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靖盯着被擦拭过的地方，果然见红斑渐渐消退，然后肌肤恢复了白皙，仿佛根本未曾病过，不由欢喜道：“你从哪弄来的方子？竟然如此管用。”</p>
黄锦低着头，继续为嘉靖擦拭，轻声道：“是徐阁老告诉老奴的，据说是三年前李太医告诉他的方子。”</p>
“李时珍……”嘉靖面色沉寂下来，许久后才缓缓道：“他的医术确实厉害，但是不悟道，成不了真人。”</p>
“甭管是不是真人。”黄锦鼓足勇气道：“奴才都觉着，皇上身边少不了这么个人……您就开恩，把他召回来吧。”</p>
嘉靖颇为意动，但转念又摇头道：“强扭的瓜不甜，算了吧……”</p>
李时珍在前些年入了太医院后，虽有医术傍身，但却经常向嘉靖进言，让他别再服食丹药，并断定这些都是无稽之谈。</p>
嘉靖对此大为不满，于嘉靖三十八年，也就是三年前便已下旨让他永不回京了，现在这种情况，怎好自己打自己嘴巴。</p>
不过想到这事儿，他倒是想起了另一个人，那便是曾经在大殿柱子上写下“徐阶小人，永不叙用”的徐阶。</p>
嘉靖随口问道：“徐阶这些天怎么样？”</p>
怎么样？是处理奏章怎么样？还是家事如何？亦或是其他？</p>
黄锦不明，重新把已逐步变冷的毛巾丢到旁边的水盆中，重新取了条新毛巾泡水、擦拭：“这些日子里，徐阁老一直在值房里呆着，除了前些时日都察院打架一事外，倒是没有其他……”</p>
“呵……”嘉靖冷哼一声，嘲讽道：“那些个文人，整天看不起这，看不起那，也不想想自己如此行事，与那地痞流氓有何两样。”</p>
紧接着说道：“不过唐顺之收了个好徒弟，我那儿子也是有心，过两天我要设坛拜醮，一会儿你把蓝道长喊来，我和他具体商议。”</p>
黄锦手头没停，毛巾重新敷上去，并点头应了下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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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三法司的最终调查结果便很快公诸于众，天下皆知的贪官严世蕃，仅仅贪污八百两白银的结果也很快传遍了整个京城。</p>
邹应龙被嘉靖下了封口令，他那奏疏中的内容只有寥寥无几的几人知道。</p>
对于这个结果，严世蕃还算满意，虽然没能算计到谁，但自己可以安然过关就行了，也不能要求太高。</p>
按说，明明知道严世蕃真正贪腐金额以及其他恶行的徐阶、高拱等人本应同热锅上的蚂蚁一般，茶饭无心，坐立不定。</p>
可恰恰相反，这几名清流一派的官员任由各种谣言和流言飞语满城飘摇，却一直没有出面辩驳过一句话。</p>
既然案情查明，各方都没有异议，下面就该量刑了，刑部尚书何宾一合计，又征求了严世蕃的意见后，便报了个“退还赃款、罚俸”一年的结果上去。</p>
徐阶倒是也没压着，任由奏疏送到玉熙宫的精舍内，可奏疏进去精舍后，却迟迟不见披红拿出。</p>
这倒是让严党一行人不免心里打起了嘀咕。</p>
就在这种古怪的氛围中，宫内迎来了一次特殊的拜醮仪式。</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