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顾丰杨终于放心了,他知道有些人,不是他能扳倒的,但是能将汤纪勇救出来,他也算了却了一桩心事,弥补了前世的遗憾。 顾丰杨并没有烟瘾,吸了几口就掐灭了,然后给谢辉发了信息,让他一定将王乐平看管好。 “明白,他是蒙着头被带到三青茶楼的,住在四楼的客房里,他的手机等一应电子产品全部没收,在房间里让洗了澡,田力仔细检查了,他身上没有检测设备,他的衣服也全部烧了,重新给他买了新的。他现在也知道对方想杀他,还算配合,但我们也不会大意了,有田力在,放心吧、、”。 顾丰杨想想也是,田力这种特种兵出身,有的是办法让人跑不掉。 这一晚,注定是个不眠之夜。 南州的各个角落里,似乎都在蕴藏着暗流。 郭登峰和蔡东州,相对而坐,他们给古勇打了电话,可是古勇没人接,这是以前从没有过的事情。最让他们心慌的是,范志华居然还不接电话。郭登峰让人过去,才知道一个多小时前,范志华就离开了那里,然后就不知去向了。 不知去向?,能去哪呢,郭登峰又打给了范志华的儿子范冬,得到的答复是范志华脑梗住院了。 蔡东州也知道情况不妙,忙说, “唉,老郭啊,看来这事,别人是靠不住了,我赶紧回去,得统一口径,决不能让让人拿到明面上的把柄、、” 然后蔡东州也离开了,其实这件事,全部都是郭登峰一手操作的,他所做的,就是在程序及材料上做手脚。如果实在推脱不开,也只是个帮凶而已,这个帮凶,他也得想法找个背锅侠。 郭登峰默默坐了好一会,才拿出手机,打出一个电话,可电话没人接。 然后他也没再打,毕竟已经接近凌晨了。 、、、 凌晨六点,谢恒的电话骤然响起,秘书贾杰猛然惊醒,他昨天没回家,就住在书记家中。拿起电话一看,是赵汉年的, “贾处长,书记还没想起床吧?” “还没呢,、、哦,书记起来了” 正说着呢,谢恒从里间走了出来,出了这么大的事,他也睡不踏实,电话一响,他就醒了, “汉年,什么事?”,谢恒的声音有些沙哑,到底是六十岁的人了,精力明显跟不上了, “哦,谢书记,郭登峰跳楼了,临时写下遗书,承认一切都是他暗中策划的,同时跳楼的,还有恒通集团的董事长高福庆、、” 谢恒顿了大约三四秒,才道, “汉年,这事,你怎么看?” “舍卒保车、、” “嗯,那就接正常程序走吧、、”,谢恒有些失望,这事,看来,也只能这样了,没想到,对方出手这么快。 “好,谢书记,另外,我还有些事需要当面向您汇报,您看什么时候我过去合适?” “你现在过来吧,在我这吃早饭、、”。 赵汉年很快就过来了,他昨晚几乎一夜没睡,但精神状态很好,这件事,虽然没达到预期的效果,但总体来说,已经很不错了,蔡东州肯定保不住了,至于吉俊山,就看上头的意思了,最起码,现在谢恒对他非常不满,如果谢恒给力,在卸任之前,给他使点绊子,给他换换地方也不是没可能。不管怎么说,只要他离开南山,就是自己的胜利。 在谢恒的书房里,赵汉年先汇报了范志华脑梗住院的事,谢恒的唇角抽抽了几下,这病的可真是时候啊。谢恒没多说,赵汉年也只是汇报一下,让谢恒知道有这么个事,其实都明白是怎么回事。 然后,赵汉年让谢恒看了在王乐平家拍摄到的视频,里面详细记录了程 家玉的一个叫二虎的人到王乐平家,然后播放了自己的一段讲话视频,接下来,王乐平就惟妙惟肖地模仿出了赵汉年的声音。 谢恒看了,也不由得惊出一层冷汗,这个人也太可怕了,想模仿谁就能能模仿谁,这还得了, “这个人现在在哪?” 赵汉年忙说, “书记,我已经让人将他秘密控制住了,其实自从接到举报,我就知道这个是非常关键的人物,就派人跟踪了,这才在关键时候将他救下、、” 谢恒不是傻子,不过他不会多问, “对了,那个叫二虎的人呢?” “也被控制了,只是现在我那、、内部不稳,同样没将他关在纪委,也不敢轻易送到公安局,暂时先秘密关押,等这边局势稍微稳定下来,汤纪勇的案子肯定要成立新的专案组,这些证据到时候一并交到专案组手里,您行这行吗?” 谢恒当然会同意,这是当下情况下最稳妥的办法。 赵汉年又道, “谢书记,王乐平的模仿能力是很强,可如果没有人为他筹划,他不可能如此顺利得手,就比如昨天,对方居然这么快就盗用了我的手机号,这才是最可怕的,我感觉,有个这些证据,我们得向国安部门反应,这可不是小事啊、、”, 谢恒点点头, “嗯,你将相关材料整理一下,我下午就进京,信息安全是个大问题,决不能掉以轻心,一个纪委副书记的电话就能轻而易举的盗用,南山的通讯部门及公安部门,是该好好整顿一下了、、”,说到这,他看了赵汉年一眼, “汉年,要么你同我一起进京吧” 赵汉年一脸欣喜, “好啊谢书记,正好, 我有个同学说过多次了,一直想找机会拜见您,这次到京城,如果您有空,我就安排一下?” 都是为人精,同盟就这样,心照不宣地结成了。 、、、、 汤一娜来到省人民医院高干病房,才发现这里有层层公安把守,最后一道关卡,把守之人田力和吴磊。 他们当然是认识汤一娜的。 当汤一娜进到病房,看到瘦的不成样子的叔叔,再也忍不住,不由得放声大哭。汤纪勇也红了眼眶,这些天发生的事,他也大致听说了,一娜为了自己,四处找人,可是,没一个人愿意出手,也许是忌惮对方的势力,他也能理解,可这么多的朋友,哪怕多少借给一娜点钱,他也不会如此寒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