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柳白探出身子之时，他甚至是微微愣一下，心中也是古怪至极：本相长得很像可达鸭吗？这些人看着本相的模样，怎么像是几年没吃过饭了一般？</p>
这种炽热的眼神，跟饥民盼望赈济粮，何其相似？</p>
“柳相！”</p>
不知道是谁，率先开口呼了一声，眼神热切。</p>
紧接着不少人亦是想要开口，却是赶紧闭上嘴巴。</p>
此刻不合适。</p>
柳相今日极有可能要与太子争斗，他们此刻的声援，实际上就是柳相的负担。</p>
柳白微笑着对着那高呼他的官员点了点头，并没有半分不满。</p>
当然，他也确实想不起来这个官员叫什么名字。</p>
和萧何前后走下马车之后，柳白微笑面对群臣，而后踏步行至百官最前列，就这么站定，也没有和任何人交代什么事情。</p>
文丘在柳白经过的时候，感觉自个儿的嗓子眼都快要蹦出自己的小心脏了。</p>
做贼心虚，大抵便是如此。</p>
“柳相来了，有救了！”</p>
“呸呸呸，什么有救了，太子殿下也是为了大秦好，只不过是多了可以商议的人。”</p>
“所言甚是！”</p>
“俺就讨厌你们这些个两头摆的家伙，现在开始两头下注了是吧？”</p>
“”</p>
官列之中，窃窃私语不断。</p>
可柳白却是没有任何搭理的意思，而是看向身旁站着的王翦，眼神深邃。</p>
王翦面无表情只是淡淡道：“柳白，你已经猜到太子殿下的意图了？”</p>
柳白缓缓点了点头，微微皱眉道：“太子殿下想要做什么，想必老将军也知道。”</p>
“但小子不明白的是，老将军为何会让王曦姑娘入局？”</p>
“您明明就知道，这一局，稍不留意，便是粉身碎骨，即便是太子，这个储君之位也难以保全。”</p>
王翦终于动容，表情复杂至极，没有立刻回答。</p>
而是伸出手，抚了一下自己的胡须。</p>
柳白没有催促，也没有逼迫或者是谴责，他知道，这位老将军，何尝不是在愧疚他自己的孙女？</p>
直到有宦官打开宫门，喊了一声‘百官进宫’的宣号，王翦也没有给出任何的答案。</p>
说到底，这一老一少，都知道答案，但让王翦如何也说不出口。</p>
柳白对于这种为了大秦牺牲一个女子的做法看不过眼，王翦愧对自己的孙女。</p>
各有各的理由。</p>
“柳公，小心一些。”</p>
萧何忍不住轻声开口提醒，他也是有点担忧。</p>
柳白微微点头，大步迈入宫中。</p>
一人，于文武百官之前，率先！</p>
“生死有命，富贵在天！”</p>
“柳相，您拦不住我的。”</p>
在柳白身影终于远一些的时候，文丘这个堂堂正正的大秦文官队列的中游人物，终于敢在心里放出那么三两句狠话。</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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