措日丹增的战友不停的看着手表,手机已经按好了要拨出的号码,他想好了报警的话语,他会用最简洁的语言说明他要讲的话,可是他发现时间仅仅过去了四分钟而已… 时间的秒针那么缓慢的抖动,像一个消极怠工的偷懒者,又仿佛背着千钧之石的渡河者… 措日丹增的战友决定不再坚持听从徐莉的安排,他知道那间商贸店里不少于十人,一个女孩,他知道徐莉的厉害,他听措日丹增说过,夜袭时候这个叫徐莉的女孩是如何解决麻烦的,措日丹增还说他被这个女孩一个照面被制服的经历。 可是女孩再怎么厉害,里面可是有十个男人的,十分钟?怎么敢的呀? 不行,现在必须要报警了! 突然, 三支穿着警服的队伍从三个方向快速的逼近了商贸店! “啊!太好了!”措日丹增的战友不由得高声喊出声来。 …… “02,02,我是01,我是01听到请回话。” “01,01,我是02,我是02,请讲话。” “02,02现在听令,请收网!” “01,01,02收网,02收网!” 随着一声令下,停在斜尔瓦村后山的六辆卡车被武警团团围住。 …… 隔着河流,身在尼泊尔的泰目的脸已经扭曲,他把手里的望远镜重重的摔落在河边。 “快,通知老二,卡车马上转移,去吉隆口岸!” 泰目看着商贸店已经被警察团团围住。 “菱花这个臭婆娘恐怕会什么都交代了,宏达也保不住了,我太心软了,昨天就应该不留下她!”泰目责怪自己心慈手软。 “老二手机没人接!” “什么?” “警察能找到商贸店,恐怕老二的行踪也早就在他们的视线里了。” “老三的信息来了,你看一看…” “……华北海!我们不共戴天!我们先赶去吉隆口岸边境,我会把华北海剁成肉泥!” …… 菱花被泰目要求尽快过来的目的有两个。 一个是要让菱花把她名下的公司过户给其他兄弟,包括宏达,香料公司,如春饭店,这个理由当然是泰目要带菱花走人,那么这里的关系当然要脱离。 另一个是这次动用宏达公司出口羊毛羊皮的机会走私珍稀动物毛皮等物,由宏达的当事人菱花来出面操作。 泰目将赌上宏达的良好商誉企图将走私物品混入其中蒙混出关。 菱花把泰目安排的事都有条不紊的做好后等待泰目最后带她一起离开。 而一个电话将她对泰目的信任和幻想彻底粉碎。 对于菱花来说,让她听到泰目的电话看清泰目的真实面目不啻于晴天霹雳。 她却在这最后关头才发现自己被泰目玩弄于股掌之间,自己的一片痴心泰目压根就没放在心上。 当她听到泰目和阿三那边的通话后才明白自己只是一颗棋子,一颗被清理和抛弃的棋子。 她再也无法保持平静,她经过北海死盯着她的事后,甚至最后决定听从泰目之前的建议,让小二回如春,她已经不想小二也趟这个浑水,等她立稳脚跟再接他出去。 她和泰目撕破了脸皮,于是她和小二被软禁了起来,她被泰目的人看守了半夜,她现在出不去这家商贸店了。 她想不明白,泰目怎么会如此无情,他怎么忍心将自己的钱要全数转到新公司账户后全部划走。 她责问泰目,泰目冷笑着回她的是,你没有将全部的资产转过来,至少还有一千万,你敢说没有留后路,你不也是一直防着,你怎么可以责怪我对你不信任,我不问你追要剩下的已经是看着我们相识一场,等这事完,你不是一直想回家乡嘛,拿着那些钱好好过你的日子去吧! 小二早就看不惯泰目对自己的菱花姐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态,他不声不响的操起身边的椅子砸向泰目。 谁也没想到小二敢向泰目下手。 大家都发愣的时候,泰目对小二的还击是不留一丝情义的,他们之间也确实没有什么情义,别说和小二,就算和菱花这么多年的情义也淡了,只是看在一起打拼过的日子她要撕破脸他还没有赶尽杀绝,留着她之后自己生活去吧,不过合作是不可能的了,她那个据点已经没有必要存在了,陆斌接受所有的一切,他只需和陆斌接洽就好,一帮老伙计多要成为他的鸡肋了… …… 徐莉被警察抬着进了普兰医院的手术室。 斜尔瓦村这边有一个卫生院,可以处理一些最简单的伤口,但卫生院的医生看见两把匕首都留在一个女孩的身上,他表示无法处理,只能说赶紧去普兰医院。 在送往普兰医院的三十多公里的路上,警察给徐莉手机接了一个电话。 “徐莉,我是喀日扎西,我知道你是一个了不起的女孩,勇敢坚强,你协助了我们警方在这次捕获偷猎者团伙的过程中起到了关键的作用,现在,你的秋叔,我的朋友委托我一定要你给你的父母回一个电话,务必务必!” “谢谢!扎西叔叔!我会回电父母的。”徐莉咧着嘴吸着凉气回道。 徐莉从口袋里摸出自己的手机,手机已经有几十个未接电话。 匆匆扫了一眼, 老徐,老妈,秋林,措日丹增,筱蔓,萧茵,余稼… 喀日扎西对这个抓捕偷猎者团伙早就从措日丹增他们到了革吉开始前就着手布置了,这里有圣湖畔的意外,也有徐莉突然杀来斜尔瓦村的意外,这打乱了警察的布置,警察是要等泰目再次出现才收网的,徐莉的出现不得不提前收网,这也致使最大的幕后老板泰目现在逍遥法外。 但让所有人震惊的是斜尔瓦村宏达商贸店里的惨烈! 警方的五分钟已经是很果断的决定了,谁也想不到徐莉进入五分钟没有一句废话会主动选择开干。 警察包围商贸店,进入的时候他们看见的是九个人全部倒地,四个重伤,两个轻伤,三个轻微伤,最先前的三个最后不是没有一战之力,但他们被徐莉骇人的气势吓破了胆,他们看着徐莉那自己的大腿和人换命,没有一点犹豫,谁敢和这样的人去对刀,谁敢? 喀日扎西作为gat的领导他对这个偷猎者团伙的抓捕是一线指导和跟进的,但他就在今天早上原定就要收网的关键时候接到了老朋友秋名山的电话,相求他务必务必留心帮助他的侄女徐莉。 喀日扎西告诉秋名山,徐莉他知道这个女孩,现在和这里的一支民间护卫队在一起,为警方提供了非常非常重要的偷猎者团伙的信息,不过遗憾的是,徐莉和她的搭档在昨天半夜发生了意外,徐莉轻伤,她的搭档重伤在巴嘎乡医院救治。 但秋名山告诉喀日扎西,徐莉的父亲电话找到了他,说徐莉留了遗言,这女孩一定会有什么行动,所以务必请求喀日扎西帮助。 现在警察能给予徐莉的帮助就是他们用警车以最快的速度送她去普兰医院。 徐莉不知道这些,只知道卡车车队被警方控制住了,这些是车上的警察告诉她的。 但她知道她早上的那两条留言,父母看见了会是什么反应,但她顾不了那些。 她学华北海,她也要心安,她要一个理得。 她觉得自己也是一个好人。 这样的思想,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不知道这到底算赤还是黑? 她知道就算让她找到卡车车队,他们有枪,她只有刀,但她只怕华北海在此之前离去,她的心就难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