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虽如此,可到底谁能放得下心来?</p>
偏偏,郝姨眼下也别无他法,便只好将宝儿拽到了沈要的面前去。</p>
萧子窈紧跟在后,正打算上前管教沈要几句,谁知,她人还未到呢,便隐约听见那呆子张口就说——</p>
“你画的什么东西。”</p>
“给我重画。”</p>
“就在这里。现在。重画。”</p>
于是,此间,无论是谁也好,便都一下子傻了眼。</p>
沈要面色不改。</p>
他右手仍包着几圈纱布,伤势还未愈,好在这几日总有萧子窈替他日日盯着,所以这会儿伤口已经好了大半了,甚至可以稍稍自由活动些许——如此,他便顺势拿过笔来,立刻在纸上圈了两笔,道:“她现在头发长长了,但你画的是短发。牵手的地方画的也不对,我的手比她的大。你画的根本就不是我和她。”</p>
宝儿张了张嘴,却半晌都没发出声来。</p>
“改。”</p>
沈要点点桌子,眼光森然,“就坐我对面。现在开始改。重画。”</p>
“知、知道了,我这就画……”</p>
四下里静得落针可闻。</p>
沈要两腿交叠,只管靠坐在椅子里监视宝儿。</p>
之所以说监视而非监督,是因为他一惯学来的东西只教会他看人要像狩猎,务必做到目不转睛与暗藏杀机,于是那目光自然就变得很冷很冷,冷到猎物都打起寒战,最后冷到一动不动。</p>
果然,不过片刻,宝儿便吧嗒一声落下一滴泪来。</p>
沈要歪了歪头,想也不想便说:“重画。”</p>
“沈军长,我、我不想画了……您这样一直盯着我看,我画不好,我想抠手,我真的不想接着画了……”</p>
“我说——”</p>
他面无表情,再度张口,“重画。”</p>
“可、可是,可是这次我已经把夫人的头发改长了呀,也把您的手画大了,为什么还要我重画?”</p>
“你把纸弄脏了。”</p>
他说的是那滴眼泪,宝儿哆嗦了一下,立刻狠狠的抹了一把眼睛。</p>
“好,我、我重画……我、我这次一定画好,我、我……我一定……”</p>
沈要一向没有什么良心,即便是面对小孩也不例外,偏他盯的越紧宝儿便越紧张,于是哇的一声哭了出来,咬着笔头便说:“沈军长,对不起,我可不可以不画了,我还有别的作业要写……我不是故意把夫人和您画难看的……我、我只是不太会画画,我连画我爹我娘也画不好,我……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以后再也不画画了还不行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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