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哥，”阿呆喊道。</p>
“走，进屋，外面风沙大。”狗哥边说着，招呼道：“小拔都，走，跟大狗阿叔去吃羊肉。”</p>
“不了，我阿妈煮好了奶茶在等我。”小拔都说完抬脚向自己家帐篷跑去。</p>
“小兔崽子。”狗哥望他奔跑的背影，眼中闪着溺爱。</p>
阿呆掀起帐篷门帘，狗哥大步流星走进去，醒来的向思思正揉着眼睛望来，阿呆宠溺的揉揉她脑袋，介绍道：“丫头，这是西北狗王，本名杨卫东，因擅长训狗，被人尊称狗王，你叫他狗哥就行。”</p>
“昨晚狗哥介绍过了。”向思思乖巧道。</p>
“狗哥，这是我妹妹，向思思。”</p>
“讨人喜欢的女娃娃。”杨卫东将羊肉放到桌上，道：“来，趁热吃。”边说着盛了一碗奶茶递给向思思。</p>
“好香啊。”向思思双手捧着碗，好奇的尝了一口，随即哭丧着脸，道：“怎么是咸的？”</p>
阿呆与杨卫东同时哈哈大笑，随着两人的解释向思思明白过来，不同于大众的甜奶茶，这是西北特色，里面有奶茶粉、奶酪、羊肉干、炒米等等，越煮越香，专门招待贵客的。</p>
“可它是咸的啊，这怎么喝？”向思思盯着奶茶锅开始发愁，喝吧喝不惯，不喝吧闻着很香，最后牙一咬心一狠，盛了一小碗，紧紧闭着眼睛喝起来，大有二十年后哥还是一条好汉的架势。</p>
阿呆与杨卫东莞尔，两人笑着笑着开始沉默，良久，阿呆道：“狗哥，我想喝酒。”</p>
“大兄弟，你的身体……”</p>
“我想喝，最好是烈酒。”</p>
“好。”</p>
杨卫东取出两瓶酒，烧刀子，极烈，两人没用酒杯，碰了一下咕咚咕咚喝了下去，烈酒入喉愁更愁，辛酸苦辣涌上头！</p>
阿呆望杨卫东，强颜道：“狗哥，如果不是为了这个小丫头，我没脸见你，二狗的骨灰我都没能带回来，我对不起你啊！”</p>
“兄弟，别说了，当年的事我了解了，不怪你，军人战死沙场是本分，只怪二狗命不好。”</p>
阿呆哽咽着，仰头将剩余的烈酒灌进喉咙！彻骨的悲意在帐篷回荡，他道：“十二个人啊！只剩下我和虎子，他们死的惨啊！多少次我总在想，为什么死的不是我？为什么不能用我的命换兄弟们的命？我恨哪！”</p>
不明所以的向思思望着阿呆，这个男人压抑的哭声让她心酸，她起身抱住他的头，轻声道：“哥，别喝了，行吗？”</p>
阿呆强颜一笑，扭过头，大颗的泪水无声的滴下。</p>
“大兄弟，我家二狗是没了，可没了的还有你的兄弟、你家老头子、你的荣誉，你从前所有的一切！从国家栋梁之才到身败名裂，从意气风发到人人唾弃谩骂！昨晚我就在想，这些年你是怎么活过来的？你又是怎么熬过来的？大兄弟，你苦啊！”西北狗王杨卫东红着眼睛长叹一声，他替这个苦命的男人感到悲凉与心酸。</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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