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的一方庙,是一个以足立区小德寺为据点形成的宗教社团。 位于京都市北部的大德寺是以茶道而闻名的禅宗文化交流中心之一,其内部包括了大仙院、龙源院、瑞峰院和高桐院等二十多个大小不一的小寺院。 足立区的小德寺和大德寺不能说毫无关系。 日本是一个寺庙和神社十分之多的国家,日本国民也非常重视这方面的宗教信仰。小到日常路边随处可见小型佛龛,大到年初人多到挤破头的新年参拜,都可以感觉到日本国民对宗教的重视和虔诚。 日本和尚的社会地位和日常生活,也更是与华夏大不相同的。 在华夏人看来,和尚都应当是住在寺庙,每天吃斋念佛,不问世事,他们不能够拥有凡夫俗子所拥有的爱情,不能够吃荤、不能够喝酒,和尚应当是心无杂念,与世隔绝之人。 但在日本,和尚不但可以喝酒吃肉,而且还能够结婚。此外,在日本的和尚,大多都是有钱人。 而寺庙的住持一般是家族承袭制的。 2003年10月,1943年生于山梨县的高田明浦继承福富雪底前任管长,就任大德寺派第15代管长(住持)。其室号是岭云室。临济宗里的大德寺派以在野派自居,与五山禅僧对立。在宗教方面,他们后来也借鉴永平道元的做法,重视“坐禅”形式,重视在民间传禅。在政治上,他们也并非是要远离政治,而是反对五山的与幕府密切来往,亲近失势的天皇朝廷。 高田长宗是高田明浦的儿子,是有望继承住持身份的男人。可他却向来看不起大德寺的在野派自居理念,反而更欣赏五山禅僧的亲幕府导向。在他看来,大德寺亲近的皇室已经日薄西山毫无未来可言,只有加强与当代幕府的多方面合作才是大德寺振兴的出路。 与自己父亲理念相左,早已离心离德的高田长宗,又自诩自己是一休宗纯(前世里华夏人喜爱的日本动画片《聪明的一休》里的一休哥)转世,大德寺必将在自己手上重现辉煌。 于是,在父亲仍在世自己理念得不到宣扬的情况下,这位甚至搞不清楚一休宗纯也是亲皇派的高田长宗来到了东京足立区建成了小德庙。 大德寺坐落在京都洛北的紫野之地,境内面积约22万5千平方米,包括23座塔头,小德寺却只有10亩。但麻雀虽小,高田长宗却要让它五脏俱全。 你大德寺是由23座塔头组成,那我小德寺也得有23座阁楼建筑。你有茶所、千体地藏冢平康赖之塔、敕使门、浴室、经藏、钟楼等等,我也能仿制出个七分神似。你有在编寺司、法头、大小僧官300人,各类宫大工、僧役、杂役上千人,我有正式弟子100,虔诚信徒300,大小外围信徒上千。 背靠着有钱有势的“统一教”,一方庙在足立区这一亩三分地上横行霸道,甚至做到让当地的黑道社团谈虎色变。 …… …… 此时的高田长宗,正端坐在自己宽敞的禅房内诵经念文,紫青色袈裟之外披上了一件袍裳,袍裳领子立起,遮掩后脑勺与脸颊,神秘又庄严。袅绕的缕缕佛香,沙沙的书页翻面,偶尔还有清浅的呢喃声。 只是,拉远镜头后才发现,此时的禅房内并不是只有高田长宗一人。在他的身前,有两位妖娆婀娜的美人儿正一丝不挂地在扭动着腰肢翩翩起舞,举手抬足间将自己的私密处毫无保留地展现给诵经的住持大人,温暖的房间里弥漫着强烈的欲望和饥渴。 华夏人对一休哥的印象是聪明可爱,却很少有人知道,高僧一休宗纯禅师一生风流不羁、天马行空。就像是华夏唐宋时期的文人骚客喜欢逛青楼一样,食色性也,这种豪华的、颓废的强烈感受与其中暗示的肉体堕落观,在一休宗纯的一生中体现的淋漓尽致。 而自诩一休宗纯转世的高田长宗,自然是将这一风格发扬光大。 