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 当榜单张贴出来,没有任何意外,周勃的名字,位居红榜榜首。 这位大秦书院的天才学神,在这一刻,真正将自己的才学展露在世人面前! 咸阳城内的乡试,比之其他各地,难度已经不是一个层次了。 而周勃,硬生生在这么多天之骄子的面前,杀到了榜首! “明师出高徒啊!明师出高徒啊!大秦书院这么多明师,这周勃要是没几把刷子,那才是有问题了。”(明:明慧。) “放屁,你怎么不去试试看?老话怎么说来着?文无,确实厉害,这一次,输的心服口服啊!” “” 几名参加了科举的考生,忍不住议论纷纷。 乡试,对于他们来说没什么压力。 但是周勃这个名字,对他们来说充满了压力。 可这一种压力,又不会真的让他们断了文人的脊梁。毕竟周勃这样的天才,当他们的同期考生,在朝堂之上有如何大的作用,光是想想都觉得兴奋。 读书是敲门,走入朝堂,那才是当真发挥自己的时候。 “诶?第二居然不是之前坊间传闻的文家文渊。哈哈哈!这个家伙,是第三!” “走街串巷,穿的如此招摇,以前几个小娘子还说什么文郎定然榜首,而且是殿试榜首。现在好,乡试不能榜首也便罢了,连个第二都不是!” “呸!劳资当年看到文渊,以为有才之人都是恃才傲物的,看到周勃才知道这四个字就是放屁。可一想起文渊,又觉得这个屁是狗屁,只有狗才适用。现在看看,果然这样啊!哈哈哈哈!” “噤声!文渊是不行,他可有个当廷尉府知事的叔叔啊!” “嘿嘿,俺骂一句就跑,还能找到俺不成?” “” 又是一连串的议论,这一下的舆论中心,反倒是在文渊的身上了。 希望越大,失望越大。 这并非仅仅是正面的。 而是一个人,一件事的宣传过度,就越来越多的人期望这个人摔落高峰,期望这件事功败垂成。 文渊便是最好的例子! 宣扬文气的人很多,甚至是读书人都会拿着自己写的一点儿小诗,希望给自己增加点名气。 别的不说,教人家富户的儿子读书,工钱也能高点儿不是? 可文渊不一样,他宣扬的是帅! 百年修得柳相容,十年修得文渊貌。 光是这么一句坊间流传的话,就让无数男人恨得牙痒痒了。 男人,永远不可能承认另一个人比他更帅,除非那个人是柳白。 文渊面色难看,咬了咬嘴唇,悄然离开人群。 天下科举,一甲三人,乃是状元、榜眼、探花、 现在光是一个乡试,就出现了两个人在他前面了。 周勃也便罢了,他文渊自认才疏学浅,的确比不过这个整个大秦都公认的周勃。 在青年才俊这一块儿,周勃简直就是这个方面的柳白了。 可第二名?!! “派人去查,这个张苍到底是谁?!!该死,荥阳郡阳武县生人,怎么跑到咸阳来参加科考!” 文渊在马车之内,感觉自己的身体都在颤抖! 他输给周勃,不丢人,这是天下人都知道的事情,包括他自己。 可是输给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人物,还是一个外乡考生他文渊怎么办?以后即便是尚公主,难保不会有自己叔叔的政敌,在朝堂之上拿这件事出来说话! “诺!” 跟随文渊的护卫一个激灵,也是连忙应下! 这位‘外少爷’虽然不是老爷的亲儿子,但是在文府的待遇,当真如同真少爷一般啊,他可不敢有半分的怠慢, 文渊的暴怒与离去,没有任何人在意。 所谓的出众颜值,在咸阳城百姓见过了柳白多次亮相之后,其实觉着也就是那么一回事,自然不会引起什么惊呼。 而他们也沉浸在了对于周勃的讨论之中,甚至有人开始拿着周勃与如今的大秦左相柳白进行对比。 反倒是忽略了乡试榜单第二名的那个荥阳郡阳武县考生张苍,这放在各地乡试之中,也算是独一份了。 “快看,周勃来了。” 人群自动让开一条路,纷纷对着周勃露出笑脸,甚至是开口恭贺。 几个富户甚至是张了张嘴,最后又羞愧得低下头。 他们实在是说不出什么招聘,或者是联姻这样的话语。就他们的家财放在周勃这样日后定然走入朝堂的天之骄子面前,都算是自取其辱。女儿再美貌天仙,当真能靠着他们嘴中描述两句,就牵扯住周勃这样的人? 周勃站在告示栏前面,看到自己的名字再榜首,仅仅是一扫而过。 而当他看见了第二名的张苍,以及第三名的文渊,反倒是略微凝神,驻足片刻,方才转身离去。 如同来时一般清逸,走时一久潇洒,引来众人纷纷赞叹。 就这样的姿态,甚至有人心底里面冒出一个极为荒唐的想法:真像柳相啊! 而极个别异想天开的人,甚至在心中拿着周勃跟柳白进行了些许对比。 周勃入大秦书院,十三岁,柳相不知在何方。 周勃入上蔡县当县城,十四岁,柳相不知在何方。 周勃科考,乡试榜首,天下闻名,十四岁,柳相还是不知在何方。 这样一看,周勃大胜,说不定都能超越柳相啊?! 柳相就已经让大秦这样了,再来个周勃大秦还不得起飞嗷? “加油啊!穿青衣的大哥哥!” 一道稚嫩的童声响起,百姓们皆是看向周勃。 周勃脚步差点一个趔趄,对于柳白这一招‘捧杀’当真是佩服得五体投地! 只能加快速度,赶紧离开。 而人群之中,一个黝黑的少年,如同周勃一般,在榜单上面随意瞥了一眼自己的名字,而后看向自己上面唯一的一个名字。 凝视良久。 直到人群都散了,依旧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