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际上,不只是李乐瑶。 乃至天渺宗所有人都难以相信这个事实。 他们自认为陈泽是靠着出众的外貌,在合欢宗遇到贵人,因此得到一些优待、奇遇,才能恢复气海,进阶金丹。 所以都很看不起他,鄙夷他这种做法。 觉得以出卖肉体来提升实力的方式,不过旁门左道尔尔,入不得眼。 可是现在陈泽悍然出手,展现了出乎意料的实力,打破了他们的臆想,完全不是那么一回事儿。 昔日被他们看不起的废物,如今却要让他们抬头仰望! 如此强烈的反差所带来的感受,犹如千万只蚂蚁在心头啃噬一般,令人难以忍受。 众人的面庞上流露出极为复杂的神色。 紧接着,一片哗然之声如潮水般涌起: “他…实力竟恐怖如斯…这…这绝不是凭借外物喂养起来的!” “对啊,能以下伐上,让李师姐都负伤了,这样的能耐,凭借外物不可能办到!” “怎么会这样?他在天渺山待了十多年,也废物了十多年,四个月而已,就如同脱胎换骨一般,摇身一变,竟成长到如今惊人的境地!” “你们说说看,会不会存在这样一种可能性实际上陈泽本身的天赋就相当出色,只不过我们所有人此前都未曾察觉到罢了?” “不会吧毕竟陈泽乃是宗主的嫡传弟子,倘若他真具备极佳的天赋,依宗主那般高深莫测的修为境界,理应一眼便能洞察才对呀。” “那就是我们有眼无珠了?” “很有可能,看见他那十一轮大日没有,据我所知,不出意外的话,那是异象!” “异象?” “没错,而且,还不是一种,而是两种,圣体异象,以及…九阳灵根的异象!” 其实,天渺宗弟子中已经有很多人认出来了,只是难以接受陈泽拥有极其逆天的天赋罢了。 杨轩眼帘低垂,眸中蕴有浓郁的寒光,听着周遭师兄师姐的话,首次变色。 陈泽,放你离去这么短时间,就能成长到这般地步,不愧是天命之子啊… 不过,他忽然又冷笑起来… 我既然能掌控你999世,这最后一世,你也逃不掉的! 至于刘师兄的死,和受了轻伤的李乐瑶他完全不关心。 这些人,不过是他掠夺气运的工具人而已。 就算全死了,他也不会有丝毫情绪波动。 但表面上他还是露出一副关心的样子,焦急的对李乐瑶大喊道:“二师姐,你没事吧?” 李乐瑶赫然回神,瞳孔重新恢复焦距,微微喘息着说道: “没,没事,只是我没想到这小畜生如今竟然成长到这般地步,早知如此,当初就该…” 恰在此时,陈泽的声音传了过来,充斥着讥讽的意味,打断了她接下来的话。 “李乐瑶,昔日你曾不可一世,对我颐指气使,在你眼中,我或许就是一条狗。 不,或许连狗也比上… 可笑的是,我那时还幻想着和你缓和关系,为此毫无保留的付出了所有。 将自己所辛辛苦苦、豁出性命搜寻的天才地宝交予你,为你开拓了修行大道… 后来你前往一处传承之地,机缘没争夺到不说,还身中青铜花之毒,生路断绝。 是我为你寻来一株残缺的不死药仙药,方才延续了你的生机。。 还有诸多种种……我便不多说了。 即便这样,你也从未将我当成人看过,而且,还常常以折磨我取乐… 呵呵…白眼狼是你自己啊!” 说到这里,陈泽眼眸金光烨烨,从眼眶中逸散而出,因为那股极致的怒意,连同剑意不受控制的鼓荡起来,化作了一片剑光汪洋。 将他的发冠都搅碎了,带着一丝淡金光泽的黑发披散在他脑后,如同千万条真龙在狂舞。 他哈哈一笑,嗓音沙哑道:“你可曾想过,将我玩弄于鼓掌之中的你,终有一天也会被我玩弄,被我伏诛在身下!” 天渺宗所有人不可置信的看向李乐瑶。 那眼神像是在询问,这些不当人事儿,你真做过? 李乐瑶怎么可能会当着众同门的面承认? 当即呵斥道:“我说过了,那是在磨砺你,我可是你亲师姐,怎会无故折磨于你?” 她忽然嗤笑一声,一脸恍然大悟的样子。 “我明白了,你是想将自己入魔的责任推卸到我身上是吧?” “认为是我折磨了你,所以你才入魔道的,小畜生,你真是打得一手好算盘啊!” 此话一出,天渺宗所有人的怀疑目光尽数敛去。 觉得李乐瑶这话很有道理,也很合理。 纷纷出言,对陈泽污蔑李乐瑶的行为表示鄙夷与不屑。 “魔道就是虚伪,自己做出的事不敢承认不说,还想甩锅李师姐,亏她还想饶你一命,带你回归正统!” “我明白了,他是想让李师姐道心蒙尘,修行之路断绝,此子当真是恶毒啊!” “就是就是,这样的人,就算天赋再好,心性如此之差,又有什么用。” “我明白了,宗主当初肯定察觉了他的天赋,没有着重培养他,就是担心他成魔,祸害众生。” “依我看,就该直接杀了这败类,一了百了!” “对啊,他还杀了我们这么的同门,就是该死!” “……” 陈泽对于天渺宗众人的辱骂声充耳不闻。 这些人都要死,一个也逃不掉,何必与死人多说废话? 不过,合欢宗众女却是忍不了。 这些天的相处,她们从钟离雪口中了解到陈泽曾经的一些过往,知道他没来合欢宗之前,在天渺宗遭遇了怎样的对待。 现在这群人还发过来说陈泽的不是,心中愤慨不已,纷纷出言挤兑天渺宗众人。 有的则是直接破口大骂。 尤其是恋爱脑夏浅酌喷的最狠! 陈泽是她此生认定的男人,自己与他‘行事’时都舍不得用力,怎容他人辱骂折辱? 罕见的,这位平生从未说过脏字的合欢宗圣女,居然骂起街来了。 片刻后,陈泽抬手,示意她们不必如此。 他不想再与他们多做纠缠,此番因果,当以血了却,而不是靠嘴上功夫。 众女这才愤愤不平的停止口吐芬芳。 李乐瑶心中暗笑,看向陈泽,寒声说道:“小畜生,此前你不过是稍微伤了我一丝,就敢妄言诛杀我,实在是太狂妄了!” 陈泽眸光摄人,一手提剑,往前缓缓踱步。 一边走,一边没有丝毫情感波动地说道: “杀你?又有何难?” 他的话语中充斥着绝强信念,简直快要化作醇厚念力了,仿佛就是大道真言,让人不由自主的去认同。 此刻,双方人马都回到各自阵营,陈泽一人走出,面对天渺宗众群雄,看样子,是要只身了却这份因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