你看到的是他在诵经念文做功课时也有荒淫舞蹈循循善诱陪伴左右,他心中感觉到的则是即便在赤身裸体的美人儿面前,自己也能淡定自若心无杂念完成功课。 在高田长宗的右手边,正跪坐着一个目不斜视的髯须大汉。 这是一方庙对外的负责人——高田长宗的左膀右臂大石门。此刻他正在汇报着社团近期的大小事务。 “你说那两个人很厉害?”高田长宗突然出声询问。 “是的,5个三年信徒和6个一年信徒,一共11人被打趴下。查验过伤势,对方下手很重,并不是普通的黑道社团人员能够做到的。” “会是住吉会的人吗?” “应该不是,自从上次在广成桥下交手过后,住吉会已经完全清楚了我们一方庙的实力,默认了我们双方的地盘分割。这个时候,他们不会无故挑起事端。” 足立区既然盛产不良少年,那便是天然的黑道兵工厂。近期强势扩张实力的住吉会急于在这个区里补充后备力量,于是与在此扎根的一方庙有利益上的冲突。 两个势力从一开始的小摩擦,发展到广成桥下的大型械斗,这一次械斗,双方各出动500人左右。因为如果使用枪支必定造成大量的人员伤亡,一旦惊动警视厅将惹来不必要的大麻烦。所以,双方都只使用冷兵器,但即便如此,这一战下来住吉会重伤59人,经抢救后身亡一人;一方庙当场死亡一人,重伤88人。 这场战斗双方打出了真火,也打出了巨额的医疗费用,让双方高层都为之咂舌可惜。于是,互相划定地盘范围后鸣金收兵,逐步趋于相安无事。 高田长宗挥挥手,两个赤身美女第一时间停了下来,捡起地上的长袍随意遮挡住身体便开门离去。 门外,三个早已等候的和服女仆抱着被褥等物品鱼贯而入。 一个铺好床垫和被子,一个放好烛台点上蜡烛,一个放置好一盆清水和一根红色皮鞭。 而后女仆退出,两个精壮和尚抬着一根扁担出现。扁担上被捆猪似的捆绑着一个裸体少女。 将捆住手脚的少女放下,撤走扁担,和尚倒退出房间迅速离开。 高田长宗这才缓缓起身,一步步走向被白布塞住嘴巴,发出惊恐的呜呜声女孩。 “乖,不哭,哭花了妆容就不好看了。”伸手摘掉白布,少女总算能够喊出声来。 “求求你,求求你放我走吧。”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流,明明是一副少女模样,此时却已哭红双眼,萎靡、惊吓、绝望的神色布满脸上,实在是无法做到秀色可餐。 可高田长宗却并未理会,自顾自地捡起地上的红色皮鞭,双手一拉,试了试皮鞭的韧度。少女的眼睛瞪大,已经想到了即将发生的可怕场景。 “派人继续找,那两个女孩子才是这个组合里最可口的一对。至于那两个男人,如果发现了就带回来吧,唔,我不希望看到他们完整的回来。” 皮鞭在空中划过一道凌厉的弧线,伴随着清脆的\"嗖嗖\"声,令人不寒而栗。 大石门领命,小心翼翼地拉上门离去。 身后,不一会便传来了少女撕心裂肺地哭喊声,声音在这空旷的庙中传出很远,很远。 …… …… 林田惠的团队,目前还有七大员空缺。 既然两位神待少女是皋月芽子和叶月出云,那么林田惠便不再犹豫,向二人解释说明加入自己的团队意义。 当初在西葛西发生的一系列超自然事件,两个女孩并未全程目睹,她们的记忆也是断断续续丝毫联系不起来。但两人却都有同样的感觉,西葛西的时候,她们两个遇到了非正常现象。 两人有了这样的心理准备后,当林田惠向她们介绍起加入自己团队的好处时,就没有太过于惊讶了。 皋月芽子的父母早早离异,一个不知所踪,一个染上了毒瘾整日浑浑噩噩完全不管女儿。叶月出云则与林田惠一样,打小在另一所神道院长大。