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官方通报的内容,是李东成的意思。 如果只是说麻雀一个人,反而会让少爷他们怀疑喜鹊生变。 以官方形式承认还有一人在追捕中,才能最大限度地保护喜鹊。 李东成相信,以喜鹊的聪明,只要得知官方的通报内容。 便知道该如何骗过少爷他们。 并且,他也猜到,少爷那边的人肯定也在四处寻找喜鹊。 而此时的喜鹊还在滴滴车上,根本不知道这些情况。 她靠在后排座闭目养神,强迫自己不去回忆,大脑的疼痛才稍微减轻。 即便是不回忆,可李东成说的话依旧回荡在耳边,甜心的笑脸随时都闪现在眼前。 时间是令人冷静的良药,她的情绪也渐渐稳定下来。 心中再不愿意承认,可李东成最后却说出了她肚脐以上的小黑痣。 所以,喜鹊算是默认了李东成的话。 更坚信失去的那几年记忆,或许就是她的婚姻生活。 想到她受凤凰的指令,前往李家翻找羊皮地图。 她心中好内疚,觉得自己做了很多对不起丈夫,对不起孩子的事。 就在她胡思乱想时,滴滴车师傅的声音打断了她的思绪。 “小姐,你快到目的地了。” “哦。” 喜鹊坐直了身体,透过车窗,她看见前边有卖衣服的门店。 “就在这儿下吧。” “好的。” 滴滴车师傅熟练地把车靠边。 喜鹊付了车费下了车,走进一家女装店。 随便买了一身衣服换上,这才坐车前往当地的派出所。 值班民警很和善,也很有耐心,查询资料都花了半个多小时,才找到尘封已久的档案。 根据当年的记录,喜鹊死去的亲人安葬在戴河的西山陵园。 具体的就要去问陵园的工作人员。 这一番折腾下来,时间都已经是下午的五点钟。 她中午饭也没有吃,竟然感觉不到丝毫的饥饿,主要是没胃口。 赶到西山陵园时,先在外边买了一些祭奠的香蜡。 这才根据指示牌,去找陵园的办公室。 只是她不知道的是,一直有辆北汽轿车悄悄地跟着她。 车里的驾驶员当然是一路追过来的丁滔。 而李东成也已经赶到戴河,正往这边过来。 陵园办公室的工作人员不多,孤零零的只有一个五十来岁的中年女人。 戴着一副老花镜,正在电脑上查看什么。 听到推门和脚步声,中年女人诧异地抬起头看了看。 大概是觉得这个时候怎么还有人过来。 不过,当她从老花镜后边看清楚喜鹊的面貌,当即露出一丝惊喜。 “小柳!你是…柳玉茹?!” 喜鹊怔住了,“是啊,你认识我?” 她顺便看了一下办公桌上的名字,对方叫洛文秀。 “呵呵,怎么会不认识呢,以前你每年都会来一次,这些年你都去哪儿了?”洛文秀笑吟吟地说。 喜鹊苦笑一下。 “我生了一场大病,有很多事都忘记了,最近才记起我爸妈他们。” 洛文秀惊讶地看着喜鹊。 “哦,原来是这样啊,你现在比以前瘦多了。” “今天你是一个人来的吗?你丈夫和女儿怎么没有跟过来。” 喜鹊神情一震。 心道,难道以前我带他们来过这里吗? 洛文秀又说:“记得你最后一次过来时,还说女儿才一岁不到,现在已经上学了吧。” 喜鹊神情很复杂。 这无形中更证实了李东成的话,甜心就是她的女儿。 她只能含含糊糊地答道:“是的,我这次出来匆忙,没有带他们过来。” “洛阿姨,请帮我查一查我爸妈他们的墓室编号,我已经忘记了。” “好的,你稍等一下。” 洛文秀在电脑上查询,不一会就查找到了。 她说道:“这些年你虽然没有回来,但我们的工作人员随时都在清理,维护得都很好的。” “你爸妈、弟弟在西区,是255、256、257三个墓。” “谢谢。” “不客气,你记住六点钟一定要下来,陵园那时会下班关门的。” 喜鹊点点头,便离开了办公室。 沿着旁边的石梯一直往上走,快下山的太阳照在她身上,在地上留下一个孤单的影子。 不一会,便在西区找到父母、弟弟的墓碑。 看着父母的照片,喜鹊再也控制不住内心的情绪。 抱住墓碑号啕大哭。 似乎连山风都受到情绪感染,吹得宝塔型的柏树刷刷作响。 这时,西山陵园外,一辆出租车停下来。 李东成风尘仆仆地赶到。 他下了车,向前走了几步,拉开了一辆北汽轿车坐了进去。 “李先生,她买了一些香蜡,就进去了。”丁滔说。 李东成抬头看了一眼陵园,眼睛里满满的都是困惑。 在他和喜鹊的那几年婚姻里,喜鹊的假档案在蜀城红星福利院。 一直是孤儿的身份,没有任何亲人。 那时喜鹊为了隐瞒任务,也没有告诉李东成这些。 他暗忖:“难道这里有玉茹的亲人?玉茹记起一些往事了?” “你守在外边,我上去看看。”李东成吩咐。 “好的。” 李东成下了车,大步向陵园里边走去。 走到一半,他竖起耳朵听了听,便从风中听到有呜呜的哭声传来。 他皱了皱眉,循着哭声找过去。 远远的,便见到喜鹊跪在一个墓碑前正伤心欲绝。 隐隐听到喜鹊在低喃。 “爸妈,是女儿不孝,这么多年没有来看你们,你们原谅女儿的不是。” 李东成心道:“原来这里安葬的是她的爸妈。” 他默默地走了过去。 也不说话,跪在喜鹊的身边磕头。 喜鹊一惊,侧脸看了一下,发现竟然是李东成。 擦拭了一下眼泪,“你跟过来干什么?” “我不放心你。”李东成看着墓碑上的照片。 “他们是你的爸妈,也是我的岳父岳母,以前你都没有告诉我。” “你在蜀城红星福利院的档案都是少爷指使白启发伪造的,那时你也说是孤儿。” 喜鹊看着墓碑,泪眼婆娑地摇着头。 “对不起,我没有一点记忆,记不得红心福利院的事了,对不起。” 李东成安慰道:“你不需要说对不起,这一切都是少爷的计谋,是他拆散了我们的小家,让女儿从小没有了妈妈。” “连我爸都是他们害死的,一切都是为了李家的羊皮地图。” 喜鹊愣住了,羞愧得蒙面大哭。 “我什么都不知道,是最近我才发现他们在用药物抹杀我的记忆。” 李东成正准备追问,有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似乎还有人在说话。 他侧耳听了听,眼睛里闪过一道寒芒。 心道:这么快就找过来了,来得正好! 因为说话的那个女人,好像是在金陵后山偷袭过他的凤凰。 喜鹊也听出凤凰的声音,脸色随之一变。 “你快走,他们找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