舅甥二人品尝着美食,许久后,马车来到一处郊外,进入一条小路,继续走了半个时辰,看到了一处小小峡谷。 护卫走过去按下草丛里的一个机关,峡谷竟往两边分开,露出一条道路。 萧景玹瞪大了双眼:“仙法?” 这么大的峡谷,竟能往两边分开。 “走吧!”元武帝到。 车夫赶着马车进入峡谷道路。 六个护卫跟随马车左右。 萧景玹坐在马车里,探头探脑往外看,想弄清楚峡谷的秘密。 然后就发现,峡谷两面的石头,似乎有些与众不同。 “别看了,萧家机关术,不是谁都能破解的。”元武帝闭目养神道。 “萧家机关术?”萧景玹心中一动:“擅长机关术的不应该是韩家吗?” 元武帝勾唇一笑:“你去了解过四大家族了?” “听护国公说过一些。” “韩家并不是最厉害的机关世家,百年以前,萧家才是机关术之祖,只可惜,萧家没落了,族人消失无踪,至今无人能找到。”元武帝笑了笑:“说起来也是巧,你的养父也姓萧。” 萧景玹点头:“的确很巧。” “舅舅能跟我说一说萧族的事情吗?我很好奇如此厉害的世家大族,怎么会突然消失无踪。” “百年前的萧族名声很响亮,如今的韩家在百年前,不过是萧族的奴仆而已萧族的事情,被写入了一本古书里,藏书阁里有这本书,你若是好奇,可以去藏书阁找来看看。对了,你小子识字多不多,在乡下的时候,你当真什么都没有学吗?” “也不是什么也没学,师父教过我很多本事,但是我” 元武帝接话:“你太懒了,没有好好学,你小子你既然回来了,就别一直懒下去了,京城不比乡下,这里不太平你舅舅我护不了你一辈子。” “我知道了。” “你想查你父母死亡的真相,就得有足够的实力。” “我明白。” 马车驶入峡谷小路后,峡谷自动合上,从外面瞧,任谁也发现不了这里面别有洞天。 穿过一片稀疏的竹林,萧景玹看到了一个又一个的木屋,木屋的中间,有个巨大的空地,数万个身穿火红盔甲的将士们正在操练。 “这是?”萧景玹下了马车,难以置信的瞪大双眼,下意识的看向元武帝。 元武帝双手背负,神情严肃的看向那些将士:“火焰军,你父王留下的军队。” 虽然心中早有猜测,可亲耳听到元武帝说出那三个字,萧景玹还是忍不住惊愣了下。 火焰军,当年跟随他父亲,在战场上所向匹敌的强大万人军队,元朝第一军。 父亲死后,火焰军便落到了舅舅手上。 舅舅就这样带着他来了这里,他们相认才几天而已。 火焰军中有十个大将,今日负责操练的将军看到元武帝,立刻让军队停下来,他大步跑了过来。 “微臣参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身后大军也跟着跪地行礼。 “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声音在此方天地中回响。 “平身。”元武帝抬了抬手,威严的说。 “今日朕过来,是想告诉你们一个好消息。” “你们等了二十年的人,终于出现了。” 他侧开身子,让萧景玹上前两步。 萧景玹明白接下来要面对什么,此刻神情不再懒散,那身气质瞬间变得高大威猛,气场全开。 他上前两步。 那位将军的目光瞬间落到了他的身上,神情猛的一怔。 “您是……” 今日初五,早上起来天阴沉沉的,晌午的时候下了雪。 雪下的还挺大的。 叶棠同家人吃了火锅,本打算下午去铺子那边走一走,看到下雪了,干脆就不去了。 叶平安走过来:“姐, 姐夫还没有回来?” “不碍事,他不是小孩子。”叶棠倒是不担心。 别人不知道,她却是知道的,萧景玹是跟随元武帝出的门,元武帝身边高手无数,自会护萧景玹的安全。 