闫明朝的直白询问让张小卒很是为难,这是他的丹道根本,别说老乞丐曾特别叮嘱过,太初元始之力不可随意告人,就算可以告人,那也不能随便讲出来啊,因为讲出来他的丹道就暴露了。 这显然是一个极其冒犯的问题。 张小卒不敢对闫明朝怒目而视,只好选择沉默,心里对闫明朝的好感,一下子消除了一大半。 闫明朝见张小卒沉默,一点也不意外,接着说道:“你的丹术突破了丹道数千年来的枷锁禁锢,足以引领丹道进入一个新纪元,造福苍生,名传千古。” 张小卒闻言继续沉默。 “如果你愿意,老夫愿以毕生所学与你交换,之后老夫会把丹术冠以你的名字公诸于众,让????????????????天下所有丹师同享此术,感激于你,使你名传千古。” 张小卒依然沉默。 闫明朝的话不但没有让他对其肃然起敬,反而让他心生警惕,他不相信世界上有这么大公无私的人,觉得闫明朝多半心怀鬼胎,想以花言巧语骗他的丹术。 闫明朝轻捋胡须,说道:“你心里一定在想,这个老家伙一定没安好心,只是嘴上说一些冠冕堂皇的话,实际上肯定是想骗我的丹术,对不对?” “晚辈不敢。”张小卒连忙出声否认,但是心里不免有点尴尬,因为被闫明朝说中了心思。 闫明朝笑了笑,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说道:“常言道: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 老夫的话确实说得太大公无私了,难免让人怀疑,但是老夫说的每个字确实都是肺腑之言,老夫就是想在有生之年看到丹道打开新纪元的大门。 不是老夫自夸,以老夫的名望,只需一句话,天下之利皆会自己送上门来。 活到老夫这个岁数,对‘名利’二字早已看得淡薄了,想为自己热爱了一辈子的事业做些贡献,应该可以理解吧?” 张小卒听不出闫明朝的话是真是假,且太初元始之力不能暴露,退一步讲,就算告诉了闫明朝,闫明朝也没办法把他的丹术推广出去,因为太初元始之力是他独有的力量,仅这一点就让他的丹术不可复制,所以他准备直接拒绝。 可就在他张嘴要拒绝时,耳边突然响起老乞丐的声音:“答应他,耍点小聪明,把他的丹术和器术诓到手,送上门的肥羊,不宰白不宰。” 张小卒闻言惊愕不已,好想回问一句:“耍小聪明被发现后会被他打死吧?你可别坑我!” 但是怕被闫明朝听见,所以不敢传音回问,不过把到嘴边的拒绝话语咽了回去,改口道:“前辈,且容晚辈回去考虑考虑。” 其实是想回去向老乞丐讨教高招,怎么耍小聪明宰肥羊。 “这是自然。”闫明朝点头答应,“回去好好考虑一下,若有其他要求,都可提出来,只要老夫有的,或是做得到的,都能答应你。” “多谢前辈体谅。” “????????????????你且慢慢考虑,不着急给我答案,先以丹赛为重,老夫看好你。” “晚辈定当竭尽全力,不负前辈期望。” “你回去休息吧。” “晚辈告辞。” 从小楼里出来,张小卒直奔住处,在院子里见到老乞丐,立刻把他拖进房间,关上房门。 “前辈,你可别坑我,那可是琳琅阁的闫大宗师,若是惹了他,都不需要他动手,只需说一声,这极乐城的修者就能把我活剐了。”张小卒盯着老乞丐的眼睛说道,想从他的眼睛里找到阴谋的味道。 老乞丐却不以为意地摆手道:“放心吧,这老小子不是小肚鸡肠的人,而且非常讲信誉,你只需要提前跟他讲明条件,告诉他你把丹术如实相告,那他就得把毕生所学倾囊相授,至于能不能把丹术传扬世界,你不负责。” 张小卒愕然道:“那等他知道真相后,得知我故意诓他,他会不会一巴掌拍死我?” “概率极低。”老乞丐掐着小拇指尖比划道。 张小卒神色一苦,道:“极低?那就是有可能。太危险了,我不干。” “瞧你那点鼠胆。”老乞丐不屑地撇了张小卒一眼。 张小卒尴尬地轻咳一声,找借口道:“不是我胆小,我是怕暴露太初元始之力,是您说的,太初元始之力切不可告知外人。” “你让他帮你保守这个秘密不就行了。” “我让他就会了吗?”张小卒无语道。 却见老乞丐肯定地点点头,道:“没错,你让他就会,老夫刚刚说过了,他是一个信守承诺的人。以老夫对他的了解,他对你说的那些话,确实应该是他的肺腑之言,不是为了骗你的丹术才那么说的。” “前辈和他是旧识吗?”张小卒好奇问道,感觉老乞丐对闫明朝很了解的样子。 “见过两次面。”老乞丐答道。 张小卒闻言哭笑不得道:“那您对他能有多少了解?而且看您的表情,估计上次和他见面已经是很久之前的事了吧。” “那确实有些年头了。”老乞丐捻着胡须,脸上露出回忆的表情,沉吟道:“上一次见面……应该是两千年前吧,这家伙????????????????的丹术提升了不少呢。” “……”张小卒不禁无语。 老乞丐抬手拍了拍张小卒的肩膀,说道:“相信老夫,老夫看人很准的。” 张小卒想要反驳,可是想到老乞丐太初元始之力聆听万物心声的能力,不得不点头承认道:“这方面您确实有一手。” “嘿…”老乞丐眉毛一挑,斜睨张小卒问道:“听你的语气,老夫怎么觉得你不像是在夸我,更像是在鄙夷老夫善于偷窥别人的内心?” “万万不敢。”张小卒连忙摆手。 “是吗?”老乞丐双眼微眯,目光狐疑地扫视张小卒。 “千真万确。”张小卒挺起胸膛,任由老乞丐审视,表示自己说的都是真的,并解释道:“前辈,是您心里太敏感,想多了。” “我打!”老乞丐却突然大叫一声挥拳。 砰的一声,张小卒胸口中拳,仰面倒飞出去,撞碎大殿的门,摔进了院子里。 “哼!” “你都说了,老夫有一手,所以你心里是怎么想的,以为老夫不知道吗?” 老乞丐不悦冷哼道。 张小卒本来还想爬起来和老乞丐理论两句,但是听了老乞丐的话后,立刻乖乖闭嘴,同时对老乞丐的能力愈加忌惮,暗暗警告自己今后千万不能在其面前瞎嘀咕。 他爬起来,拍去身上的灰尘,走到院子里的亭子里坐下,认真思考起老乞丐的提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