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的贵族,都来了吗?” “报,大王……只有,只有一人没来……” “恩?谁?” 难兜靡看着面前的众人,顿时胡子一抖,瞪眼喝道。 是谁,竟然敢有这么大的胆子? “大王,是哈撒靡王子……” 恩……恩? 谁? 哈撒靡? 听到部下的话,难兜靡顿时脸色,微微一变。 是他? “他怎么不来?” “哼,肯定是无脸来呗……” 一旁,乌孙王妃娜姆蓉听罢,冷冷一笑,“毕竟交给他的那么简单的事都能办砸了,还有什么脸面活在世上?” “你说!” 看了眼王妃娜姆蓉之后,难兜靡又问部下问道。 “大王,是王子自己肚子难受,实在来不了……” “是么?” 难兜靡听了一愣,微微一思之后,却是有些意味深长的看了眼王妃娜姆蓉。 难道说…… “那好吧,就不等他了!” 难兜靡说道,“传我命令,所有的贵族跟我出发,去迎接匈奴王子!所有人,都要给我恭顺好客,万万不能说什么大不敬的话!” \\\"是!\\\" “出发!” “出发!” 随着难兜靡一声令下,乌孙王庭的这些贵族们,跟着难兜靡,浩浩荡荡的出发了。 “你过来……” 走在路上,难兜靡让人把刚才负责传令的几人叫到了自己的马旁。 “大王,您问我?” “我问你,哈撒靡真的肚子难受?” 难兜靡眯眼问道,“看着,是不是中毒?” “回禀大王……” 听了难兜靡的话,部下一愣,忙摇头说道,“小人看着不像……” “看着不像?” “对,大王,我们进去之后,就……就闻到了一股难闻的味道,好像是王子失禁了……” 部下说道,“但是,看王子并不像奄奄一息的……应该不是中毒……” “哦……” 难兜靡听罢,这才微微点头。 看来,不像是下毒? 不过,哈撒靡这肚子疼的,也太是时候了吧? 偏偏就在这个时候…… 然而,他不去,那也罢了。 对于自己这个儿子,难兜靡的心里,其实也是一言难尽的。 他的母族不行了,却不甘认命,上蹿下跳,那难兜靡,只好选择了对他们打压。 而哈撒靡,自然也成了一个牺牲品。 权利这种游戏中,何止是女儿,儿子,很多时候,也都是牺牲品。 身为首领头目,对继承人中,最明智的选择,往往都是最可能让局面得到安稳的那一个,而不会夹杂无限的私人感情。 当然,这都是成功者的觉悟和经验,对于那些以私人感情和感觉为主要依据的,不少的首领头目,都因此而付出了血淋淋的代价。 选继承人,可是帝王王侯们的最大的学问。 “他不去也罢……” 难兜靡说道,“这种场合,也不是很适合他……回头……再说吧……” “是!” “驾!驾驾!” “王后……” 娜姆蓉身旁,两个亲信族人小声说道,“听说,哈撒靡并没有跟随?” “他?他凭什么跟随?” 娜姆蓉听罢,戏谑一笑,不以为意的说道,“他不过是一条落水狗,还能有什么风光吗?” “这倒是……不过,我们的人,看到他这两天,行事好像有点诡异……” “恩?他怎么了?” 娜姆蓉一听,马上问道。 “好像是忙着出入了几趟……还在王庭里,没少兜转,也不知道是要做什么……” “哼,他还能掀起什么风浪?” 娜姆蓉冷冷一笑,不以为意,“就凭他现在,他拿什么跟我的儿子争,跟我来争?” “王妃说的是……看来,是小人们多虑了……” “走吧,告诉猎骄靡,等下在匈奴王子面前,可是要表现的好一些!” 娜姆蓉说道,“匈奴是我们的大树,如果能让匈奴王子喜欢,那对他顺利继承王位,有不小的帮助!” “是!” …… “报!” 乌孙王庭之外,一匹快马,飞速奔向一处山坡之后。 “大王子,看到了,看到人了!” “乌孙人出来了?” “是,大王子,乌孙人从他们的王庭出来了!” “好!” 萨迦听了,马上起身,环视一周,对众人说道,“都给我听好了,等乌孙人的队伍过去之后,我们就开始动身,所有人都给我记住,我们要想办法坚持两个大秦时辰,之后,我们就可以及时撤退了!” “是!” “对了……乌孙人,出来了多少人?” \\\"这,倒是看不清楚……\\\" 部下听了说道,“看着人是不少,但是,也没那么多……可能,有一万不到……” 一万不到? 那就是几千人了? 萨迦心说,也不知道这几千人,冯征能否顺利的及时吃掉? 反正,至少把该杀的人杀掉,那就够了! “好!等下我们大军出发的时候,告诉传信兵,让他发射信号弹,通知其他部队!” “是!” “走,走,快走!” “驾!嘟!驾驾!” 此时,夜色已然悄然降临。 等到乌孙王的部队离开之后,萨迦的部队,趁着夜色,缓缓行进。 一万兵马,穿过山坡,斜插到了方才乌孙人马队离去的地方。 所有人,隐蔽起来! “是!” “传令兵,可以放信号弹了!” “是!” 嗖…… 嗖嗖嗖…… 嘭! 几个传令兵齐刷刷的将东西拿出,对准天空,几道灿烂的信号弹,远远的飞上夜空! 恩? 看到这一幕,周围不少的人,都为之一愣。 什么情况? 这天上,怎么除却星星之外,好像又划过了别的东西? 莫非是流星? 不过,这几道“流星”,似乎是夹杂着几声低沉的轰隆声,难道,是雷电? 不对,如今,正是寒冷之季,应当不是雷电。 估计,是流星吧? 草原之人,素来都有一个奇怪的信仰和说法。 那就是,雷电,乃是非常不祥之物。 毕竟,生活在草原的游牧人,对雷电这种天气情况,本就是极少见到的。 所以,每次若有雷电,他们都会认为,这是非常不祥的情况,很可能是某些人,得罪了上天了,上天才会降怒惩戒。 通常这个时候,他们都会选择,杀一些不敬的人,或者战俘奴隶,来让上天息怒。 当然,避祸加铲除异己,简直是两不耽误。 “恩?方才,那是雷怒么?” 听到动静,看到后方几道光亮,乌孙王难兜靡也是一愣,活这么大,他还是第一次见到冬天打雷的。 “大王,应当不是吧?” “是啊大王,这时候,也不可能有雷怒才是……” “那是我看错了?” 难兜靡听罢,看了看天际,此时,那些光亮已经消失,一闪而逝。 不过,他的心里,突然就有些怪怪的。 心里似乎起了一种,很是不好的预感。 但是,这话预感到底是什么,他却又说不出。 大概,是自己多想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