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小卒,注意你的态度!”封元司驻足转身,冷着脸冲张小卒喝斥道。 张小卒闻言气急而笑,问道:“你觉得我应该什么态度?另外,你丫的究竟是谁?能不能他娘的说明白点?老子到底和你有什么仇怨?是抢过你婆娘,还是挖过你家祖坟?” “你——你——”封元司被张小卒一连串问题气得直哆嗦,怒吼道:“老子是光明殿,封元司!” “——”张小卒有种抓狂的感觉,他竖起耳朵等着封元司继续往下说,可封元司竟然惜字如金闭上嘴巴不说了,他强忍着一拳打爆封元司嘴巴的冲动,问道:“然后呢?” “这两位是我的三师伯和四师伯。”封元司向张小卒介绍他身边的两位。 “然后呢?”张小卒问道。 “我三师伯和四师伯能屈尊降驾来你家,是你的荣幸,所以请注意你的态度,拿出你的待客之道,不可以冒犯了他们。”封元司道。 他身旁的两位师伯下巴微扬,眼角斜睨张小卒,摆出一副高高在上的架势。 “——”张小卒发现自己实在跟不上封元司的脑回路,明明是来找麻烦的,竟然还要让他拿出待客之道,得多么不要脸的人才能说出这种话来? 还是说,他们觉得自己已经凌驾万物,今天吃定他张小卒了? 若是他孤身一人,面对这三个家伙,他或许还会忌惮一二,可是他身旁正站着一位杀神,别说只来了三个,就算是来三百、三千、三万,他都不带眨一下眼皮的。 “我和你有什么仇?”张小卒直截了当地问道,没爱搭理封元司说的待客之道。 “那日在城主府誓师大会上,你冒犯了我。”封元司说道。 “誓师大会?”张小卒皱眉,那天有点乱,他一时想不起来,于是问道:“记不得了,说详细点?” “你打了我一拳。”封元司咬牙切齿道。 张小卒突然想起来了,没忍住噗嗤一声笑出了声,乐道:“哦,我想起来了,你是那个被我一拳打飞的家伙。抱歉,你露脸时间实在太短,不然我肯定能记得你。” 那日他向药王谷弟子讨要解药,药王谷弟子不给,他被逼无奈动手,封元司持剑阻拦,被他一拳轰飞。 主要因为那天与他交手的人并不多,所以经过封元司的提醒,他依稀回想起来有这么一个人。 张小卒总算知道封元司说话为什么一直遮遮掩掩,原来是往事不堪回首啊。 听见张小卒毫不掩饰的奚落和嘲笑,封元司就像被踩到尾巴的毛,当场炸毛,气急败坏地叫道:“张小卒,你欺人太甚!” “怎么,特意请来你的两位师伯做见证,要和我光明正大的干一架,找回场子吗?”张小卒问道。 封元司嘴角抽了两下,哼了声没应声,他自知不是张小卒的对手。 张小卒见状语气一沉,冷笑道:“那就是准备脸皮不要,来个以大欺小、以强凛弱、以多欺少吗?难怪不敢在大街上说,原来是要干不要脸的事,怕被人瞧见。” “小子,言过了!”封元司的三师伯冷声喝道,“你打伤了我光明殿的弟子,总要给些说法,若不然谁都要觉得我光明殿好欺负。另外,他因为养伤而错过了这场战争历练,你也要给予补偿。” “如若不然呢?”张小卒冷笑,心说这是什么狗屁道理,明明就是欺上门来敲诈勒索。 联想见面时封元司的第一句话,他立刻就明白了,这三个家伙是得知他师父战陨后,觉得他没了师父庇护,可以随便拿捏欺凌。 果然如他猜测,只听封元司冷笑道:“张小卒,你师父死了,已经无人庇护你,你还是放聪明点好,省得枉受皮肉之苦。我们也不要你太多东西,只要赔偿我们光明殿一百件可以滋养神魂的玉佩就可以了。听说你随便动动手指就能弄一件出来,一百件对你来说也不过是眨眨眼的时间,小菜一碟而已。” 此言一出,张小卒顿时恍然大悟,心中的种种不解一下全都想通了。 他不理解自己现在威名正盛,被整个雁城百姓所拥护,这什么光明殿的三个家伙是脑袋被驴踢了么,在这个时候来找他麻烦,就不怕出不了雁城? 他不理解纵是自己的师父死了,没了师父的庇护,可自己好歹还是三清观的弟子,这什么光明殿的三个家伙公然找上门来欺辱自己,就不怕事后被三清观的道爷们报复吗? 他不理解是什么让他们这么急躁,就不能等他的风头过了,或是找一个四下无人的好机会对他麻袋套头闷棍招呼吗?干嘛非要这么急躁,像个二傻子一样大白天的找上门来? 原来是滋养神魂的宝物让他们急不可耐,让他们甘愿冒任何风险。 张小卒想通了之后反而勾起嘴角笑了,因为这让他知道滋养神魂的宝贝非常有市场,肯定可以卖个很好的价格。 “咳——”张小卒轻咳一声,故作为难道:“我每加持一件滋养神魂的宝物出来就要付出一年阳寿为代价,加持一百件就得损耗一百年阳寿,你们觉得我可能答应你们的要求吗?” “真的假的?”封元司深表怀疑地盯着张小卒。 张小卒不屑地白了他一眼,道:“你以为如此逆天的本领真就动动手指头就行了?不需要付出任何代价?能不能长点脑子?” “好好说话,不准骂人。”封元司瞪眼道。 封元司的三师伯盯着张小卒看了一会,发现张小卒不像是胡说,而且觉得张小卒说得有一定道理,这世上有许多逆天本领都是以损耗阳寿为代价。所以沉吟一会儿后说道:“那就二十件,不能再少了。” “就因为我打了他一拳,你不问缘由,不问对错,就要夺我二十年阳寿?未免太不讲道理,太霸道了点?!”张小卒微眯眼睛盯着封元司的三师伯问道。 封元司的三师伯捋须一笑,眼睛里射出两道狠辣的光芒,阴沉着嗓音说道:“损失二十年阳寿总比让我废了你的修行好,不是吗?” 完全不加掩饰,赤裸裸的威胁。 “光明殿的人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恶毒了?”突然一道声音自院外响起,声音尚未落下说话的人已经出现在院门口。 来人身穿棕色长衫,五十岁上下,长得慈眉善目。一手拿折扇在前,一手负在身后,腰杆笔挺,脚迈方步,行走间散发出一股浩然正气。 正当张小卒以为来了一位主持公道的正义人士时,却听他张口说道:“给我十块玉佩,我帮你打发了这三个不长眼的。” “哈哈,我飞仙宗只需五块玉佩即可。”又有一人笑着走进院门。 “我阳神殿要十块!”一位块头极大的中年男子声若洪钟,跃过院墙砰地一声落在院子里。 “苍空派也需要十块!” “虎狼帮需要五块!” “夺魂刹要十块!” “擎天宗需要十块!” “咯咯,缥缈宫也想讨几块呢。” …… 眨眼间,院子里就跟赶集一般,来了四五十号人。 说实话,一下子面对这些宗门强者,张小卒心里多少有点怵,不过看到张屠夫依然一脸乐呵呵的看戏表情,顿时底气十足。 “小子,你是不是还从未经历过社会毒打?”张屠夫突然小声问张小卒。 “呃——” “好好经历一次吧,否则怎能茁壮成长?” “——”张小卒心里有点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