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年轻时抽烟吗？”</p>
“不。”她嚼着香烟，和他一起，背靠着装甲车，“只是，战争结束了，偶尔也想回忆一下硝烟。</p>
一吸，一吐，飘出一个烟圈。</p>
“但一抽就停不下来了。”她吹散了烟圈，摆手，然后弹弹烟灰。</p>
“因为想起了牺牲的战友，对吗？”</p>
大尉低头，斜视了他一眼，叹息，点头。</p>
“偶尔。”</p>
他们同样斜靠着，安静了一会儿。不过后头的动静太大了，哼哼哈嘿的，还不断在震，惹得别西卜很担心，不时往后面看。</p>
“想去吗？”大尉随手抄起一根棒球棍给他。</p>
“我？”</p>
我和马斯老大拼力气，尊嘟假嘟？</p>
“哦对了，你身子太弱了。”大尉倒转一圈球棍，抚摸着上面的划痕。</p>
“他们这样打，没事吗？”</p>
听声音他们俩都受伤不轻，滴血不断。</p>
“没事的。我倒觉得他俩打得还不够激烈。”</p>
“给我……去死！”“嘣！”</p>
“呵，呵哈哈哈！只有这种水平吗！”“咚！”</p>
这沉重的声音如同在胸腔共鸣，光是听听，肋骨就开始隐隐作痛了。</p>
“那他们为什么要打？”别西卜紧张地眨眨眼，揪起了裙子，“他们不是好朋友吗？”</p>
“正是因为如此，他们才要打成一片啊。”大尉疑惑地抬眉，但一想起是他，就认同地点头了。</p>
这小家伙脑回路很清奇的，毕竟能当着巴格林的面编出她暗恋马斯的逆天言论。</p>
打成一片？不是打成一具尸体，也不是打成一堆烂肉，而是打成一片？那得碾成肉泥吧，骨头都得敲碎铺平，还真是够凶残的，想必是出于什么深仇大恨吧。</p>
“大人们的世界好复杂……”小弥撒皱起了眉，手又捂住了胸口。</p>
“看起来很复杂，其实也不简单。”大尉转身，推着他，“走吧。你是这儿的负责人，有必要知道我们在此处逗留的原因。”</p>
“唔……现在？他们在打架，还是不要——”</p>
可当他被推着，看见他们在做什么之后，很快傻眼了。</p>
“累死了！”“不行了！”</p>
好哥俩接连倒下，背靠着背，连球棍都握不住了，呼哧呼哧喷着白雾，汗怎么抹都抹不干。</p>
他们旁边有一个钢板做的大筛子，很深，微微倾斜向下放在石头堆的支架上，里面浸着一块黑布包。</p>
面上贴着一块横放的原木，靠近他们的一头又绑着沙袋。</p>
筛子的另一头涌出一点点黑色的液体，滴在下方的桶里。这就是滴血声的来源。</p>
“这是……”别西卜目光呆滞，嘴角都快流出口水来了，智商大幅度下降了。</p>
“东华人将采集的油菜籽压成饼，再通过外力撞击，榨出其内部的油脂，称其为菜籽油。鉴于此处没有电力设备，我们便效法他们，榨取我们需要的‘石油’。”大尉介绍着这个简陋但硬核的榨油装置。</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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