所以二人很早便在外打工租房居住,加入团队后身份再造,也无需再跑回原来的家里暴露自己的踪迹。 皋月芽子性格外向,除了梦想成为艺人,最大的爱好便是设计服装,针线活也甚是拿手。于是,她选择了裁缝。 叶月出云较为腼腆,说话轻声细语,总是一副沁人心脾的笑容,比皋月多了一份贴心和温柔。于是,她选择了护士。 “叶月小姐是护士!”吉良这家伙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突然开始流鼻血。 高天亮一脸怒其不争的无语感,将这个丢人现眼的家伙拉离大家的视线之内。 嘱咐几人尽快寻找合适的地方安顿下来,林田惠此行的目的已经达到,至于那个什么《解散一方庙》的任务,反正没有时间限制,看本大爷心情再说吧。 …… …… 富丽堂皇的风月场外,一身靓装的葵此时正倚在栏杆边吐得死去活来。 那双修长的美腿,宛如天然的玉柱,轮廓清晰,优雅而有力,让路人过目难忘。 只是下一秒,待看清葵那满脸的七荤八素,闻到那刺鼻的酒气,一个个图谋不轨的男士纷纷挥泪斩马谡,成为柳下惠逃离现场。 片刻后,风月场外再次出现一个女子,正是葵的室友,现在的经纪人武田由美。 急急跑到葵的身边扶住她,又从挎包中拿出一瓶水为她冲洗脸颊,武田由美心疼地无以复加。 “葵啊,我们不接这部戏了,好吗?” 将肚子里的酒精吐了个一干二净,此时的葵虽然狼狈,但总算是清醒了一些。 含下一口水将口中的污秽物吐出,直接用袖子擦拭着嘴唇,葵反问道: “为什么不接?那我这酒不是白喝了?” 武田由美掏出纸巾仔细地擦拭着葵的身子,却并不答话。 葵显然感觉到了什么,突然直起身子双手用力摇晃着自己的经纪人。 “快说,究竟怎么了?” 叹了口气,武田由美支支吾吾道:“虽然你喝了很多,但你离开后,麻美就开始贴身黏上了导演。”麻美是葵的直接竞争者。 “你不是让我盯着里面吗,我就是被赶出来的。包厢里现在只剩下导演和麻美两人……” 一阵沉默。 一月的东京夜晚,寒风瑟瑟,葵身上的布料并不多,此时更是从里到外的一阵冰冷。 武田由美脱下自己的羽绒外套披在室友身上,一边擦拭着污渍一边安慰道: “这一行就是这样,从来都不缺少花瓶。想要活在上流,你就得跪下或者躺下。我们既然不去和她们同流合污,就要看淡一点。没有了这次机会,还有下一次,圈内的资源是不会干涸的,我们总归会走出自己的一条路来。” 此时的葵眼神中已经没有了往昔的神采,任由经纪人絮絮叨叨个不停。 这个世上,我还能依靠谁,难道真的只能靠摇首乞怜、卖弄风骚吗? “你现在只是个三线艺人,需要更多的曝光度,我会想办法多找一些可以上镜的活动让你参加。既然直接接剧本太难,我们就曲线救国,不论是综艺节目还是社会活动,只要有热度、有流量就行。” “唉,对了,那个林桑已经从韩国回来了。据说他在韩国的名气比日本还大,甚至还和韩国的国民妹妹一起演cp。” “虽然听说他不在的时候,之前的固定综艺节目下架了,但总感觉这人还是能火起来的。他的专辑你听过了吗,每一首歌都很好听,这人妥妥的才子啊……” 听到说起林田惠,葵的眼眸中总算有了些光亮。 是啊,我还有周姐姐(林田惠:你礼貌吗?)。 想起西葛西的时候,周青白的神秘莫测,想起这个世界其实并不寻常,而自己就是少有的亲眼见识过神奇一面的人。葵突然觉得,自己会有希望的。 “或许,确实可以找个时间与林桑聊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