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话结束,两人继续向前,彦卿早就等待许久了。彦卿一看到他们就快步走过来,开心地对镜流说:“大姐姐,你该不会是故意放水,让我先到的吧?” 镜流笑了笑,温柔地哄着彦卿:“怎么会,是你剑术精进神速,我赶不上了。” 彦卿听到这话,有些骄傲地抬起头,似乎非常享受这种夸奖,当然,他看起来也是知道镜流只是在哄他,因此也很快恢复了平常。 接着,他好奇地问道:“那这一次,咱们是要祭拜那位短生种前辈吗?” 【花火:知道镜流哄他,也不在这个问题上多做纠缠,打四个的小黄毛很懂事嘛】 【星:打四个的小黄毛,噗。】 【丹恒:你是会起外号的。】 镜流微微一笑,提醒道:“偷听别人说话可不好呦。何况,我几时说过他已不在人世了?” 彦卿眨了眨眼,开始认真思考起来,然后回答道:“以短生种的寿数,便是躲进休眠舱里也拖延不了太久。就算他还活着,怕如今也是个垂垂老人了。” 丹恒突然想起了一件不太可能的事情,迟疑地问:“他转变成了长生种?” 镜流点了点头,表示认同,感慨地说:“猜的不错。命运就是这般爱开玩笑。” “有些人纵然天慧耀眼、智光昭昭,却总在命运转折时,做出最愚笨的选择。” 镜流向前走了几步,停下脚步后,目光看向远方的建木根系,眼神变得深邃起来,仿佛沉浸在了遥远的回忆之中。她轻声说道:“聪明如他,竟妄想用那位丰饶令使的血肉,帮助饮月将阵亡入灭的挚友带回人世。” 【星:诶,我记得刃好像追杀了丹恒很久了,丹恒一直没认出来吗?】 【丹恒:没有,我不记得他。】 【三月七:丰丰饶令使?】 【阮·梅:真是大胆的实验孽龙,有趣】 【阮·梅:我曾经尝试过研究令使与普通生物的不同之处,这令我受益良多。】 【星:呃丹恒,你的前世是真的勇。】 【丹恒:】 接着,她的声音微微颤抖,带着一丝惋惜和无奈,继续说道:“他的愚行最终把自己变作了不死的怪物,魂消魄陨,堕为生前最鄙夷的恶孽——真是造化弄人啊” 彦卿听着镜流的话,不禁歪了歪脑袋,脸上露出疑惑的神情,迟疑地问道:“你好像对这个老朋友毫无同情的意思啊。” 镜流听到彦卿的问题,扭过头来看了他一眼,然后回答道:“我给了他重来一次的机会,这还算不上同情吗?” 这时,丹恒开口问道:“你对他做了什么?” 镜流听到丹恒的提问,转过身来,面对着他们两人:“以他的所作所为,本该永镇幽囚狱中。可我给了他另一种自由。” “我带走那具已成空壳的形骸,授他剑法,赐他百死,教他永远不忘前世业报。听说他重获新生后,还为自己取了个名字” 她并没有说完,而是转移了话题:“时间消磨得差不多了,接下来,我们去丹鼎司吧。” 丹鼎司内,三人在此处闲逛,一段时间后,见镜流没有停下的意思,彦卿忍不住开口询问道:“丹鼎司已恢复了秩序,你来这儿干嘛?” 镜流回答道:“我听说「衔药龙女」能医百病,也想像普通人一样,求医问药,看个门诊。” 彦卿顿时愣住,他不知道镜流为何突然想要治病,况且,魔阴身本就无药可医,但若是其他病症看着也不像呀。 看着有些急躁的彦卿,镜流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不必心急,这里离鳞渊境不过一程之遥,你家将军交代的任务,快要结束了。” 彦卿听后,心情稍微放松了一些,但仍然对镜流的行为感到困惑。 在丹鼎司转了一圈后,他们终于找到了正在摆摊医治众人的白露。 白露看到丹恒后,脸上露出了惊喜的笑容,主动朝着丹恒打招呼:“这不是丹恒先生吗!真是稀客呀。该不是最近身体有什么贵恙?来来,这边请。” 【三月七:等一下之前聊过了白珩,刃,难道白露小姐就是】 【星:就是?】 【三月七:就是应星!】 【刃:?】 【白露:诶?我我吗】 【三月七:哈哈哈,开个玩笑啦活跃活跃气氛。】 丹恒摇了摇头:“白露小姐,来问诊的不是我,是我身边这位。” 白露闻言,将目光投向了站在一旁的镜流,眼中闪过一丝疑惑和好奇。她缓缓地走到镜流面前,仔细端详着镜流的模样,然后开口问道:“喔?瞧你的样子,是想医好眼睛,还是别的什么病?” 镜流微微低头,目光落在白露身上,轻轻摇了摇头,语气带着一丝疲惫地解释道:“我双眼无碍,将它蒙上只是不愿睹物思旧,坠入心魔。我最近神思纷乱,时有夜梦惊悸,想请龙女大人瞧瞧,可有安神的法子” 白露摸着下巴,沉思片刻,开口说道:“自诉病征听起来倒不像是归我管的。” 话刚说完,她又连忙呸了几声,“啊呸呸呸,是我多嘴啦,丹鼎司医士不挑病人。大姐姐,请您把手伸出来,咱们先从诊脉开始。待会再服下些透影虫,让我仔细瞧瞧。” 说着,白露牵起镜流的手,准备为她把脉。然而,当她触碰到镜流的手时,不禁吓了一跳:“好、好冷的手!” “你且等等。丹恒先生,这边说话。”稍作诊断之后,白露松开镜流的手,然后拉着丹恒向一旁走去。 随后,她微微低下头,压低了声音,“你带来的这位朋友「病」的可真奇怪,她的脉象几近于无。按常理说来,这意味着她” 丹恒接过白露的话头,平静地补充道:“…代表着命不久矣。” 然而,白露立刻皱起眉头,不满地瞪了他一眼,并反驳道:“啊呸呸呸!请不要代替医士做出专业诊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