私下审问？</p>
何淼略一思索便明白了董仲初的意思，对方疯狂袭杀黑甲军中郎将的动机不可能简单，怕是对黑甲军的兵权有所图谋，而长安旁可就只有黑甲军一支军队，要是对方彻底控制住黑甲军，怕是长安这座国都也危险了。</p>
微微点头，何淼将董仲初引入自己中军营帐，郑涯及其他几人压着“贾陈仓”跟在后面。</p>
甫一入营，何淼便皱着眉头，因为他发现何楚楚这小妮子也跟在后面。</p>
“你来做什么？”</p>
何楚楚缩了缩脖子：“爹，我就想看看那家伙有多厉害。”</p>
何淼知道，她指的自然是董仲初。</p>
“回去吧，一会儿的审讯必定是要用刑的，你一个女孩子家的，见不得那东西。”</p>
何楚楚知道自己老爹的脾气，知道无法劝说对方让自己留下来了，下意识之中，竟求助地看向了董仲初。</p>
董仲初并未多想，本能地开口替她解围：“大将军这倒不碍事，在下一会儿要用得审讯方法见不到血的。”</p>
接过蔡佩伦手里的一沓白纸，将之轻轻放入木盆中浸湿后，董仲初这才解释：“这个刑法叫做金纸糊佛面，要把浸润的纸张一张一张盖在犯人脸上，将其口鼻全都覆盖住。就这样一层一层往脸上盖，直到对方愿意回答自己的问题。”</p>
大黎有自己的酷刑体系，对这种“以纸覆脸”的方法闻所未闻，何楚楚忍不住说：“这岂不是如同洗脸一般，一点也不吓人。”</p>
董仲初撇嘴，你们若是自己试一下就不会这么说了。</p>
接着他什么也不问“贾陈仓”，直接上刑。毕竟这位“贾大人”一定也不晓得自己这法子有多恶毒，先给他来个“抢先体验版”比较友好。</p>
不出意料之外，当脸上的湿纸叠到一掌高时，“贾大人”浑身痉挛，大小便直接失禁，后面直接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了。</p>
“贾陈仓”承认了自己是杜卫涛假扮的，承认最后一具拼凑的尸体是准备自己假死用的，承认一切作案流程与董仲初推断的几乎一致，承认所有人都是自己杀的，</p>
案子到此处本就该告一段落了，可杜卫涛口中翘出的最后一条猛料牵连太大，何淼立即差人向皇帝密奏。</p>
看着急匆匆赶往宫里送信的黑甲军卒，何淼眼中满是担忧神色，大黎已是风雨飘摇之际，奈何满朝文武多是只顾自身利益的蝇营狗苟之辈，若是多些像眼前年轻人一样有能力、有志向的人上位，也许会不一样吧。</p>
在他对面的董仲初却不知他在想什么，眼见左右再无他事，就欲起身告辞了。</p>
“何老将军，之前两位黑甲军兄弟其实是在下为了造势请出去的，如今想来已安然回营了。”</p>
何淼早在怀疑“贾陈仓”的时候便已将其中关节相通，董仲初若是一上来就提出要杀他，自己必然不会同意，可经过反复造势令“贾陈仓”露出破绽而自己对其有了疑心后，自然不会有什么阻碍了。</p>
“董小友不必解释，你的为人我还是信得过的，不然也不能答应你如此胡来的。”</p>
董仲初也不揭穿他，拱手想要告辞，这案子只有向皇帝复命后才算真正了结。</p>
何淼也不好意思挽留他，就让何楚楚送送他。</p>
何楚楚经过这件事情，对董仲初映像已然改观，连动作神态都多了几分亲近之意。 “董公子，请。”</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