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上文……) 司天监监正摇头:“公公,此件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监正看了看左右没人,附耳过去:“公公你听好了,就只给皇上说,司天监夜观天象,妖星犯主。最近来什么外人没有。” 大总管太监以手遮口,眼睛左右观瞧:“最近没来什么外人啊,就是来了个大尊者,法力高强那种,你是说?……” 司天监监正眉头紧锁:“这怎么给皇上说?这样,公公,别的你什么也不早说,就说司天监夜观天象,有妖星犯主之星象就可以了。皇上问为何,你就说你问过了,司天监说他们也不知道,天象如此。” 公公眼珠转了两圈:“嗯,如此也好。你赶紧走。” 半个时辰后…… 大总管:“陛下,刚才司天监的人来了。” 南宗皇帝李宝仁闭着的双眼缓缓睁开:“哦?司天监除了正事很少来啊。说什么了。” 大总管低着头,眼睛转了好几转:“啊,也没什么,就说夜观天象有妖星犯主之象。” 李宝仁本来又慢慢闭上的双眼突然睁的雪亮:“妖星犯主?这……把尊者请来一叙。” 大总管表情一凝,然后又迅速恢复了神态:“喏!觉远尊者我这就去请。”大总管低头躬身,倒退着退了出去。 一盏茶的功夫,觉远尊者单独进入屋室,什么也没说,就打坐于李宝仁旁,闭目养神。 李宝仁也没有睁开眼睛,只是口中说道:“尊者,有人说天象现妖星犯主之势,如何解?” 觉远尊者:“修行,受到外界的干扰在所难免,每一次都是在渡人渡己。众生平等,故陛下也会经历各种业障的烦恼。无论来的是什么,都是因果。调整好心态,直面其所至,福祸两依,不一定是坏事。” 李宝仁缓缓点头:“尊者,妖字何解?” 觉远尊者:“妖本凡人所定也,世人都称各种非人形所化的修行者为妖,连佛前的金翅大鹏也没有幸免。信奉、敬仰其者称其为神、灵。厌恶、惧怕其者称其为妖、精!善恶由世人所定,肤浅看不到本质。虎狼食人为恶,可虎狼视羊与人皆为食也,人食万物,屠戮众生又何解。蝗虫食庄家草木为恶,所过之处寸草不生,不生的不是草吗?蝗虫怎知庄家与草的区别,只不过是为了果腹而已。故所有鬼神皆为世人所感而立,自我安慰而已!” 李宝仁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尊者所言极是。那依尊者之见,朕应当如何应对此番妖星犯主之兆?” 觉远尊者微微睁开双眼,语气平静地说道:“陛下莫要忧心,一切皆是虚妄。所谓妖星,不过是人心的映照。只要陛下心怀正气,坚守正道,便可无惧妖邪。” 李宝仁心中略宽,“多谢尊者指点。朕会谨记在心。只是,如今朝中局势复杂,朕担心有人会借此生事。” 觉远尊者合十道:“陛下英明。朝中之人各怀心思,难免会有人利用天象大做文章。陛下需保持警惕,明辨是非,以免被奸人所惑。” 李宝仁微微颔首,表示明白。他转头看向窗外,心中暗自沉思。“尊者,依你所见,这朝中是否有潜藏的妖邪?” 觉远尊者沉默片刻,缓缓说道:“朝堂如江湖,人心难测。有些人表面忠义,内心却暗藏私欲;有些人看似良善,实则包藏祸心。陛下需用心观察,方能洞察真相。我佛慈悲,必然庇护陛下度过劫难。” 李宝仁眉头微皱:“朕知晓其中利害。只是要辨别忠奸并非易事。” 觉远尊者微笑道:“陛下不必担忧。时间会检验一切。只要陛下秉持公正,奸细自然无所遁形。以静制动即可。” 李宝仁点了点头:“希望如此。我南宗佛家影响深远,怎么也会招惹如此妖邪。尊者,你说我花费如此多的财力不加强军队,都修了寺庙,到底对还是不对。” 觉远尊者大笑:“陛下,顺从本心即可。万事皆有因果,兵弱被欺,兵强犯主。能全民供奉佛家说明国富民强,无疾苦,无贫困,民善忠君。现在既无外敌,亦无内患,这样的国度不是很多皇帝期待的盛世吗?” 李宝仁被点到了内心的窃喜之处,是啊,自从他上位后,国富民强,无内忧外患是他最欣慰的。他虽然信佛,但是周边国家的事态还是天天有人给他通报的。相比陈国现在风雨飘摇,梁国北方游牧民族的强悍威胁,姜国北方有罗莎国犯边境,图撒有要被肢解的态势,与他们比,南宗像生活在天堂一样。但是李宝仁也不是一味的信奉佛法,他曾经看到国内的武将被打压,宁王的结局他也亲身经历,虽然老皇帝是为了自己才剥夺了李萌的兵权,但是他的经历中,所有有能力的武将都被打压,用兵者身贱,文臣把持朝政,最终让南宗的李宝仁厌烦庙堂之斗,随他们去吧,自己安心修身,反而不会被这些人打扰。 李宝仁伸了个懒腰起身道:“尊者,一起用膳吧,正好我还要请教下佛法。” 觉远尊者点头起身跟随…… 梁国凤华城郊区…… 刘九阳放出的探马陆续有人回报周围状况,九阳的面色变得狐疑起来。各种消息表明,有些不明身份的人在围绕着自己的队伍踩点,但是正常情况下,早就该动手了。现在他们越不动手,反而让九阳越心生惧意,因为变数会成倍的增加。自己拼杀成仁无所谓,但是如果四哥出了事,他不能原谅自己。刘九阳随后将马,步伐放缓,到了陈庸的马车边,直接从马上跳进了马车,后面的侍卫上来把马匹牵着随行。 刘九阳进了车内:“军师,我感觉我们现在应该被包围了,这个圈子很大,大到我们都觉察不出来。而且这些人也不急着动手,他们在来回的踩点,好生奇怪。” 陈庸本来以为九阳无聊来聊天,一听这事,瞬间又收起了笑容。依靠在车上,用手指点着脑门冥想起来:“九阳,说说你得到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