叶平安皱眉道:“姐夫虽然不是小孩子,可他懒呀!天越冷,就越懒,这会儿下了雪,我怕他走在路上时,冷得倒地就睡。” 叶棠笑出了声:“你姐夫没有你想的那么糟糕。” 上官振华拿着关公大刀走了过来:“既然你们不出门了,那就跟祖父去练练武功,这大雪天的练武可带劲了。” 叶棠和叶平安立刻朝屋里大喊:“爹,练武了!” 要练武就大家一起练,谁也别想偷懒。 叶棠、叶平安、叶鹏三人又被上官振华操练了一番,雪越下越大,持续了三个时辰才停下,这时天已经彻底黑了,叶棠几人左等右等,把晚饭都吃了,萧景玹还未回来。 “姐夫明明说了天黑之前会回来的,现在都这个时候了,他怎么还没有回来?”叶平安担忧的说:“该不会是在外面遇上麻烦了吧!” 叶棠抬脚往外走:“我去找找他。” “你去什么去,大晚上的,你去哪里找?”叶鹏看住她。 叶棠还想要说些什么,一道人影出现在院子里。 “谁?”上官振华目光沉冷望去。 “是我,贺松。” 贺松临满脸风霜的走了过来:“我是奉王爷之令,来给王妃送信的。” 他将一封信交给了叶棠:“王爷有事暂且回不来,让属下将这封信交给王妃。” 叶棠接过来拆开看了一眼,担忧的心情立刻松了下来:“有事也不早点告诉我,害我担心。贺叔,多谢你送信过来,你吃晚饭了没有?” 贺松临本想说已经吃了的,但他闻到了一股香辣味,到嘴的话就变成了:“没有,忙着赶路,没空买吃的。” “那就在这里吃吧!”叶棠让人去准备了一些饭菜。 这些原本是留给萧景玹的,萧景玹没回来,就给了贺松。 贺松吃饱后就回去复命了。 上官振华看着他离去的背影沉思:“这个贺松有点眼熟?” 这是贺松第一次出现在上官振华面前。 叶棠道:“他是王府的侍卫。” 上官振华看了她一眼,捋着胡子道:“平山王还在世时,身边有十个强大的左右手,这个贺松,便是其中一个,我只知他姓贺,不知全名。” 只是稍微动脑一想,他就能猜到,贺松应当是皇上送给萧景玹的。 当初皇上手段了得,在南宫宴和昭阳公主身死后,第一时间将他们夫妻二人的手下和军权全部拿控在手里,让旁人没有一点可乘之机。 这么多年时间,皇上都是秘密安排南宫宴和昭阳公主的那些得力旧部,无人知道他们去了哪里,是否还活着,做些什么。 皇上将贺松安排到萧景玹的身边,不仅仅是为了保护萧景玹的安全,其目的应当是想让萧景玹慢慢接手南宫宴留下的一切。 纵然萧景玹来京后,表现得一直很窝囊,但虎父无犬子,皇上对他还是很有期盼的,认为他肯定能重振平山王府的辉煌。 “过去那么久了,祖父还记得我公爹身边的人?”叶棠问。 上官振华:“自是记得的,那些人都很强,不仅是我记得,高邑那个老书呆也记得,他跟你公爹是义结金兰的好兄弟。” 他想到了什么,忽然问道:“说起来,过来是要走亲戚的,咱们上官府人丁单薄,没有什么族亲,但是景玹不一样,他的亲戚还是挺多的,高邑也算是他的亲戚,你们不打算去丞相府走一走?” “这个高邑也真是的,义弟的儿子来京了,也不见他这个二伯父表示表示,态度冷淡又疏离,难不成二十一年过去了,他不认南宫宴那个三弟了?” 当初义结金兰的时候,元武帝因年纪最大,是大哥,高邑是二哥,南宫宴是老三,那时候,他们天天称兄道弟的,好不快活。 后来,元朝建立,元武帝称帝,被封官的第一个人便是高邑,位居丞相,后来是南宫宴,一开始是大将军,屡屡建功后被封平山王。 身居高位,他们也依旧称兄道弟的,关系很好。 南宫宴战死后,高邑和元武帝的关系才逐渐变了。 