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只是扮演变态,其实我是好囚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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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危行
“哪儿啊?” 我问郭永喆,他咧着嘴拍了拍司机的肩膀。 “师傅,你知道那边武家村里有个放羊的老头儿,别人都叫他羊老倌的吗?” “呀,知道,这十里八乡哪有不知道他的了。” 司机笑道,“你们怎的认识他了?他从来就没出过武家村,咋还有城里的贵客了?” “他还活……他身子骨还好吧?” “好着了,就是年岁大了些,这些年不放羊了。前阵子他到镇上去买面买肉,还是我拉他回武家村的了。” “嘿哟,这老头儿,真够棒的嘿,还硬朗着呢!” 郭永喆兴奋的搂着我的肩膀,“陶子,这羊老倌就是哥们儿跟你说过的那个救命恩人!得嘞,这趟我说什么也得上门去给他磕个头,就算是把这一百来斤给撂在宝瓶山上,也算是了了哥们儿一桩心愿了。” 我笑了笑,“顺便再去蹭他一顿羊汤,还得借他家睡个觉。” 郭永喆哈哈大笑了起来,我能看的出来,一提起这位当年的救命恩人,他就掩饰不住的激动了起来。 司机对这附近的路无比熟稔,摸着黑“突突”的开着车就把我和郭永喆带到了一个村子里。 我问司机这附近有没有超市,他笑了起来。 “有甚超市了,小地方嘛,就只有个小卖店。客人要是想买甚,我带你去。” “哎,好。” 司机把我们带到了一个小卖店门口,我和郭永喆进去看了一下,顿时哭笑不得。 这个小卖店里的东西比个普通家庭的存货多不到哪儿去,我们俩几乎是把里边能吃能喝的东西都给买空了,老板眉花眼笑的帮我们把东西都搬到了蹦蹦车上。 司机在一座破旧的院子前停下了车,我和他商量了一下,让他明天一早来接上我,又给了他一百块钱定金,司机乐的连声对我道谢。 就在我和司机往车下搬东西的这一会儿工夫,郭永喆早就跳下了车跑到院门前,大巴掌急切的“啪啪”的拍着街门。 屋里传出了两声咳嗽,一个苍老的声音传了出来。 “呀,是谁了,拍门拍的叫魂似的。” 郭永喆越发激动了起来,拍门的声音也越来越响。 过了半天,门终于慢慢的打开,一个老人出现在门里。 借着昏暗的光线,我看清那个老人大概七十多岁年纪,满脸都是褶皱,花白短发,几根稀疏的胡子,嘴里咬着一根小小的旱烟管。 “你们是谁了?找谁?” 老人一脸疑惑的看着我们俩,郭永喆抢上去一把就攥住了老人的手,“噗通”一声就跪了下来。 “呀!你这后生是干甚了?快起来快起来。你是……” 老人吓了一跳,赶紧伸手去扶郭永喆。 郭永喆抬头咧着嘴看着老人,声音哽咽了起来。 “羊大爷,是我啊,您瞧瞧我,还记得我吧?我,郭子,十六年前我吃了您一只羊,好好想想,记起来了吗?” “呀?是你啊,小郭子嘛!哎哟哟,长大了,认不出来了……快起来,起来说话。” 老人的脸色顿时就激动了起来,他拍着郭永喆的肩膀朝我招了招手。 “这后生是你朋友吧?进屋,快进屋。” “哎,羊……大爷好。” 我也不知道老人到底是姓什么,只能尴尬的和他打了个招呼。 眼看着郭永喆已经被老人拖进了屋子里说话,我只好一样儿一样儿的把东西搬进屋里,老人唠唠叨叨的一个劲儿埋怨郭永喆乱花钱。 “羊大爷,您老可不能跟我客气。我心里门儿清,您当年放的那些个羊,就只有两只是您自己的,那可是您的棺材本,还让我厚着脸皮吃了一只。我要给您钱,你死活不收,这恩情我到今儿个还记着呢。” 老人憨厚的笑了笑,俩人谁都没有过来帮我的意思,我吭哧吭哧的把所有东西都堆在地上,逼仄的堂屋差点儿连个下脚的地儿都没了。 “羊大爷,这是我哥们儿,铁磁,您叫他小陶子就行。” “呀,你看,贵客上门了,我屋里头连点招待的东西都没有。你俩还没吃饭吧?等着,我给你俩弄吃的去。” 老人说着就起身走出了院子,我暗暗松了口气。 就在郭永喆和老人说话的工夫,我已经用神识探查了整个院子四周几百米之内的范围,没有发现任何异常。 现在我已经养成了随时保持警惕的习惯,虽然会让自己很累,但狗命要紧。 这毕竟还算是鄢无鱼的势力范围,我生怕稍有松懈,就会遭到猝不及防的暗算。 老人隔了半天才端着一个大盆回来,对我们俩歉意的笑了笑。 “屋里头实在是没有甚像样的吃食了,我找邻居借了盆羊肉,只不过……呀,是他们吃剩下的,你俩不嫌弃的话……” “不嫌弃不嫌弃!嘿,我还就得意这口儿,这十几年啊,我做梦都惦记着您熬的羊汤呢。” 郭永喆赶紧把盆子接了过来,舀了一碗递给我,又自己盛了一大碗汤,有滋有味的咂着嘴。 “嘿,错不了,就是这个味儿!” 老人一边笑着一边吧嗒了几口旱烟,我看着那一碗清汤寡水的羊汤,碗里漂着点儿油花,还有几根被人啃过的骨头,喝也不是,不喝也不是。 勉强吃过了晚饭,郭永喆对老人说想要在这里留宿,老人痛快的答应了下来。 看来这位独居的老人根本就没有什么晚间娱乐项目,家里连个电视都没有,和我们打了个招呼就早早的就关灯进了屋。 我和郭永喆睡的是连床褥子都没有的厢房,简易的木板上铺了一层干草,一股刺鼻的霉味儿让我连打了几个喷嚏。 郭永喆却一点儿也不嫌弃条件简陋,他舒舒服服的躺在床上,眼神里满是回忆。 “陶子,这就是我十六年前养伤的地方,就是这张床,一点儿也没变。哎,当年要不是羊大爷啊,哥们儿就没法认识你喽。” 我笑了笑,坐在床边丢给他一支烟。 “这羊大爷是姓杨吗?” “嗨,不是,这一村子的人都姓武,就只有羊大爷例外。” 郭永喆笑道,“他和我说过,他是个外来户,原本是姓钱,从年轻的时候就来了这个村子,靠给人放羊赚点儿吃喝。这不时间一长,大家都羊老倌羊老倌的叫他,也就没人记得起他原本姓什么了。” 我点了点头,在厢房四周布下了结界,也一头躺在了床板上。 虽然这张…… 疑似是床的东西睡着并不舒服,但我已经足足一天半没合眼了,刚一躺下,一阵倦意就铺天盖地的席卷而来。 身边的郭永喆很快就打起了震天的呼噜,我的眼皮也越来越沉重。 迷迷糊糊之中,院门的方向突然“咔”的传来了一声轻响。 我顿时就清醒了过来,一翻身下了床,蹑手蹑脚的走到门边,扒着门缝儿朝院子里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