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给寡人三年 “柳相,这移步此处,歇息一下。” 一名宦官看着柳白站在大太阳下面,也是上前开口谄媚。 虽说外面柳白当街杀叔孙通的事情传的沸沸扬扬,但是 官场之上,烧冷灶都是常态,更何况柳白还没退呢? 如今有这么好的机会,他怎会放过? “无妨。” “多谢。” 柳白摇了摇头,只是站着看向麒麟殿。 这巍峨的殿宇,是大秦权力的巅峰。 而他怀中这些铁牌,不知道其中有没有人梦想着进到这里,受到嘉奖? 如果他们回来了,哪怕是被群臣攻讦,他一定会让他们进入这麒麟殿。 “哎!” 宦官叹了一口气,也不再说什么。 谁都知道,柳相看起来好说话,但是一旦决定了的事情,最好不要再开口。 与此同时,章台宫内,赫然已经开始了大秦的最顶级峰会! 当然,缺了某个罚站的丞相。 “什么?亩产千斤?” 阳烨激动得当即便是跳起来了,看着自己掌心那一刻金黄的占城稻粮种,如同托着千斤大山一般沉重。 他本就是掌管全国农务税收的大司农,没有人比他更了解亩产千斤这是什么概念! 大秦最为优质的良田,亩产不过三百斤,而这粮种能硬生生提到三倍? “不错!柳相所言,百越占城稻,能亩产千斤!” 农尚点了点头。 与此同时,眼眸之中流露出一丝悲伤。 锦衣卫回办事处设置明堂,自然告知了他农林身死之事。 李斯和王翦对视一眼, 这两只朝堂上斗了大半辈子的‘糟老头子’同时松了一口气。 如此神粮,柳白性命无虞! 接下来就是看帝王雷霆与帝王君恩到底是如何把控了。 最不济,这柳白也就是被贬为庶民。 他李斯在朝堂上还能多干几年,撑得住这小子再爬上来。 “陛下,若是当真可以亩产千斤,遍植全国,那我大秦三年十年之后,定可天下粮仓皆满,人人有余粮,不受饥荒之苦!” 阳烨面色潮红,此刻已经被这巨大的惊喜冲的有些昏头了。 当然,一些本能的数算他还是会的。 种粮少没关系,这稻种每年可以种植两季,只消两年,估计就可以令天下都有粮种了。 “大司农此言差矣。” “首先,这占城稻粮种要试种,况且此种为稻,干旱之地难收。大多还是种植于水源充足之地。” “至于耐旱,我农家也在多次尝试,如今已经初有成果,但近些年,推广到干旱之地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农尚抹了抹悲伤,而后沉声开口说道。 这是稻种,有着种植的条件限制,粗摸估算,大秦一半田地根本无法种植。 至于耐旱品种杂交这就只能用时间堆积,根本没有捷径可走。 “若推广开来,我大秦粮食增量可达几何?” 李斯开口问道。 具体的办法有具体的人去做,但是他这个丞相要从整个局面上了解这些。 阳烨和农尚对视一眼,异口同声吐出一个数字:“三倍!” 这个数字说出,始皇陛下眸中瞬间精芒一闪! 有粮,在封建时代的意义实在是太大了。 “农尚,特领太农监司首,寡人特赐,大秦之内,尔可寻适宜土地,耕种此粮。” “章邯,黑龙卫拨调五百精锐,日夜守护,若有窥伺者,就地斩杀!” 始皇陛下沉声开口,将这粮种留了一部分,而后剩下的放在袋子之中,交给农尚。 这一道命令,足以看出这位千古一帝对占城稻的重视! 五百黑龙卫的精锐守护农田放在史书上,那也是从未有过的事情! “诺!” “农尚,谢陛下!” 章邯和农尚连忙领旨。 这个农家之首,甚至泣不成声。 有生之年,能得始皇陛下如此重视,他还有什么遗憾呢? 李斯和王翦二人不动声色,只是轻轻抚了抚自己的胡须。 始皇陛下现在对于占城稻粮种越是看重,对于柳白的处罚就越轻。 毕竟这是柳白进献上来的,君王不杀有功之臣,更何况如此惠及整个大秦的大功? 柳白别说是杀一个淳于越了,怕是杀一个公子,因为这占城稻,说不定都不会丢命,只被软禁至死。 “陛下” 阳烨有些犹豫得张了张嘴。 这占城稻如此大用,但是柳白他 他也担心啊! “退下吧。” 然而,始皇陛下对于阳烨的话仿若未闻,只是淡淡开口。 一听到这话,阳烨心一横,便是右手一撂自己的衣袍下摆,想要跪下为柳白求情。 然而 他阳烨还没跪下去呢,便感觉自己被人拉住了。 “臣等告退!” 紧接着,一道声音响起,李斯按着阳烨的背,一同躬身告退。 阳烨还想说什么,但却被李斯一路拉扯着出了章台宫。 “老李,你干什么!” “柳白现在危在旦夕,你自己不为柳白求情,还不让老夫求情?” “当真是被权势迷昏了头,觉得这孩子碍着你了,想要趁机除去是吗?” 一出章台宫,阳烨便是直接一个老拳朝着李斯砸去! 在他看来,李斯这就是不想让自己替柳白求情。 然而,拳头砸除去,却没落在李斯的脸上,反倒是一直以来与李斯没什么好脸色的王翦伸手接住了阳烨的拳头。 “阳老头,求情是害他,不求情才是救他。” “关心则乱,你一把年纪了,什么时候能改改?” 李斯摇摇头,叹了口气走了。 阳烨微微一愣,看了看王翦,王翦点点头。 “诶!老李,你等等我!” 阳烨朝着李斯追去,准备问个明白。 “十年” “咳咳咳!” “不,再给寡人五年三年” 章台宫内,一阵咳嗽声响起。 如此惊喜,是人都会心血翻涌。 红日犹疑,月升星明。 而后曙光划破黑夜,黎明乍现。 大秦左丞柳白,于麒麟殿外,候了一天一夜。 等候不难,接下来的朝堂责问,才是最难。 从始至终,始皇陛下都未对柳白当街杀叔孙通一事说过任何一句话。 今日朝议又当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