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殿之中,陈峰坐在桌前,面前摆放着的是那本翻开了一半的生死簿。 看着生死簿上的一个名字,陈峰皱着眉问道: “魏判官,阳间提邢司查的如何了,查到目标了没有?” 一边说着,陈峰一边示意魏子启入座。 大殿之中,凭空出现了一张桌椅,桌上还有冒着热气的茶。 魏子启入座之后叹了口气: “阳间提邢司目前还陷在瓶颈之中,虽然掌握了一只至关重要的鹦鹉,但想要有所突破并不容易。 毕竟他们手里没有生死簿这样的奇书……” 陈峰思索只点了点头,显然这个回应也在他的意料之中。 提邢司查案是需要很繁琐的过程,但在判官殿无需这般。 陈峰只需要翻开生死簿,世间万般罪恶,皆难逃其眼。 “提邢司是该好好查查,这案子可不简单,受害人多达几十个,他们目前掌握的失踪名单,不过是冰山一角。 其罪之恶,罄竹难书,就算是我在审判时,也得好好思量一番。 他可不能就那么轻易的死了,否则恐怕难应善恶昭昭之道。” 能让陈峰这么说的人可不多,但此刻他面前的生死簿上,出现的这个名字便是其中之一。 杨帆,一个听起来平凡无奇的名字,却在生死簿上散发着不祥的暗光。 陈峰的目光在“杨帆”二字上停留了许久,仿佛能穿透纸背,直视那人心底最深的黑暗。 “魏判官,阴阳有界,现在的你与在阳间时的你也有本质的区别。一入阴曹,天眼自开,可知来因,可知其果。” 陈峰的声音低沉而有力,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五天之后,我将对此人进行审判,在这期间阳间之事我绝不干涉。 时间一到,他必死无疑,无论他在哪里。 但我仍旧希望,阳间提邢司能在我之前一步将其缉拿,并将此案件对外曝光。 这对提邢司来说是为自己争取名声的好机会,同时也有助于警醒世人诸恶莫作。” “大人,我明白,我们一定尽力而为,五天之内将此案告破。” …… 大梦初醒,魏子启颇有些疲惫的睁开了眼睛,眼神里却透露着几分茫然。 隐隐约约他记得自己好像做了一场梦,但梦里具体发生了什么已经记不得了。 只是隐约记的一个期限,五天! 好像五天内要是破不了案,就会发生什么重大的变故似的。 他猛地坐直了身子,环顾四周,发现自己仍身处会议室中,同事们或低头沉思,或忙碌于各自的工作,仿佛刚才那场跨越阴阳的对话只是他一个人的梦境。 魏子启揉了揉太阳穴,试图将那份不真实的记忆抛诸脑后。 但“五天”这个数字却像烙印一般,深深地刻在了他的心里。 他意识到,无论是梦境还是现实,时间都是紧迫的。 “魏部长,你看起来脸色不太好,需要休息一下吗?”一旁的刘晓东关切地问道。 魏子启摇了摇头,喝了一口杯子里早已凉透的咖啡: “没什么,现在情况查的如何了?” 刘晓东叹了口气: “为了避免打草惊蛇,我们没法展开大规模的排查。 但这几条铁路线贯穿几个城市,无论哪一个城市铁路延伸的区域都是极为庞大的。 要想秘密开展调查工作实属不易,若是我们能有什么办法更精确的得到位置信息,也许能突破当前的困局。” “我当然知道,可这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 我们现在掌握的所有线索全来自一只根本称不上证物的鹦鹉,想要从这微不足道的线索中挖掘出更多,不是什么容易的事情。 刚刚司部打电话来,失踪人数还在增加,这说明即使是现在犯罪嫌疑人仍旧没有终止自己的行为。 我们的时间不多了,若不尽快破案,只会越来越麻烦。 “啊!” 突然之间,办公室内安置着的这只鹦鹉,毫无征兆的又模仿女人发出了一声惨叫。 这声音让在场毫无准备的几人都吓了一跳。 刘晓东已经形成了习惯,立马抓起纸和笔记录下鹦鹉发出声音的时间。 记完之后再回头一看才发现,这只鹦鹉每到半夜时分发出惨叫声的频率,会比其他时间更高,且似乎隐隐透露出某种规律性。 这个发现让刘晓东眼前一亮,他迅速将这一观察结果告诉了魏子启。 魏子启闻言,眉头紧锁,心中却涌动着一种莫名的激动。 他走到鹦鹉笼前,仔细观察着这只看似平凡无奇的鸟儿,心中暗自思量: 难道这真的是解开谜团的关键? “老刘,你注意一下,每次鹦鹉发出叫声前,有没有什么特定的环境或变化?” 魏子启的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急切,他的眼神仿佛穿透了鹦鹉的羽毛,试图捕捉到更深的线索。 刘晓东闻言,立刻回想起过去几天的观察记录,他仔细翻阅着笔记本,眉头时而紧蹙,时而舒展。 “确实有,魏部长,我发现鹦鹉在叫声发出前,似乎对窗外的月光特别敏感。 每当月光透过云层,特别是在中天时,它的叫声就会变得异常清晰且频繁。” 魏子启的眼中闪过一丝精光,他快步走到窗边,拉开窗帘一角,仔细观察着外面的天空。 此时虽非满月之夜,但一轮弯月高悬,月光如水,温柔地洒在大地上。 “月光……” 回响先前鹦鹉的叫声,每一次叫似乎都在特定的时间里,就像中午的12点和晚上的7点,鹦鹉会说吃饭了,那是小孩的声音。 而到了晚上或者半夜时分声音就基本上都是女人的,要么是求救声,要么是惨叫声,还有一些听不清的含糊讨论声。 鹦鹉并不会看钟表,它对时间的认知,应该都是外面黑夜白天的变化。 基于当前的这些信息,能得出以下几点判断? 第一,这鹦鹉从前生活的环境里有一个小孩以及很多个女人,因为在鹦鹉模仿女人说话时,音调总会发生不同变化,甚至偶尔还会有口音。 可这些女人发出的声音基本都是惨叫或者求救,这种情况并没有在小孩的口音中出现。 同时,它偶尔发出孩童的语调,尤其是提到“吃饭了”这样日常化的场景,说明它曾置身于一个家庭或社区环境中,那里应该只有他这么一个孩子,其他的都是些女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