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时辰之后,驿站外的酒楼再也没有喧闹,毕竟没有热闹看了,游侠们再没有脑子,也不会没有缘由得去触两位大秦公子的霉头。 嬴彻也不在意这些,反倒是温和的嘱咐下去,将这些人在酒楼的酒水钱付了。 他可太知道等了半天好戏,结果没看上的憋屈心情了。 推己及人说的有点大,纯属是自己过往遭遇这样的事情比较多。 毕竟咸阳的闲人公子,他嬴彻之前可是独一位。 “兄长,这个白纯,你可不能跟我抢哦。” 嬴彻笑眯眯的开口说道。 对于这个白纯,他真是万分有兴趣。 能一脚将那个关中大侠踹飞,还将剑出鞘入鞘得这么干净利落,说明有功夫。 暗中这么多杀机,这小子意识到了,而且台阶给的这么到位,说明有脑子。 最为关键的是,就这骂声一片,白纯转身就跑,脸皮厚度,连他嬴彻都要佩服几分了。 全方位人才! “啊?六弟,你要收下这个白纯?” 扶苏微微一怔,面色有些古怪。 他这个六弟,该不会极喜欢听人拍他马屁吧?这那就是因为那句‘巅峰对决’,自家六弟起了心思? 身为大秦公子,身边当有忠臣贤臣,怎么能收这样的蛊惑之人呢? 想到这里,扶苏有些担忧。 他这个六弟,以后定然会是大秦江山的顶梁柱,如今这样收人他不放心。 “嘿嘿,兄长,我已经让韩信去寻他去了,” “虽说英俊潇洒比不上六弟我,但绿叶方才能衬红花嘛。” 嬴彻轻笑一声,对于自家兄长的脸色十分开心。 很明显,自家兄长看不上这个白纯。 否则他这个做弟弟的去抢,还着实有些不合适。 “六弟,不是为兄说你。” “世间有理,亲贤臣而远小人。白纯此人,为兄观其心性,虽算不上什么奸恶,但绝非刚正坦直。如此之人放在身边,可不是什么好事啊。” 扶苏苦口婆心得劝导,可嬴彻却是摇了摇头道:“兄长,无妨。” “我并未准备给白纯官身,便是真的给,那也是从朝堂之上,堂堂正正得凭本事得。” “不会祸乱的。” 这一番话说出,扶苏哑口无言。 不给官身,就相当于是留在身边当小厮一类的角色。 他扶苏即便是长兄,也不好管自家六弟这些琐事,否则管的也实在太宽了。 “公子。” 就在此时,韩信走入房中,后面跟着一个额头汗水,头发散乱有些邋遢得年轻人。 正是白纯。 “白纯见过两位公子。” 要说这小子反应快,当即便是行礼,非但没有被‘抓回来’的窘迫感,反倒是一副‘我来求见’的洒脱模样。 “公子,这家伙跑得属实快,若非黑龙卫出手追踪,怕是要再废一番功夫。” 韩信沉声开口道,看向白纯的眼神,也是愈发不满。 为将者,其实对于游侠一类的人,多少心中有抵触。 这属于民间自发武力,不受管控的那种。 大秦对于江湖的扫荡力度并不大,也允许一些没有反意的门派存活。 按照他韩信的意思,就应该铁骑踏江湖,如同犁地一般,将他们这些游侠除个干净。 嬴彻看到白纯大喜,抚掌笑言:“咱们大秦的剑士,为何如此模样?颇显狼狈呐!” 此话说出,赫然有些许挖苦之意,让一旁的扶苏听得有些发怔。 自家六弟不是要招揽这个白纯吗?不是应该推衣解食,以示宽宏仁德吗?为什么还这样说话? 岂料, 白纯听到这些话,眼珠子一动,而后迅速拱手道:“启禀公子,白纯在街道之上,见到公子风采,便觉一股大气磅礴。” “方才窜逃,只不过是一些旁人追赶太甚,白纯怕来到驿站求见公子,会扰了公子的清净。” “后发现了公子麾下兵卒,自是大喜,连忙跟随而来。” 这一番话说完,就连韩信也是多看了两眼白纯。 他虽然对于人情世故不如一些朝堂老狐狸这么毒辣。 但依旧是能看出这个白纯的不凡! 借着公子彻的讥讽,不但下了台阶,还表明了想要求见的意图。 这样一来,就相当于是将公子彻高高捧起了。 这一番马屁拍的,若是在朝堂之上,也算的上是马屁行业的‘杰出俊彦’了! 嬴彻果然大喜,又是多看了两眼白纯,当真是越看越喜欢。 聪明,有武功,脸皮厚,最关键的是会做人。 这小子进入官场,那就是如鱼得水。 “如此甚好。” “白纯,可愿与本公子私下一叙?” 嬴彻轻笑一声,双目死死盯住白纯,开口邀约。 此话一出,扶苏也是吓了一跳。 这白纯可是实打实有武力的,私下一叙,若是其心怀恶意,那自家六弟岂不是很危险? “公子不怕?” 白纯皱了皱眉,深深看了一眼嬴彻。 嬴彻摇摇头:“天下皆为秦土,尔为秦民。本公子见大秦之民,谈何惧怕?” “随我来。” 说罢,嬴彻起身,便是朝着自己的房间走去。 这一个动作,让扶苏面色焦急,却又不合适开口。 自家六弟明显是要招揽了,他若是开口阻拦,反倒是坏了事,只能对着韩信使眼色。 可韩信却是浑然未觉,只是站立在原地。 白纯先是看看扶苏,再是看看韩信,而后直接跟着嬴彻走了。 待到二人进入嬴彻房间,扶苏连忙道:“韩将军,这不护卫我六弟安危吗?” 韩信轻声道:“公子放心,锦衣卫,黑龙卫皆在暗处。白纯若有不轨,并无半分伤到公子的可能。” 这一句话说出,扶苏心中虽是安定,但面上依旧焦急。 房间之内,嬴彻缓缓转身,看向白纯。 尚未言语,只见白纯猛然跪伏在地,朗声开口:“大秦青阳县白纯,愿为公子俯首。” 速度之快,比他当时跑得还快。 嬴彻微微一怔,瞬间面色古怪:“大秦书院的掌管院规,严厉得本公子都没见他笑过的白威先生,是你何人?” 白纯面色尴尬,挠挠头道:“乃是家父。今日挑战公子,也并非临时起意,而是仰慕公子之威许久,特意为之。” 此话一出,房间之内的气氛为之一滞。 本公子好不容易心动一次,你跟我说是特意为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