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知己知彼、百战不殆。 但大哥赵长天根本不了解敌人的具体情况。 无论是敌人数量、还是所持武器,大哥统统都不知道。 可以说,大哥是在打一场没有任何敌人情报的战斗。 唯一的优势,就是他躲在暗处。 可以出其不意发出雷霆进攻。 但他要面对的可是三把手枪啊。 形势太危险了! 如果换成是自己,肖剑觉得根本没有胜利可能。 通常情况下—— 面对这种严峻局面,警方需要出动一队全副武装的特警。 甚至需要配备狙击手辅助进攻。 而大哥仅仅一个人。 即将向三名持枪悍匪发起进攻。 此刻的肖剑,十分焦急。 他多想将屋内的情报,传递给赵长天。 但他却什么也做不了。 只能干着急。 在无比的紧张中—— 肖剑额头已经汗水岑岑。 全身上下也基本都被汗水打湿。 屋门外,林华敲完门之后。 整个人都处于紧张状态。 虽然她目不斜视的盯着前方。 但她眼角余光还是能清楚的看到—— 赵长天身体下蹲,贴在屋门外的墙壁上。 他距离屋门近在咫尺。 根据赵长天的计划,当屋门打开的时候。 林华要迅速后退。 而赵长天会随之发动进攻。 从屋外杀进屋内。 赵长天的进攻计划,非常简单—— 无论屋内是什么情况。 无论屋内有几个敌人。 只要没有将敌人全部放倒、并使之失去反抗能力之前。 赵长天就不会停止潮水一般的持续进攻。 除非,他被敌人放倒,失去进攻能力。 或者他被敌人干掉。 那又另当别论。 屋内,田悦站在门口。 等着阿树下达指令。 田悦背对着阿树等人,没人能注意到,她的表情有些难看。 刚刚,阿树的两个同伙所说的那些污言秽语。 让田悦感觉非常不舒服。 这两个王八蛋,居然当着她的面,毫不顾忌的谈论侵犯一个女人。 而这个女人,还是肖元江的老婆。 事情发展到现在这个地步。 田悦已经有些后悔。 她只是一个贪财的女人,本质上远远谈不上穷凶极恶。 从肖元江身上骗一些钱财,田悦没什么压力。 毕竟,肖元江身价亿万。 田悦从他身上弄的那点钱,对肖元江来说,不过是九牛一毛。 就当是肖元江扶贫好了。 但随着阿树的两个同伙到来。 事情却发生了根本性的变化—— 他们竟然要杀人。 而且还是三个人。 他们要将肖元江一家三口灭门。 而在被灭门之前,林华这个年纪都可以做田悦母亲的女人—— 竟然还要被两个畜生侵犯。 这是何等的悲哀! 又是何等的灭绝人性! 而她的合作伙伴兼恋人阿树,却丝毫没有阻止的意思。 根本就是助纣为虐。 或者说,阿树与那两个畜牲就是一路人。 没有什么本质区别。 田悦只觉得内心一片冰凉。 以及浓浓的恐惧。 三条人命,还有即将被糟蹋的林华。 如果有可能,田悦真想立刻抱着孩子,远远的逃离这里。 彻底离开阿树、以及他那两个没有人性的同伙。 就算完全舍弃这套房子、和那些诈骗来的钱财,她也甘之如饴。 逃离这里之后,她会找一个谁也不认识她的城市。 找上一份或者两份可以养活自己和儿子的工作。 就算辛苦一些,也无所谓。 无论生活如何艰难,她都再也不会从事那些违法的勾当。 田悦只想安静的生活下来,把自己的儿子养大。 她会从小教育自己的儿子—— 要做一个遵纪守法的人。 然而,这样一个简单而朴素的愿望。 对田悦来说,却是那么难以实现。 因为她很清楚,阿树不会放她离开。 就算阿树肯让她离开,但阿树的那两个同伙,也绝不会同意。 她知道的太多了。 或者说,她已经没有了退路。 只能跟着阿树一条道走到黑。 否则,迎接她的,必然是十分悲惨的命运。 估计阿树也不会保她,也保不住她! “田悦,可以开门了! 开门以后,还是用上次的套路。 把林华那个娘们骗进屋里来。” 阿树冲着田悦吩咐道。 田悦激灵一下。 阿树的话,将她从自己的思绪中唤了出来。 “林华,对不起! 我也是没办法。 我还有儿子要养。 我不能让我的儿子没有妈妈。” 田悦一边在心里默默的念叨着,一边按住门把手。 下压的同时,轻轻一推。 屋门打开。 田悦看到了林华。 与此同时,阿树埋伏在屋门旁边。 只等林华进来,就用匕首抵在她脖子上。 之所以没用枪。 是阿树觉得,根本没那个必要。 一个中年妇女而已。 阿树赤手空拳,就可以轻松对付好几个。 况且,阿树的两个同伙,就堂而皇之的站在客厅里。 观望着门口的方向。 只要出现任何意外,他们两个会迅速提供支援。 三个身强体壮的大老爷们,如果还要用枪对付一个中年妇女。 阿树丢不起那个人。 而且,在阿树看来,对付女人,用明晃晃的匕首比枪更有震慑力。 当阿树严阵以待。 随时准备对林华出手的时候。 卫生间内的肖元江、肖剑父子俩。 都陷入了极度紧张的状态。 但有所不同的是—— 肖元江在紧张中,带着巨大的恐惧。 他在为老婆的命运而恐惧。 肖剑在紧张中,带着浓浓的期待。 他在为赵长天接下来的表现而期待。 “大哥,一切都靠你了! 老天保佑!” 从来不信神佛的肖剑,在心里默默的祈祷着。 门口,正当田悦想要说些什么的时候。 她却看到,林华突然动作迅捷的向后撤步。 由于过度紧张,林华踉跄了一下。 差点摔倒! 给田悦的感觉—— 就仿佛她是一头吃人的猛虎,林华避之唯恐不及。 “你——” 田悦刚刚说出一个字。 忽然,她感觉眼前出现一道黑影。 在惊骇中,还没等她看清是什么。 那道黑影已经撞在她的身上。 田悦只觉得一股无法抗拒的力量袭来,她的身体不由自主的后退。 或者说,向后跌倒。 的确,赵长天从不愿对女人出手。 但凡事都有例外。 在今天这种特殊的情况下,已经不容许他有丝毫心软。 况且,他只是用身体将田悦撞飞。 严格来讲,也算不上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