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天歌下的这一子,仿佛是自我设限,斩断了自己的一条重要棋路。 就连观战的王清音,也不由得眉头紧锁,对楚天歌的这步棋感到困惑。 那书生愣怔片刻,苦笑回应:“小哥,你当真不是来搅局的吗?” 楚天歌从容答道:“我这一步,名为‘绝处逢生’,效果如何,你很快就知分晓。” “来,轮到你了。” 书生闻言,轻轻拾起一颗白子,稳稳落下。 他不为楚天歌的节奏所动,借机巩固并扩大自己的优势。 两人你来我往,棋子飞速落下,似乎每一步都无需过多的思考。 转瞬之间,棋盘上已添了二十多手。 “哎,输了输了。” “我就说吧,哪有这么下棋的?” “这不是自寻绝路吗?” 楚天歌背后,一名老朽观棋者捋着胡须,连连摇头。 棋盘上的黑棋已呈败势,逆转局势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小哥,你输了。” 书生望向楚天歌,笑容中带着一丝戏谑。 楚天歌面色不变,淡然说道:“胜负之事,不到最后一刻,难有定论。” “此时言胜败,未免太过草率。” 言罢,楚天歌放下一枚黑子,正中棋盘中央的天元位置。 这一步棋落下,如同惊雷轰鸣,令在场众人一时之间思维停滞,瞠目结舌。 因为这一步,楚天歌不仅救活了看似已死的大龙,更是瞬间扭转了局势,由败转胜。 黑白双方的局势因此大变。 书生凝视着这一手,额头冷汗涔涔,瞬间化作细流滑落。 “这……这……怎么可能?” 书生举起白子,欲做最后抵抗。 但随着黑棋攻势愈发凌厉,白棋节节败退,瞬间崩溃。 楚天歌愈战愈勇,而书生则越下越慢,最终陷入了长考。 伴随着一声无奈的叹息,书生选择了投子认输。 “小哥棋艺超群,在下甘拜下风。” 书生起身,对着楚天歌深深鞠了一躬。 周围的观棋者也纷纷发出惊叹。 他们原以为楚天歌第一手自断大龙是不懂棋艺,谁料最终竟是楚天歌取得了胜利。 只能说楚天歌的棋艺境界,非他们所能理解。 “楚郎,你真了不起。” 王清音望着楚天歌,满脸敬佩。 楚天歌轻轻抚摸了王清音的头发,微微一笑,并未言语。 书生见状,即刻提议:“小哥棋艺非凡,是我平生罕见,不如我们再来一局如何?” 楚天歌深深地望了书生一眼,摇头道:“今日就算了,我们还有其他要事。” “那真是可惜了。” 书生惋惜道:“请小哥随意挑选奖品,看中什么尽管拿去。” “今日小哥破解此残局,也算是帮我完成了一个心愿。” 楚天歌看向王清音,问:“想要哪个?” 王清音指向书生身后的一本棋谱:“就那个。” 书生马上取过棋谱,递给了王清音。 得到棋谱后,楚天歌直接拉着王清音转身离去,没有丝毫停留。 围观人群见残局已解,也逐渐散去。 中年儒生凝视着楚天歌的背影,若有所思,嘴角勾起一抹奇异的笑容。 “此人如何?有什么见解?” 在中年儒生身后的酒楼中,走出一位白衣飘飘的老人。 老头虽然年岁已高,但面容年轻,精神饱满,宛如仙风道骨,仿佛是深山修炼多年的老神仙。 他的一双眼睛深邃无比,仿佛容纳了天地万物,星辰日月,满含无尽的岁月痕迹。 “见过师父。” 见到老头,中年儒生立即躬身行礼,态度极为恭敬,回答道:“此人的命格独特,犹如夜空中最亮的星,难以捉摸。” “弟子才疏学浅,在与他下棋时,无论怎么推算、观察,都无法洞悉他的命运轨迹。” “他的武运和天命,似乎都被某种力量掩盖,他人无法窥视。” “哈哈哈,能有这样的洞察力已经非常难得了,徒儿,你可以出师了。” 老头抚着雪白的胡须,爽朗大笑。 “师父,弟子不明白。” 老头笑道:“此人的命格非凡,世间罕见,千年难遇。” “这是一条潜藏的龙,待时机成熟,便会一飞冲天。” “就连为师,也无法看清。” “什么……师父也看不清?” 中年儒生大为惊讶。 他的师父是谁?那可是被誉为算尽天机,能胜天半子的玄机上人。 世间之事,几乎没有他师父不知道的。 凡人的命格,他师父只需一眼就能洞若观火。 即便是各国的帝王,也难以逃脱他师父的推演。 然而现在,面对楚天歌,他师父却说只能窥探一二,怎能不让中年儒生感到震撼? 难道楚天歌的命格比各国的帝王更加高贵? 老头叹了口气。 “未来如雾中观花,变化莫测,这天地间的法则,又岂是凡人所能轻易窥探的?” “徒儿,你过于执着于表象了。” 中年儒生闻言一惊道:“多谢师父指点迷津。” 随后他又提出了一个疑问:“鉴于楚天歌的命理异常独特,我们是否应该考虑调整现有的榜单排序?” “徒弟所言极是,楚天歌当前的实力,确实远不止表面所展示的那样。” “或许他现在显露的,仅仅是他全部实力的冰山一角罢了。” 老头轻轻摇首,语气坚定:“无需改动,按照现有榜单公之于众即可。” 言毕,老头举目望向苍穹,心中迅速推演,而后宣布:“三日后的巳时三刻,千机楼将重现世间,天机榜亦随之传遍四海。” 中年儒生恭敬行礼,沉声道:“遵命,弟子即刻执行。” 待中年儒生抬起头,老人的身影已无迹可寻。 他离去的时刻无人知晓,更未留下半点声响。 中年儒生深吸一口气,足尖一点,身形化作一只巨鹏,腾空而起。 每一次空间闪烁,都能瞬息移动七八丈之遥。 随着中年儒生渐行渐远,他的速度愈发疾快。 最终,中年儒生立于夏阳城的一座高塔之巅。 他背手而立,俯瞰着脚下的夏阳城,仿佛整个天地都匍匐在他的脚下。 他伸出右手,向着夏阳城虚空一握,似乎意图将全城掌握在掌中。 刹时,真元之力猛然爆发,气势磅礴,如同万丈高峰拔地而起,直冲云霄。 此刻,中年儒生的气势已显露无疑,他竟然是个武王。 且非武王的前期或中期,至少已至后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