，所以林桑如果不收支票，我们也不再强求，但山田夫人为山田先生的公司所有员工都准备了这么一张唱片作为员工福利，并已经在唱片店购买，这份支持林桑就不用推辞了。” 说完这些，女秘书潇洒离开，留下还搞不清楚状况的林田惠。 而此时惠理子也收到了截至到下午4点的最新销售情况，3点到4点一个小时间竟然又售出6500多张。原本准备的1万张唱片已售罄，考虑到这只是第一天，已经通知唱片公司加班制作两万张。 “山田夫人是谁？”惠理子这才反应过来，林田惠这是认识了什么大人物，人家来专门捧场的。 “唔，森永老板的夫人。” “森，森永？”惠理子吓了一跳，对于这么着名的公司，作为日本人不知道的还是少见。这种高高在上的大人物，林桑竟然也认识。 “林桑，她这是？林桑，你不会被包养了吧。”惠理子还真是敢说，也就是其他工作人员不在身边。 “想什么啊，之前去名古屋帮了人家一个忙，人家表示感谢呢。” “你知道刚才那张支票上的数字有多大吗？”惠理子贱兮兮地说。 “多少，一个亿，我又不是没见过。”林田惠这就装上了，无论如何，还是一阵肉疼。 “不，两亿，两亿日元。”惠理子这辈子都没见过这么多钱。 唔，又加码了！唉，我这优秀（该死）的原则。 晚上，林田惠装作非常辛苦躺在客厅沙发上假寐。这样，浓眉就只好无奈的将两人的衣物一起洗了。 桃菜搬了张凳子坐在阳台处欣赏夜景，林田惠和浓眉的这套房子，无论白天还是晚上，阳台处都是风景美如画，惹得桃菜不能自拔，多次声称想要搬过来住在阳台。 见浓眉晾晒好了衣服，还洗好了水果，林田惠蹭地坐起打开电视，完全不见疲态。 浓眉皱着眉头强忍住打人的冲动，一把夺过遥控器，现在可是看新闻的时间。 桃菜见桌上有洗干净的甜桃，一声欢呼一个雀跃便坐在了林田惠身旁开始抢食。 三人你一句我一言聊着今天的签售会，聊着《我们是冠军》的节目录制，聊着《勇者义彦与魔王城》最后几集的拍摄。 三人的空间，如此温馨和谐，好像是饭后的一家子。 “话说，我们来了这么久了，你们认识了几个邻居？”浓眉突然问起这事，林田惠和桃菜把头摇得和拨浪鼓一样，还真没去拜访过。 早知道结果的浓眉继续说：“嗯，之前我在家的时候，有几天尝试去敲了几家邻居的门，发现都不在。公司里说这栋楼的入住率很高，几乎住满的，也是奇怪。” 桃菜对于认识新邻居很有兴致，自告奋勇下次有空就去拜访拜访，顺便带上一些牙子婆婆做的点心。 而这时的林田惠，却突然接到了系统发布的新任务。 “获得支线任务——《奇怪的邻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