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钧一发之际。 穆萨摩耶的身体突然一顿,放弃了射杀喜鹊,转而向身后连续射出两箭。 另一个老外也放弃了喜鹊,调转了强弩,同时支援穆萨摩耶。 一直不停翻滚躲避的喜鹊,忽感压力减轻。 喘息之间,她赫然发现穆萨摩耶的后背插着一支尺长的箭矢,似乎已经贯穿了他的身体。 但同时也看见有个熟悉的身影正吸引了本该她承受的箭矢。 而那人不是别人,正是拉丝! 拉丝不知道什么时候跟了过来,还悄悄绕到了穆萨摩耶的后边,用强弩偷袭了对方。 但拉丝的伤势还没有好彻底,现在面对两人的强弩攻击。 一个躲闪不及,当场就被箭矢射中了胸膛。 喜鹊是又惊又怒。 她一脚蹬在旁边的大树上,整个人飞快地向穆萨摩耶扑去。 同时也抽出了身上最后一把匕首。 穆萨摩耶感觉到身后有危险,正准备转身。 但喜鹊已经来到他身后,锋利的匕首同时抹向了他的脖颈。 穆萨摩耶只感觉脖颈一痛,温热的鲜血就像喷泉一般在空中绽放。 那名老外见喜鹊伤了穆萨摩耶,抬起强弩对着喜鹊就是射出一箭。 喜鹊抓住还没有倒地的穆萨摩耶挡在身前,同时将手中的匕首扔了出去。 拉丝在倒地之前,拼尽全力向那名老外射出最后一箭。 随后便松开了手中的强弩,仰天倒下。 劳曼无法动弹,无法言语,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这一切。 着急得在地上慢慢蠕动。 这个过程说起来很长,实际上都是刹那间的事。 老外射出的那支箭,穿过了穆萨摩耶的身体,露出了带血的箭头。 但他也同时被喜鹊扔出的匕首和拉丝的强弩射中。 捂住胸口,踉跄了好几下,才扑倒在地上。 喜鹊推开死的不能再死的穆萨摩耶,一把抱住奄奄一息的拉丝。 拉丝身中两箭,都是穿胸而过,鲜血顺着箭孔向外不断渗透。 “拉丝!拉丝!”喜鹊喊着,眼泪夺眶而出。 拉丝颤抖着手伸向劳曼,喜鹊赶紧去解开劳曼的束缚。 劳曼连滚带爬地来到拉丝身边,捂住嘴巴,泪流满面。 “拉丝…” 可以说,拉丝是用自己的生命替喜鹊争取到反击时间,同时也救了劳曼。 喜鹊一旦被击杀,劳曼也是活不了的。 喜鹊和劳曼一人握住拉丝的一只手。 拉丝拼尽全力说:“反正迟早会死的,只是提前走了。” “喜鹊,谢…谢谢你一直…照顾我。” 她扭头看着劳曼,艰难无比地吐出最后一句话。 “劳…劳曼,一…一定要活…活…下…去!” 接着,身体一软,面色平静地溘然长逝。 “拉丝!” 喜鹊和劳曼悲愤的声音响彻了整个松林。 风吹得松树沙沙作响,似乎在诉说着什么。 两人轮流背着拉丝,用了几十分钟才回到了基地,鲜血染红了自己衣服。 有人看见,发出大喊,一传十,十传百。 村长、教官、凤凰、燕子他们等纷纷从平房中跑了出来。 整个基地上百号人都默默地看着。 谁都看得出,喜鹊她们经历过一场恶战。 麻雀和乌鸦、夜莺都是大吃一惊。 喜鹊回来,也就意味着穆萨摩耶已经死了。 凤凰皱眉问:“喜鹊,你们这是干什么?” 喜鹊不说话,只是把那张纸条递给了她。 凤凰看后,又将纸条递给了村长。 “他人呢?”村长问。 他问的自然是穆萨摩耶。 “死了,有两个。” 村长眨巴了几下眼睛,有些无奈地对教官挥挥手。 教官便带人向西山坡去了。 “村长,我想把拉丝葬在村外的河边,那是她最喜欢去的地方。”喜鹊面无表情地说。 村长也没有说话,只是挥了挥手。 喜鹊背起拉丝,在无数人的注视下,从人群中间走过。 路过麻雀、乌鸦、夜莺时,她冰冷的眼睛看了她们一眼。 三人触及到喜鹊的目光,表面上装作若无其事一样,心中却打了个寒战。 甚至连尾椎骨都似乎在冒着冷气。 如果喜鹊一上来就质问,倒也罢了。 可怕的是,喜鹊并没有情绪化,反而是冷静得让人生畏。 燕子和黄鹂对视了一眼,两人跟了上来。 拉丝在混编对抗中,还与她们并肩战斗过。 几人来到村外的小河边,选择了一处高地,挖了一个深坑,将拉丝就地掩埋。 没有棺木,没有立碑,人命在这里一直是很低贱。 燕子和黄鹂也不说话,在坟头放了一束野花,算是送了拉丝一程。 尔后又拍了拍喜鹊的肩膀,两人便走了。 看着黄土包,喜鹊在心中发誓。 “拉丝,是我欠你的,迟早我会让她们都为此付出代价!” 在这一刻,喜鹊是真心厌烦了这种日子。 更坚定了她要摆脱凤凰的意愿,发誓要找回失去的记忆。 她觉得,失去的记忆里,一定有凤凰她们不愿意让她知道的事。 等喜鹊回到基地。 凤凰便过来宣布,明天启程返回京都。 闹出这么大的事,连凤凰都觉得不能再继续待下去了,不然还会出事。 喜鹊找到劳曼,做了一个临行前的告别。 鼓励对方不要放弃,要努力活着出去。 说实话,喜鹊也知道,在此一别或许就是永别。 在这个下午,李东成一直心神不宁。 他也找不出原因,只能一个人来到后花园。 抓出一只癞蛤蟆,用菜刀切碎喂其中一只老母鸡。 老母鸡不吃血淋淋的荤食,李东成便只能用手强行进行填食。 看起来十分残忍,但也没有办法。 这是治疗许应翔肺癌晚期的一个偏方。 要连续喂食四五天,直到老母鸡呈嗜睡状态,过滤了毒素才能食用。 这个偏方的功效是扶正解毒,只适用于肺癌。 再配合食疗强化人体抵抗力,用自然疗法来疏通体内的气机。 才能在绝境中找到一线生机。 如果只是按照常规方法来治疗,根本就是无解。 这也是但凡抗癌成功的人,几乎都是死马当活马医的例子。 夜幕很快就降临了,市府办公大楼刚刚结束了一场临时会议。 会议的主题却是与卡达尔有关。 副市长刘景天满脸阴沉地走出办公大楼,闷闷不乐地坐进车里。 司机小陈麻利的点火,小车缓缓地驶出了市府。 副驾驶位的秘书名叫楚云山,是个三十几岁的年轻人。 他跟随刘景天已经很多年了。 在刘景天还是教育局局长时,楚云山就是刘景天的办公室文秘。 小陈和楚云山对视了一眼,两人都知道刘景天的心情一定非常不好。 “老板,要不去河堤上透透气?”楚云山小心翼翼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