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许久没有在一起聊天了，足足聊到了半夜，才依依不舍的各回各家。 王大春则在小雪幽怨的眼神下，和顾冰冰一起走上了楼。 既然她都知道了，王大春也就不再对她隐瞒。 王小雪回到自己的房间，听着二楼客厅传来男女急促呼吸的动静，直接捂住了耳朵。 第二天一早，王大春便把何旺叫来，让何旺帮忙带来一只鸡和一个猪头，顺便送薛佳凝和王小丽去县城里。 自己也拿了一截新鲜的何首乌仙根，交给了他，让他用来煮水给他女儿喝。 当何旺得知这截仙根价值连城的时候，直接感动的给王大春连磕了几个头。 表示这辈子一定会给王大春做牛做马，哪怕付出自己的生命也在所不惜。 王大春只是淡然一笑，对自己人，他一向都不吝啬。 送走了他们，王大春将公鸡宰了拔毛，和猪头分开煮熟。 随后便装在一个口袋里，朝着山上走去。 王大春原计划是直接把白鹤叫下来，坐在它们身上飞上去。 可王小雪说，她很久没有出门了，想自己走走。 毕竟以前去祖庙祭拜，她都是走路上去的，说这样更有仪式感。 王大春没办法，只好将猪头和鸡放到一个背篼里，再装上香烛钱纸，两人并肩走出家。 上山的路，之前是石板路和泥路。 最近这段时间，尹可为开始规划上山的路，安排人修一条接近两米宽的大石板路，要一直修到山顶。 只不过，目前才刚修不久，才只修了两三里路。 王大春牵着王小雪那嫩豆腐一般软滑的手掌，朝着山上爬去。 王小雪感受到大春手掌中传递过来的温度，将自己白嫩的纤细手指，和王大春十指相扣。 才走了一半不到，就看到路中间坐着两个老人。 一位爷爷一位奶奶，他们都已经六十多了，满头花白的银发，脸上也布满了皱纹。 他们坐在路中间的石板上休息，旁边放着两个很大的背篼。 他们看到王大春和王小雪，立即热情的招手。 “是大春和小雪啊，你们要上山祭拜你们妈妈吗？” 老爷爷名叫段玉清，就住在王大春家不远的山坡下。 “段爷爷，段奶奶，我们去祭拜一下我妈，你们上山干嘛呢？” 段爷爷牵着老伴儿的手，主动给王大春让开了一条路。 “我和你段奶奶在山上的土里种了些土豆，准备去挖回来。” “你们怎么种那么远啊，今年种得多吗？” “种了差不多两三亩地吧，土豆种好了，不需要怎么打理，就种远一点的土，近一点的土，咱们还得种东西吃，不过你帮我搞了两个大棚，让我们老两口吃上了好吃的菜，还卖到了不少钱，我还没有跟你说谢谢呢！” “段爷爷，这都是我们晚辈应该做的事情，不用道谢的。” “必须要道谢的，我们家儿子都死完了，儿媳妇又带着孙女跑了，在村里都找不到什么人帮忙，大春你能这么帮我们，是我们上辈子修来的福气，以后我们老两口上了天，一定会求老天爷保佑你的！” 段玉清家里本来有三个儿子，一个在小时候病死了，一个上初中时，去河里洗澡淹死了，最后一个倒是活到了娶妻生女，可前几年去窑洞里当苦力，听说里面工资高，就去尝试了一下，没想到去了没多久，就被永远埋在了里面，连尸骨都找不到。 福无双至，祸不单行，有一次他儿媳妇和孙女儿去青阳镇赶集，一去就没有回来，甚至连娘家都没有回。 大家都说，她们娘俩去外地打工了，这辈子应该都不会回来了。 这两年，段玉清老两口相依为命，艰难的活了下来。 去年，段奶奶生了病，在床上躺了一个多月。 段玉清都吓坏了，担心老伴儿死在床上。 便一个人颤颤巍巍去赶集，买了一瓶农药回来，准备等老伴儿去世了，就自己喝农药，和她一起死。 他知道家里没有人收尸，也不想给别人添麻烦，还买了好些酒回来。 到时候一把火，直接在家里火化。 不过，段奶奶后来奇迹般的硬挺过来了，今年又开始干活了。 之前王大春做大棚，就特地去了他们家，给老两口检查了身体。 老两口也极其信任王大春，将家里的地交给王大春，让王大春帮忙做。 地里的收成和卖到的钱一人一半。 不过，王大春最终还是没有要他们的，弄好大棚后，让他附近的乡邻帮忙种菜收菜啥的。 结果，后续都是他们老两口自己就弄好了。 “段爷爷，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家在山上的地，都在半山腰那那些梯田的上面，挨着楠竹林那里吧？” “对，就是那里，大春，你不用找人帮我们收，我们老两口现在没有什么事做，每天巴不得干点活呢，要不然时间过得很慢，我们两个都乏味得很！” “好，我尊重您的意思，不过，我现在在梯田旁边弄了一个滑索，专门运送材料上山，你们那么多土豆，要是全部都背下来，我估计你们这两个月都背不完，到时候可以让上面的人帮忙，帮你们用滑索运下来。” “好好好，那就麻烦你了！” 段爷爷和段奶奶连忙鞠躬，给王大春和王小雪道谢。 王大春和王小雪微微点头，继续朝着山上走去。 直到回头都看不到他们了，小雪才担忧的问道：“哥，段爷爷他们能走到山上吗？” “没问题的，别看他们老了，满头白发，可干起活来，比很多城里二三十岁的青年还要利索呢，无非就是走得慢一些，你没看他们的背篼里，其实都装着两份饭吗？他们知道自己的身体条件，走不了多少次，所以上一次山，都尽量待久一些，多干点活。” “哎，你说秋婶以前人挺好的，怎么就带着慧慧妹妹跑了呢，明明段爷爷对她们那么好，她们还那么没良心。” “小雪，其实这种在农村经常发生，咱们不知道事情的真相，最好不要轻易下定论。” “我们三队谁不知道呀，秋婶就是仗着自己漂亮，还能改嫁一个家庭不错的，所以才偷偷出去的，说不定现在已经找了一个老板结婚呢！” “哎，家家都有一本难念的经，咱们还是过好自己的生活吧，以后别人家的事情，咱们少评论一些。” “嗯，说多了，让段爷爷他们听到也不好。” 提起秋婶和慧慧妹妹，王大春现在都还有些惋惜。 秋婶是上一辈人中，长得最好看，身材最好的女人了，在十里八乡都很出名，据说，小雪爸爸年轻的时候都追过她。 她的女儿段慧慧，完美继承了她的容貌和身材，小小年纪就是村里的一枝花，完全不比王小雪和王小丽差。 只不过在几年前，母女俩一起消失了。 要不然，那慧慧妹妹都长到小雪和小丽一样亭亭玉立了。 她们三人是同一年的，慧慧妹妹最小。 那些年，王大春家里吃不饱穿不暖时，秋婶还经常拿东西给他吃。 慧慧妹妹读书回来，还专门从商店买零食，故意绕路来王大春家，和王大春以及王小丽一起分享。 这也是为什么，王大春不太想评价她们的为人。 总觉得她们是好人，不会做出那种事。 当然，就算那么做了，其实也是人之常情。 只不过有更好的处理方式罢了。 毕竟那次赶集，很多人都看到她们母女俩跟着一位中年妇女，一起走上了车。 他们有说有笑的，一看就是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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