上官振华对叶棠道:“作为开朝元老,我比谁都清楚高邑和南宫宴跟皇上之间的羁绊,他们三人的兄弟情谊,比一般的亲兄弟还要亲密。” 他们三人在战场上,可是经历过几十次生死的,可以将后背交给彼此。 叶棠听着上官振华的话,眸光微微一动:“祖父说的没错,高丞相跟我公爹是兄弟,我和相公理应去给他老人家拜个年。” 顺便讨要一些大红包。 上官振华点点头:“嗯,嗯,是该去拜个年,对了,景玹什么时候回来?” “后天回。” 半夜的时候又下了雪,次日卯时起来,叶棠便看到外面银装素裹,美不胜收。 “桃花,梨花,准备家伙,把小七放出来,叫上其他人,玩雪去。”叶棠把皮手套、靴子、皮帽都给拿了出来。 整个海棠院的奴仆都出动,玩起了打雪仗、堆雪人,叶棠还让人准备了模具,做了小雪鸭、雪老虎、雪熊 叶棠兴致勃勃的堆出一个大雪人,黑豹从树下跳了下来。 一头栽到了雪人上。 雪人碎了,豹子头卡在雪里,后腿朝天。 “小七,还我雪人!”叶棠挥动铲子。 没多久,小七被做成了雪豹。 正玩的开心的时候,管家过来了:“王妃,大公主命人来送请柬,邀请您十五的时候一起去看灯会,同行的人还有二公主、三公主、四公主、五公主、六公主、太子殿下以及其他王爷和世家少爷小姐。” “这么多人?”叶棠眼睛亮了亮:“一定会很热闹,这个灯会,本王妃去定了。” “我也要去,姐,我也要出去玩。”叶平安跑了过来。 “一起去。” 叶鹏不去,他要跟上官振华出门,具体去哪,上官振华没说。 大公主府的人得了管家的回话,立刻就回大公主府去复命了。 “她没有犹豫的就答应了?”大公主伸手摸了摸怀中驸马的脸颊。 丫鬟跪在地上恭敬的回道:“是的。” 大公主笑了笑:“知道了,下去吧!” 丫鬟退了下去,大公主懒洋洋的说:“驸马,本宫腿酸。” “小的为公主揉揉腿。”驸马献媚的笑着,蹲下来给大公主捶腿,低微到了极致。 大公主享受的侧躺在软榻上:“嗯,力道刚好,就这样,对捶几下。” 驸马毫无怨言,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下人呢! 半会儿后,大公主才让他停下来,她伸出一根手指,挑起驸马的下巴,望着他面冠如玉的脸:“你与本宫成亲已有十五年,这些年来你对本宫唯命是从,无法参与入仕为官,整天只能待在我这如牢笼一般的公主府之中,你可有怨言?” 驸马含情脉脉的看着她:“小人无怨言,小人愿意伺候大公主一辈子,能够伺候大公主,是小的荣幸。” 大公主笑出了声,眼神逐渐转冷:“当初若非你用了手段,害得本宫被心上人误会失贞,本宫也不会折磨你十五年之久。” 驸马笑着说:“大公主这些年的恩宠,对小的来说并不是折磨,而是恩赐,小的甘之如饴。” “你当真想伺候本宫一辈子吗?”大公主丝毫不受他蛊惑。 驸马依旧神情不改。 大公主讥讽一笑:“想伺候本宫的人多了去了,本宫凭什么让你伺候一辈子,一辈子看着你这张脸,说实在的,真的很恶心。” 驸马的身子微微一顿。 大公主坐了起来,居高临下的看着驸马:“本宫厌弃你了。” 驸马脸色大变。 “不想被本宫休弃,你就在十五那天给本宫好好表现。” 又过了一日,雪融化了一些,萧景玹回府了,人看着有些疲惫,像是两天没睡的样子。 “你到底去做什么了?”叶棠摸了摸他的脸,好冰,居然还有划痕。 萧景玹抓住她的手:“对不起,娘子,舅舅让我别把这两天的事情告诉你,他让我谁也不许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