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乃公事、更为家事。</p>
一切不言而喻。</p>
兴许，又是一位上门的女婿……</p>
那风言风语飞得很快，自然便落入了萧子窈的耳中。</p>
她却不多言，只问道：“沈要，若那背叛之人真的是我五哥，你要如何？”</p>
“依萧大帅的意思，按军规处置。”</p>
“这回你不说背叛之人也许会有苦衷了？”</p>
沈要低声道：“……生死大事，总要一命抵一命。”</p>
他默住了。</p>
一旦立了春，山茶花便不再开了。</p>
有花堪折直须折，无花只如心死。</p>
萧子窈不簪花也好看，无论有没有他，她都会是绝代的风华。</p>
一日，沈要只领命去审萧子任。</p>
一卫兵道：“人是贱皮贱肉，三百六十五种酷刑一一施展下去，哪里还会有撬不开的嘴？”</p>
沈要凝眉道：“你们只管退下，我自有办法。”</p>
他于是拧了锁，进门去。</p>
这禁闭室，他早已走过了一遭。</p>
谁曾想，时过境迁，他也能当上一回施虐者。</p>
萧子任一见是他，便笑：“是父亲让你来的吗？那你也许可以当上六姑爷了，也算是我的妹夫。”</p>
沈要漠然道：“她越来越不会嫁给我了。”</p>
“她会的。”</p>
萧子任天真的说，“子窈与你有意，她只是害羞、不肯说罢了。”</p>
只一瞬，沈要竟不由得觉出许多许多的愧悔来。</p>
“五少爷，我知道那背叛之人并不是你。”</p>
他一面轻叹，一面身不由己。</p>
“……但总要有人来顶罪。我——不能死在这里。”</p>
他只自言自语似的，萧子任于是只言片语也未曾听清。</p>
萧子任道：“现在已经无人再信我了，多谢你还肯信我一回。若我命绝于此，请你替我查一查幕后的真凶。”</p>
沈要顺势问道：“敢问五少有何线索？”</p>
萧子任沉一沉眼，更压下了语声来。</p>
“自从我跟着梁延开始做事，便被拨了一个近卫的职务。每日晨间，我须得到梁府上接人，要接梁延去营里练兵，自然就会与梁师长打一打照面。”</p>
“按理说，如今梁师长已经与父亲一样，将公务分与了儿子去做，自己便可在家安享晚年，可他晨间总要雷打不动的接待一人，关在书房里谈事情。”</p>
“那人来得很早，天色不亮时应该就已经到了梁府了。我从未见过他的面目，只在窗边见过一次背影，也穿军装，个子很高，肩量也很阔……”</p>
沈要兀的打断他道：“一次也没瞧看过脸吗？”</p>
萧子任为难的点一点头：“那人行事非常周密，我实在没办法。”</p>
沈要于是了然的说：“无妨，我会彻查的。只委屈五少爷在此多待几日了。”</p>
“不打紧，我吃得住。”</p>
沈要背身过去，然，正走出几步，复又回首问他道：“五少爷可有什么想吃的吃食吗？”</p>
萧子任不假思索道：“汤圆吧，最好是芝麻馅儿的。”</p>
沈要点一点头，冷然道：“我待会儿就让人送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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