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排完开科取士一系列工作,俱酒心情大好,又询问了一番各部工作,便欲回宫休息。 端木仲敖启奏道:“王上,江牟大夫在外求见,又等候多时了。” 俱酒脸色一沉:“不见!” 端木仲敖道:“王上息怒,江大夫虽然有自作主张之举,但念在其心念国家,一手促成汉楚联合,请王上恕其之罪吧!” 别元邦也道:“老臣附议。汉欲大出于天下,必不可两面为敌,安楚而取秦,此我汉兴盛之道也,江大夫一心为国,当嘉其功。” 儿良也出来启奏道:“王上在汉水军校时尝教臣:将在外,君令有所不受。行人在外,列国形势瞬息万变,亦当适当放权于彼。” 六部尚书、侍郎等也齐齐奏道:“臣等附议。” 俱酒道:“众臣在外,若不违国家利益,自当视事而行。然为朕找妻,此等大事,安得不奏?” 端木仲敖再奏道:“王上之所以为王,非一家之王,乃一国之王也。王上之婚事,自是国家大事,非为王上私事也。王上娶妻,当先思是否于国有益。汉楚联姻,此有大益于国也,王上三思。” 俱酒气得吹胡子瞪眼睛。确实,此时的他,已经是“为人洁白晰,鬑鬑颇有须”。 没想到自己连娶老婆的自由都没有了!好吧,你们赢了!为了这个国家,楚国的丑媳妇,朕认下了。 其实俱酒也就是闹闹小情绪,他当然知道汉楚关系稳固对于自己事业的重要意义,只不过是要发泄一下心中的小牢骚而已。 况且,便宜老妈已经收江牟为义子了,自己哪敢随便处置他呢? “宣江牟进殿!” 江牟进得殿来,大礼参拜:“臣江牟参见我王,向我王交令!” 俱酒换了一副颜容,满脸堆笑道:“江公子,此行辛苦,快快请起,快快请起!” 江牟吓得直接趴在地上了:“臣惶恐,臣有不当之处,请王上责罚。” 公子这个词,在战国时期可不是随便叫的,必须得是国君的儿子方称公子。江牟哪里当得起这个称呼啊。 俱酒笑盈盈地道:“老夫人已收江大夫为义子,自然当称公子。” 江牟急辩道:“臣没有,臣不知,不是臣!” 原来,当初秦嬴夫人为了保住江牟,提出收江牟为义子。但江牟根本不敢高攀,此事并没有定论。 俱酒正色道:“朕亦非不明之君,江牟此行,于国多益。不过,朕从今天起要定下一条规矩,事关朕及朕的家人之事,诸臣均不可擅作主张,必须经朕同意之后方可行之。” 诸臣一听俱酒口气,这是下不为例呀,于是就坡下驴,一起高呼:“君上英明!” 江牟也是一身冷汗,满天乌云就此烟消云散了。 俱酒又下令道:“既与楚联姻,当依礼而行,不失我汉国威仪。别大夫辛苦一下,负责成都迎亲典礼事宜;仲敖与江牟亲自去一趟郢都,与令尹昭奚恤好好亲近亲近。显示我汉国气度,别委屈了楚国公主。” 众人山呼海应一声,随即散朝而去。 回到宫中,俱酒向君夫人向曙一通道歉,将责任全部甩到了江牟身上。 因为江牟先期回到成都,加上秦嬴夫人从中周旋,君夫人向曙显然已经知道此事。作为战国人氏,对诸侯有个三妻四妾,向曙显然也没有成见。 见向曙如此,俱酒更觉心中有愧,加之久别胜新婚,夫妻二人少不了一夜狂野,自不必提。 第二天,俱酒率领怀木乔装微服,亲自到成都的街市之上走一走,看一看,了解一下民间疾苦、见识一番人间烟火。 走到一处坊间,远远地看着前方围着一圈人,欢呼喝彩之声四起。俱酒好奇,遂与怀木走上前去,远远向场中观看。 原来,是一场民间的篮球赛正在举行。 篮球这种运动,自从俱酒在汉水军校创立之后,由军中将士不断传播,此时已然是成都百姓的心头好。 成都的作坊里,甚至催生了专门制作专门篮球、专门鞋子的行当,竟然使篮球、篮球鞋的水平有了长足的发展。 俱酒之前也听闻过,他觉得以这种运动的形式,提高举国人民体质,是一件好事。但亲眼所见,却是第一次。 场上队员分为红黑两队,在头上绑着不同颜色的布条区分。双方球员在场中互不相让,激烈角逐。 篮球在球员们手中快速传递,如同闪电一般。每一次投篮成功,都引得周边围观之人一片欢呼与喝彩。 由于场地没有硬化,一场篮球打得尘土飞扬,飞沙走石,好像战场一般。 俱酒看得津津有味,目不暇接。中场休息时,俱酒眼看着黑队比分落后,一时技痒,便走上前去,向着球队中人一拱手道: “诸位请了,在下能否上场试试?” 黑方领队是一位五大三粗的汉子,脖子上有着一条明显的刀疤,他打量了一下俱酒道: “我等皆是久经训练,协同密切,壮士突然加入,恐不适合。” 俱酒拍拍胸脯道:“某曾在汉水军校打过此球,配合应该不成问题。” 领队闻言大喜,他再施一礼道:“西门坊靖展,曾任良军步卒,敢问壮士出自何军?” 俱酒看了一眼怀木道:“在下曾是御林军马军,名叫墨九。” 怀木吓得差点跪下,他哪敢领导这位呀。俱酒向他眨了眨眼睛,怀木硬生生忍住了。 靖展闻言,心生敬意:“失敬失敬,原来是汉王亲军。” 俱酒还礼道:“不敢不敢,良军久战沙场,方是汉国柱石。” 靖展豪爽地一摆手:“好,九兄弟请!” 俱酒没有注意到,红队那边,也有一位新队员,经过一番理论,取得了红队队长的同意,系上一系鲜红的麻布条,加入到了战团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