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众臣绞尽脑汁思考解决对策的时候,一名老侍者匆匆走进屋内:“各位大臣,请原谅。秦宫内的一位宦官请求拜见你们!”众人面面相觑。“他有什么事情?”侍从来到这里实在不寻常。“让他进来看看吧。”最终还是吕不韦做了决定,毕竟他是此地的主人:“恐怕这秦王早就预料到了今日的一切。”</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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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遵命。”侍从迅速离开了房间。偌大一座庄园内若不急促前行不知道何时才能返回。等侍从出去后其他人大部分仍在思索未来各种可能的情形,一时都陷入沉默。良久后,那位叫赵高的宦官才走进这个屋子。刚进门口便感到一种无形压力。还好从小经历过宫廷风雨变化已习惯快速镇定自己情绪,在场几人一一致敬并呈给吕不韦一金属卷轴,态度极其慎重且正式。</p>
吕不韦接过了那个物件仔细打量了两头,随后取来一张桌案底下短小利剑轻轻切断了一端封口处,这是防止泄密的特别传递办法,信函只有斩断一端才可以顺利展开阅读。“诸位,孤之所为皆是有意筹谋,因赵氏父子挟持北将军家人之举令人发指,故孤亲自下令蓝田营军队出战救其脱难。其余大臣并非被迫跟随,恳请大家宽恕</p>
李斯凝视着书信的内容,一时间室内陷入了更为沉寂的状态。过了片刻,他缓缓抬头,眼神坚定地盯着对面的赵高,语气凝重地问:“赵大人,这信上的内容,是秦王何时尚定的?”</p>
“禀报文信侯,这密札乃是在蒙将军及韩将远离京师之际所作,另补充一句,大王言明倘若众君有疑问,可在抵达雍城途中向韩将军问询,则疑虑皆可得解。”赵髙回答道。</p>
李斯微皱眉头,“赵公知晓圣意乎?”</p>
话一说完,只见对方脸色忽变,忙施了一礼,旋即告退而去。“这赵髙还是谨守本份的。” 一旁沉默少语的冯去疾说道。“此人为宫庭中成长,必然懂得进退之分寸。话再说回去,你们怎么看当前局面该如何着手?”</p>
王绾终于开了口,皱眉说:“不明白赵高的暗示之意,委实让人困惑!”</p>
刚还在烦躁中的纲成君却渐渐镇定了些,他敲击着手杖道:“论行事稳重大方及处理危机的应变速度,韩震此子远过我等这些老一辈啊。”</p>
“如此而言,纲君是否准备向这位年轻同僚讨教一番?” 连王绾也感到几分惊讶。毕竟韩震在年龄资历上与众人相距甚远。</p>
然而对方却坦然一笑,“既然圣心已属,我们亦无可选择,唯有寄望于此年轻人。”李斯的话语里流露出些许理解。“既已达成共识,相公速派遣快马信使吧,务必在日后的晨早取回韩将建议。”</p>
众人默然赞同。然而这些官员并未察觉到,在另一侧的某一处,秦王声名之高,早已超出众人预期,他此举并非隐晦之举。</p>
韩震微微一愣,旋即抽出一支精致的兔豪笔,把想法写在了薄羊皮上,并卷入了传信骑士的铜简。待到对方就餐完毕,他又详细叮嘱了些事项。“你也耽误太久啦,” 墨芸站在他的面前不满地说。“饭后即驰驱是会有伤身的危害的,你不懂,就不要再胡搅蛮缠啦。” 韩震笑着摇了摇头。</p>
随后,他任凭韩宸牵拉着来到一处别院中的辩论台,这里正在进行秦、楚以及齐三家关于未来趋势的大讨论。</p>
韩震对这场争辩并不感冒,作为军人他更不愿与这些非正统群体有瓜葛;但是由于昨日与父亲交流的启示,现在他已别无选择。踏入这片绿地时,他已经明白今日注定会与他们产生交集。</p>
“少的那一分,在于对未来的不确定性。”蒙恬从容地答道,目光依然专注地看着壶中的开水。“樊阳言及的墨家存续之道,在某种程度上确实是对的,但他忽略了世事多变这一事实。”</p>
“的确如此。”秦王微微颔首,嘴角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墨家虽立于世,旨在止战,但却未能全面预见到未来的诸多变数。”</p>
他轻轻拿起黑砂壶,仔细倒入两个白瓷杯中,清澈透明的茶汤在碗内旋转升腾,仿佛寓意着他心中千回百转的想法。</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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