闵道行的小书房里,他坐主位,闵安良和林江分坐两侧,闵安良虽然还有些消瘦,但精神头已经回来了,此刻坐在那,浑身散发着军人的刚毅。 醒来后,他受伤的原因也真相大白,两小分队pk,对方耍了手段,在必经的岩石道上撒了些棕油,队友不少都滑落到山谷,山谷也并不太深,应该没有生命危险,只是闵安良很不幸,头部磕到一块岩石上,因此成了植物人。事后有关部门因为某种原因,从而隐瞒了这个消息。其实不用想也知道,是崔家人从中周旋,当然是为了保护崔海鸣。崔海鸣比闵安良大一岁,是崔家三代的顶尖人物,他本身也是十分争强好胜性格,再加上最近崔家在军方势力正盛,所以崔海鸣处处想出头。 那次pk,闵安良是一分队的队长,崔海鸣是二分队的队长,也是崔海鸣指示队友撒的棕油。估计闵安良出事后,他也怕了,崔家在军中的势力向来庞大,就用权势压下了这事,并让所有的当事人闭口。 “安良,崔海鸣这个人,你怎么看?” 闵安良摇摇头, “心胸狭窄,有些小聪明,但才华远比不上他的野心,这样的人,迟早会出事,而且一旦出事,必定是大事,所以以后远离他就是了,君子报仇十年不晚,说不定不用我出手,不是常说,恶人自有恶人惩吧” 对于闵安良的心态,闵道行很满意,他还很担心闵安良醒来后气不过,一定要向崔海鸣讨说法呢,不错,这才是做大事应有的心胸。 闵道行又问了闵安良的想法,闵安良说想尽快回到工作岗位上,闵道行这次却拒绝了, “安良啊,顾先生说了,你就是醒来,身体要恢复元气,至少还得半年、、” 闵安良没支声,好一会才道, “也许顾先生是对的,是我太心急了,只是想着耽误这几年,很有紧迫感、、、”,说到这,他顿了下, “爷爷,顾先生到底没打电话来吗?” 闵道行点点头, “那小子,果然是个稳妥的人” 闵安良也很认同,他相信,以顾丰杨的睿智,即便猜不出他们真实的身份,至少也能知道,他们非富即贵,一般人,应该早来电话了,问候病情是最好的借口,可这家伙,就跟消失了一样, “爷爷,我想去见见顾先生,想向他当面表示感谢、、” “行啊,你跟你电话联系吧”,闵道行爽快地答应了,心说以顾丰杨的心情,绝对不会让闵安良来回折腾,即便见面,也是顾丰杨过来。 闵安良离开后,闵道行将身子向后靠了靠,沉思片刻才对林江说道, “小林啊,你说,我是不是也应该给那小子打个电话?” 这话林江不好回答,他知道老首长一直在等顾先生的电话,林江也不明白这小子是怎么想的,又不是傻子,老首长给了他闵家的地址电话,又给了前来闵家的通行证,稍微有点眼色的,肯定会主动联系的,这是多好的结交机会啊。 “首长,我感觉,顾先生为人坦荡,真性情,以为我们不联系他,就是安良身体没有大碍,他可能是不好意思打扰吧,平凡人家的孩子,大多时候自尊心也强、、、” 闵道行倒是很认同林江的说法, “嗯,那就让安良先与他联系吧”。 晚上七点,顾丰杨刚吃过饭,手机响了,京城的号码,他以为是楚放,立即接通,里面却传来一个陌生的声音, “顾先生你好,我是闵安良、、” 闵安良声音有些低沉,中气明显还有些不足, 顾丰杨微顿,这才立即说道, “你好闵先生,身体恢复的怎么样了?” “嗯,我感觉还行,准备去部队呢,可爷爷说,你的建议,至少需要调理半年以上、、” 顾丰杨笑道, “是的,凡事不可操之过急,身体是革命的本钱吗,躺的这三年,你的元气有所损亏,用我的方子,半年基本上能恢复个差不多,趁现在年轻,元气还能找补回来,等以后年纪大了,再想弥补就晚了、、”,顾丰杨很诚恳地说, 闵安良叹了口气, “好吧,我听你的,就在家休息一段时间,对了,你什么时候有空,我想和你见个面、、” 闵安良主动提出来,顾丰杨当然不好拒绝, “过一段我可能会去京城,到时我联系你吧” 闵安良很爽快地答应了, “这样更好,听林叔说,爷爷他总是有事没事盯着电话机,似乎在你的电话,你来了,正好给爷爷再把个脉,以前我不懂中医,现在我是丝毫不怀疑中医的玄妙了,前不久也买了几本中医书,没事就翻看,只是总是似懂非懂、、” 顾丰杨笑了, “了解一些中医原理是对的,过去的人,多少都些医,所谓父亲不知医为不慈,子不知医为不孝” 闵安良也笑了, “我也只是了解一些概念上的东西,以后,我和爷爷的身体都交付给你了、、、” 顾丰杨呵呵一笑, “你这是赖上我了?” 闵安良也不否认, “那可不,谁让我们有缘呢,回来后爷爷跟我说了我们相逢相识的经过,你跟爷爷说,你本不是多事的人,可看到躺在竹轿里的我,不知为什么就头脑一热,提出了为我治病。你知道吗,我对你的话丝毫不怀疑,因为我第一眼看到你,就有一种熟悉感,就好像多年前就认识一样,真是奇怪?” 顾丰杨心里一颤,自己对闵安良也曾有过瞬间的熟悉感,可后来他醒来再看,那种感觉没了。顾丰杨也知道,闵安良并不是虚说,人说话是肺腑之言还是敷衍之辞,即便隔着电话,顾丰也能辨别出来, “也没什么奇怪的,都说人有前世今生,说不了前世我们是亲人或挚友。在生活中,你是不是常发现,有些人,哪怕只是一面之缘,你就知道,这个人能交。而有些人,你和他天生不对付,彼此不喜欢,有时甚至就想掐死他、、、” 闵安良哈哈大笑, “你说的完全对,以前没细想过原因,现在总算明白了,那些让自己不舒服的人,就是上世的敌人、、、”。 、、、、 闵安良的笑声十分有穿透力,隔着几个门,闵道行在这边都能听得到,他脸上满是欣慰, “这个小顾,就是我们闵家的福星啊” 林江也点点头, “可不是吗,安良多久没这么笑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