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师，有高级法器傍身，自然有威胁到妖将的实力。 “你知道我？”顾千秋一愣。他最近，确实很火。在江湖上，声名鹊起。 如果是异人，知道自己的名字，那很正常。但是，现在连妖都知道了？这好像就有点离谱了。 “二十出头的法师、高级炼器师。当今天下，人族年轻一辈第一人。我自然是知道的。”老黄咧嘴。 屁股本能地摇晃了几下。看起来，颇为滑稽。 不过，这却是他的本能。狗，在向别人示好的时候，都会摇动尾巴。 这种本能，与生俱来。虽然他已经修成妖帅，却已经习惯性如此，没有改变过来。 顾千秋沉默，然后另选了一个话题，“老黄，你的本体是狗？” “没错。我弱小的时候，是跟着人的。” 老黄也没有因为被顾千秋看出了根脚而恼羞成怒，“我从小和主人一起长大。 后面，我得了奇遇，成了妖。主人却就—凡人，寿终正寝。 和主人在一起的那几十年，是我这辈子最快乐的几十个年头。 我也因为那几十年的影响，对人类世界了解颇深。成了妖族中的“人通。 “人通。”顾千秋一愣，马上反应过来，这所谓的人通，不就是歪国仁中，中国通的意思？ 也清楚了这老黄如何大发慈悲，救济流民。如果，它小时候真的是跟着人长大的话，这也不足为奇。 不过，这一切都是他的一面之词。究竟如何，还需深究。一人一妖说着，进入了后厨。 后厨，是一猪妖，围着围裙，在那里下厨。这猪妖是一大妖，化形化了一半。 见老黄带着顾千秋进来，不由得动作一慢，不过，却没停。继续切着牛肉。 后厨的架子上，挂着一头已经宰割了一大半的牛，几只被脱光了衣服的鸡、兔。 看起来，很正常。“老黄，外面的肉粥，是用牛肉和米来熬的？” 是啊。牛是山中宰的野牛。山中野物很多，肉不缺。米是前面那孙掌柜留下的，数量不多了。 买米需要钱。肉却不需要。所以我让老朱多弄了一些肉，少弄米。老黄完全不觉得有问题。 “你们不是妖吗？我记得没错的话，妖不是很不喜人杀山中野物的。 怎么你们自己也杀？”顾千秋好奇道。 他对妖，也不怎么了解。只知道，这末法时代，对人来说，不友好。 对妖来说，更不友好。修行，是感悟天地的一个过程。 末法时代，法则不显，所有生灵感悟天地，都变得异常困难。 本就在这方面比不上人的妖，自然受到的影响更大。故而现在，强大的妖，越来越少了。 妖族，也渐渐没落。大多数隐于深山老林中，不入红尘。只有少数妖脉，还和尘世有着牵连。 这其中，最出名的，自然是东北的出马仙了。 对我们来说，踏上了修行路，开启了灵智的妖，才是我们的同类。 普通的野物，仅仅是我们的食物罢了。有些妖不喜你们人杀山中野物。那是因为你们抢了他的食物。 并不是说，你伤害了的同类。当然，妖中，也有另类。这个，就另说了。老黄开口。 解开了顾千秋心中的疑惑。 “原来如此。受教了。”顾千秋点头。 这后厨，暂时看起来，也没啥问题。结合老黄的经历来看。它就是见不得世人疾苦。 所以想要为那些可怜人做点事。倒是自己，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当然，也不排除老黄是在演戏。但无所谓。演得了一时，演不了一世。 这地方，顾千秋会时刻安排人盯着。不过，在没有发现问题之前，却是得善待。 滋滋滋一旁，猪师傅已经切好了熟牛肉，正在烙饼。顾千秋开口，评价起了老黄施粥之事。 “老黄，依我看，你施粥救人，是好事。但是，施肉粥，却非常不妥？” “嗯？”老黄疑惑抬头。 肉，在人族，远比米珍贵外面那些流民，很多在尚未落难之前，都没吃过几次肉。 而你却在这里，施舍他们肉粥吃。前方的怒晴县，后方的鹅城，也在施粥。 但是，施的都是普通的白米粥。若你这里一直有肉粥吃。 你觉得，他们还远不远去到后面的鹅城去吃白米粥。 如果不愿。那你这里的流民，就会慢慢地积累得越来越多。一两百个流民，你们能救济。 那上千甚至上万流民。你们救济得过来吗？ 到那时，人聚多了，你这里却没有粥给他们。怕是就要出问题。 升米恩，斗米仇。这施粥也是这个道理。你给得太多，太好，反而不好。毕竟，救急不救穷。 “这”老黄毕竟是妖，虽然弱小的时候，和人在一起，待过一段时间。 但是，思维和人，又有所不同。故而此刻，他也有点懵。自己给他们吃好的。 竟然还有问题？那怎么办？如果不给肉。就弄白米粥的话。 我这里的米，可坚持不了多久。而且，我也没钱买米。 老黄心中惆怅。这做点好事，怎么就这么难呢？ 这不是什么大问题。你这边，先把肉粥换成普通的白米粥。 过两天，我让人送米过来，保证粥铺所需就行了。你能施舍他们一顿，但却施舍不了他们一辈子。 所以，在施粥之后，你就让他们走。去前面的鹅城。那边，有人会给他们安排活计。 让他们有活干。然后有工钱拿。这样，他们干活，拿工钱，再买食物养活自己。 就能够靠自己的本事活下来了。顾千秋开口，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中。”老黄点头，“不过，我可没钱买米。” “放心。米免费送你。”顾千秋大笑。这老黄，有点可爱啊。 “行，反正你们茅山有钱。”妖，可不会这么客套。 “呃”顾千秋无话可说。在他还没下山之前，茅山还真说不上富裕。 毕竟，真正的道士，对金钱并不怎么看重。一直都是够用就行。 也就最近。他干了几票大的。茅山，才富裕起来。特别是鹅城那一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