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刚带着两具尸体悻悻走了,阿呆对她竖竖大拇指:“大小姐威武!” 张萌一反常态没有雀跃,而是望向远处高楼大厦一阵惆怅,轻轻道:“阿呆,你说的对,这个世道没有好书生,人善被人欺。” 当她看到小菊资料的时候狠狠吐出两个字“人渣”! 那么善良的姑娘,陶文说毁掉就毁掉了,原因只在于长的像她,她有种负罪感,同时夹杂着侥幸与屈辱:如果自己是小菊会怎么样? 这个看上去远没有想象中那么美好的世道啊! 高楼耸立、晚霞如火,车辆川流,人头攒动,看似盛世,实则妖魔遍地,大家人前装人人后似鬼,势利成风、算计百出,繁华背后是一张张丑恶嘴脸! 这是一个令人发疯的世道, 这是一个令人堕落的世道, 这是一个视金钱、权力为至高追求,舍弃一切也要往上爬的世道! 这狗日的世道! …… 陶文接到曹刚汇报后有些错愕,随即哈哈大笑:“这头小猫居然也能散发出几分豹子的野性?那征服起来才有快感!” 他心头有一股火要发泄,随即打电话给小菊,那头关机了,他玩味一笑,孙悟空怎么逃得出如来佛的手掌心?况且是一只假猴子! 他让人联系她的家人,最后发现那个假猴子真的跑了,愤怒的陶文砸碎了一地的古董,不是因为小菊逃跑,只因为此时此刻他需要在一个酷似张萌的女人身上发泄! …… 厚厚的窗帘挡住了清晨的阳光,手机铃声把陶文从醉生梦死中叫醒,他扒开缠绕身上的手臂,摸索着拿起手机,被推醒的女人顺手打开灯,随即便是一阵大大的尖叫声。 陶文扭头望去,床头柜上一把小刀洞穿桌面,只留刀柄,中间有一块床单,床单上除了几朵小红花还有血淋淋四个大字:血债血偿! 陶文汗毛乍起,电话里是慌慌张张的声音:“狗剩去自首了,说是黄泽和张彪受你指使杀害的,连抛尸的司机都被抓起来了……” 狗剩是自己安插在锦云大酒店的钉子,按说不应该背叛自己啊,来不及思索的陶文慌慌张张穿衣服往外跑,这个地方他一刻都不敢待了。 出门看见别墅的保镖没有任何异常,更加心惊胆战,悄悄摸进房门插把刀,所有人都没有察觉,太他妈吓人了!他感觉脖子凉嗖嗖的,只想跑,跑回他老子的老巢才能安心。 …… 富贵茶楼一间茶室,陶湖闭着眼睛在沉思,旁边一个约莫二十六七岁的高挑女子,女子一身旗袍衬托着蛇一般的腰肢,端坐茶台洗茶。 陶湖,陶家掌门人,行三,人称陶三爷,陶家老大水性好,游泳淹死了,老二驾驶好,开车撞死了,留下一地眼珠子及顺利上位的他。 敲门声响起,顺着鹅卵石铺成的小路,一个中等身材的男人走到茶桌旁,色眯眯瞅了旗袍女人一眼,道:“三爷好享受啊。” 陶湖睁开眼,女人开始沏茶,贴身旗袍衬托下,举止优雅、凹凸有致。 男子咕咚咽了口口水,心道:如此极品的女人偏偏是陶湖的钱袋子,不然说什么也要搞上床。 陶湖瞥了他一眼,道:“国兴啊,咱们风风雨雨二十多年,到头来不就图个享受吗,不然谁吃饱了撑得把脑袋别在裤腰带里去砍人?” “三爷说的是。” “大半辈子走过来不容易,你知道我现在想要什么吗?” “三爷吃喝不愁,还有啥缺的?” “啥也不缺的前提是稳。国兴啊,这一个“稳”字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啊,小一辈太能折腾,得敲打敲打,不然哪天闹出大幺蛾子不还是咱们给擦屁股?岁数大了经不起折腾,得让她们安静安静。” “三爷的意思我明白,可您也知道,张家老太爷是从京城回来的,随便动动嘴皮子,咱就吃不了兜着走。” “张睿轩?这些年你见他主过事?据我所知他是在京城得罪了人,回来避难的,不然你以为他天天躲在那个破别墅干什么?” “瘦死的骆驼毕竟比马大啊,三爷,不是国兴驳您面子,咱这小胳膊小腿还真刚不过人家。” 城北扛把子冯国兴老神在在吸溜茶水,眼神时不时在玫瑰身上转悠,陶湖冷哼一声,掏出一块令牌放到茶桌上,正面是一个大大的“马”字。 省城大枭:三只眼马王爷的马家令! 冯国兴见状,瞬间收起吊儿郎当的神情,对陶湖他敢嘻嘻哈哈,对马王爷丝毫不敬的心思都不敢有。 陶湖轻吹茶汤,漫不经意道:“我给你个保证,只要张睿轩敢露头,马王爷也不惯着他,另外他那栋酒店我看你经营最合适。” “此话当真?”冯国兴的眼神瞬间火热起来。 陶湖抬头看他,眼里闪过一抹阴狠道:“要是有人想让你儿子不得好死你会怎么做?” “明白了三爷。” 江城要重新洗牌了,冯国兴仿佛闻到了血腥味,残忍的笑意透露着他内心的兴奋。 陶三爷低头饮茶,道:“玫瑰的茶道愈发娴熟了,就像熟透的水蜜桃,多汁且浓郁,不像青涩的苹果,看着诱人,实则上了岁数的人费牙。” 旗袍女妩媚一笑:“多谢三爷夸奖。” “国兴喜欢水蜜桃还是青苹果?” “三爷,我牙口也不好了。” “牙口不好也是件好事,不像一些愣头青吃不下的东西硬要吃,到最后会被活活撑死。” 冯国兴点头称是,脸上笑意越发浓郁,陶三爷端起茶道:“岁数大了,每天这个点得睡会儿,玫瑰代我送客,哦,对了,国兴啊,我准备了盒点心,八宝馅的,代我向你那个公安局长的堂哥问好。” 冯国兴起身告辞,玫瑰捧着一盒点心跟在身后,腰肢荡漾。 “有头没脑的愣头青!”陶三爷看他背影冷哼一声。 “愣头青才好控制啊。”屏风后走出一人,他山羊胡,佝偻背,一身民国长袍马褂,双眼透露着精明。 “也是,不然怎么会让他蹦跶到现在,一把好枪啊。” “这也是我提议先让他碰碰张家的原因,看看张家除了那个老不死的,还有什么底牌,最好能把那个高手引出来,能在神不知鬼不觉的情况下潜入文小少爷卧室留下一把刀的人,不能不防啊。” “会不会是那个叫韩勇的保镖?他是跟着张睿轩从京城回来的。” “不好说,但有一点是确认的,张家拿一个傻子当借口,态度强势,摆明了是要重新洗牌了。” “哼!不知天高地厚,这些年咱叔侄俩摁死的人还少吗?不差他一个张睿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