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扭头，瞥了他一眼，欲言又止，却什么也没说，拽起球棍撑地，弹起身体，走过他的旁边，狠狠搓了搓他的小脑瓜，又跑去干活了。</p>
他只是觉得，有些事明明猜得到，就不必明知故问了——不然的话，他干嘛收藏这张名片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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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刚亮，别西卜正熟睡着，忽然被一阵吵闹的声音吵醒。</p>
“起来起来起来！”小纸片连声叫喊，丝毫不压抑声音。先前它轻声嘟囔了几句，每次都比前一声稍稍响一点，都毫无回应。</p>
别西卜利落地直起身来，但并没有睡醒，迟迟揉开眼睛，望向它，手上的伤口已经修复了。</p>
“怎么了？”“我……你们戚戚我我，完全忘了我！我在黑袍里，都快被闷熟了！”</p>
它气愤地叫唤着，却带着哭腔，飘到约书娅脸上。</p>
“抱歉，我昨晚头脑被……”别西卜摇摇头。他只知道，要是昨晚没回家，睡在林小姐那边，自己肯定再也回不来了。</p>
令人安心的是，约书娅的表情很安逸，没有之前的痛楚，就像是梦见了平凡的一天，在告解室里摸着诙笑的脑袋，和大家聊天。</p>
“这不是重点！你快来呀，你来抓我！”小纸片急得直打转，“你再这样我要钻约书亚嘴巴里了，我要进她肚子里去玩！”</p>
它怎么这么闹腾？</p>
“你到底怎么了……”别西卜伸手摸它，却察觉到了一股寒意，令人窒息的寒意。</p>
“约书娅？”他的声音颤抖了，摸了摸约书娅的脸，冰的，摸摸鼻子下面……没有呼吸，没有那股熟悉的，温柔到有些痒的气流。</p>
“约书娅……别骗我，约书娅！”他扯开被子，头抵着她的胸口，没有心跳。</p>
对不起，我已经尽力喊你和她了……小纸片忍住了眼泪，钻进约书娅黑袍里。</p>
“约书娅！”别西卜掀开她的黑袍，对着胸口按压，又捏着她的鼻子，送给她气。</p>
妹妹很小的时候就会晕厥，所以母亲教过他怎么做心肺复苏和人工呼吸。他从未忘记。</p>
他好害怕，声音都颤抖了，把肺里所有的空气传递给她，直到挤干，再深呼吸，转头又去按下胸口。</p>
“妹妹，醒一醒！不要走！”他流泪了，流了很多，滴在妹妹身上，按压的力度越来越大，“我不要一个人……约书娅，你是我的唯一。求求你！”</p>
再次送气，按压。小纸片碎碎念着，给他们祈祷。</p>
妹妹全身都很冷，却唯独胸口往上一点点反常炎热。他注意到了，但根本没时间管。</p>
终于，比二十年监禁更痛心的两分钟过后，约书娅皱了皱眉，恢复了微弱的呼吸。那一缕气流，仿佛吹起一阵寒风，就能掐断。</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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