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国国王屠驨(xi),以勇力而闻诸于世,号称可力卧二牛,独斗一虎。 在辰国的冶炼条件下,这家伙始终没有趁手的兵器,最喜欢提一株枝桠累垂的大树干作为武器,打起仗来那是横扫千军,力敌百将,堪称万人敌。 屠驨继位称王之后,发现种田不如抢劫来得快,于是凭借勇力,大杀四方,制定了掠夺致富的发展原则,原来属于较为野蛮落后的辰国,于是乎快速崛起,为害朝鲜半岛。 屠驨还十分野蛮与凶残,杀人手段层出不穷,什么凿巅、刳肠、剥皮、抽筋……花样百出。 但凡有人落到他手里,基本不得好死。 尤其令人发指的是,这家伙以喜吃人心,号称“日啖一心,力大无穷。” 为了保证人心的新鲜,他甚至经常亲自操刀,现杀现吃。被杀之人还没有完全断气,他已经将一颗新鲜的人心咯吱咯吱嚼咽下肚了。 正因为有着这种超级恐怖的恶名,在辰国以及朝鲜、真番、临屯等诸国之内,“闻屠驨名,小儿不敢夜啼”。 在北向用兵之初,屠驨率领辰国的蛮兵势如破竹。将箕子朝鲜的国都箕城打下来之后,屠驨认为战事已歇。 又感觉北方气候不好,水土不佳,出产的人心不如南方的脆爽,于是派人留守,自己直返回南方去了。 没想到在朝鲜即将灭亡之际,息长耕从存港登陆,之后凭借过硬的武器、有效的训练、出色的外交,将留守的辰军打得节节败退。 辰国人本来就是以抢劫为目的,没有什么占领地盘的理念,于是如同潮水般地撤至汉江以南。 屠驨闻讯大怒,亲自将留守之将刳腹挖心,当众生食。吮血磨牙,挥师北上,进行报复。 没想到的是,这次北伐朝鲜联军步步后撤,并不交战。同时,汉江流域被全线占领,断了归路。 当初渡过汉江,屠驨下令沉船明志,不灭掉北部三国,决不收兵。 没想到天遂人愿,来时好好的,回不去了 屠驨虽然残暴成性,但起码的军事常识还是有的。他当即下令,全军后撤,拼死抢夺汉江沿线的港口。 遭受第一波攻击的是淳于的舟师,舟师奉命留守汉江,防止辰军南逃,是能否包好饺子的“封边”环节。 为了达到追击的战略目标,南岸战斗甫一结束,聂政就率军迅速向南突击,而淳于浩则负责打扫战场。 打扫战场这一步很关键,因为汉国的铁制武器,短时间内得不到补充,故而只能废物利用,每打完一仗,都要对箭镞、铁矢、矛尖等进行完整的回收。 同时俱酒也将汉城等三座辰国城池的军械全部搬至船上,帮助舟师稳固汉江防线。 这一批辰国箭镞内,青铜有一部分,很大一部分居然是骨制、石制箭镞。虽然落后,但其杀伤性也是毋庸置疑的。 俱酒比较忧虑的是,猛火油是用一次少一次了,数千里地,从巴蜀补充之路遥遥无期。 淳于浩很快就遭遇到了北岸辰军的疯狂反扑,这些不要命的家伙,疯也似的冲向汉江流域的汉军船队。 在经过汉军箭雨洗礼、投石车按摩、猛火推油、八牛弩串葫芦等一系列强力打击之后,辰军扔下一地死尸,然后潮水般地又撤了回去。 第二波冲击接踵而来,这一次辰国人学聪明了,他们开始使用火箭对汉水上游弋的船只进行攻击,试图用火攻来对付这些庞然大物。 淳于浩所部人数不多,船只又非常宝贵,在支起牛皮篷布进行防御的同时,船队主动向汉江南岸躲避,与辰军隔开了一定的作战距离。 屠驨亲自率军来到汉江边上,抡着一棵三丈长的大松树,讨敌骂阵,大叫什么有本事的下来单打独斗。 淳于浩听了嗤之以鼻,立即命令数架八牛弩齐齐瞄准,将这个自恃很能打的家伙定点清除。 但八牛弩这玩意,主打一个没准。在弩绳巨大的张力之下,发出去的箭具体打到哪里、打中谁都靠运气。 有一点可以肯定,只要被击中了,肯定是开膛破肚、必死无疑。 屠驨这个家伙手持一棵三丈长、且枝桠茂盛的大松树作为武器,无形中救了他的狗命。 当标枪般的长箭激射而出的时候,闻听这骇人破空之声,屠驨下意识地挥起松树,一边挥舞,一边格挡。 松树茂盛的枝桠发挥了作用,当长箭即将命中屠驨时,被重重叠叠的树枝反复减缓,最终力道用尽,委然落地。 尽管如此,仍有一支箭矢铮然一声扎在了屠驨的脚下,将他吓得一身冷汗。 淳于浩见状,下令驻队矢掩护,船只向北岸靠近,当进入猛火油柜的攻击距离时,集中对屠驨进行了一波火力打击。 十数米长的火龙呼啸而出,霎时将屠驨手中的松树给点燃了,屠驨不断地挥舞,好像举着一个大火炬一样。 但在猛火油的加持下,火势燃烧得太猛了,屠驨一边撤退,一边挥舞,胡子眉毛都被点燃了,无奈只好扔掉了松树,连连打滚,又加上亲兵的帮助,才死里逃生。 屠驨差点被烤熟了,心知汉江上的敌人不可小觑。正在此时,息长耕、王廖率领的北部联军步步紧逼,从背后攻了上来。 屠驨摸了一把满面尘灰,心中火起。水上的敌人打不过,你们这些陆上的家伙还不是手到擒来吗? 于是顺势又拔起一棵松树,身先士卒,杀向联军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