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红尘眼中惊怒,三年前风家大劫,他最得意的弟子不幸遭难,心痛之余也曾前去察看。
这一看,心中满是不解!!
本以为是寒门中有何手段与大阵勾连,这才趁其不备里外之下破了大阵,如此风万霖夫妇与九幽同归,风家一脉近乎绝灭,可实际却并非如此。
骆红尘几番察看又与旁人打听,得知大阵运转时突遭意外,紫玄道机刚一动转,大阵的枢要稍显薄弱,被人在此时利用,自大阵外以绝强的力道猛然一记直接灌上,加之风万霖内有所觉,出全力与之倒转,再有九幽冥帝趁机捣禁又里外搅和。
如此三绝合力直接令阵枢断开缺口,不等自行恢复,便被九幽借此机会破开封镇,一举捣破大阵,更因此惹出了后来的祸事。
此事乍看之下,都以为寒门高手合力为之,然骆红尘却是知道未必如此,寒门中高手不少,绝顶的也有不少,可要说破开此阵却是合力也难办到,何况还有风万霖镇守其中,自然不是这般。
另外骆红尘前去察看,大阵中依旧残留着一道剑意,三年之后依旧是刚猛至极,连他都有些自叹不如。
这样的手段,只能是超越圣阶者方才有之,骆红尘自问不能,便想当然的以为是九幽当初一剑留之,可转头却是又觉不对。
只听说九幽乃上古魔族,没人传过他深谙剑道,何况那剑意中锋芒不挡,乃是蛰伏间淬炼许久又大开大合之意,倒有些像剑隐门的手段。
然剑隐门早已覆灭,三年前能通此道者,只有风万霖一人,可他以枪为首,且修为不到,纵有逆天之能可强行这般,也绝非是他,否则骆红尘身为授业,岂能不晓他手段如何,毕竟他师徒二人在此之前,也曾见过不久,更相互衍化了修行所得。
如此,既非九幽,也非风万霖,那这剑意另有其人,可骆红尘纵观一生,也没能想出此人是谁。
今日,这邋遢男子神秘异常,竟会剑隐门的手段,一出手便是藏剑术最高的造诣以身为剑。
无数的剑意藏于自身,化作锋芒时罡行体内,不断在府内纵横,也不断在府内淬炼,无时无刻从不歇止,可谓修行者时刻遭受着万剑穿胸肢解一身的苦痛,又痛在元神,也沉在其魂,而且随着修行者修为越高,其痛苦也会越来越剧,直到最后一剑而出,所有的剑意化作最强一剑方才解脱,修行者也随之陨落。
此一道一但修炼无法停止,否则必遭万剑肢解神仙难救,真正的一生只修一剑,一剑便是一生。
剑隐门天骄无数,当年却无一人修炼,因为此术被剑隐门列为禁术,非大毅力大绝然者不可习之,又封镇在祖师神像之中,不到万不得已,剑隐门尊师重道,岂会甘愿砸碎祖师神像将其修炼。
故此术传说不断,玄门中却无一人得见,纵是剑隐门当年覆灭,也不见此术问世,可今日竟被这邋遢男子使出,想到大阵中残留的剑意,加上眼前雷鸣山的惨状,又回想当初剑隐门突遭反常,骆红尘明白,眼前之人就是一切的源头。
“嗐嗐~今天你可走不了了。”骆红尘说着手中一抖,一道玉符被他打出,灵光一闪直奔他来时而去。
邋遢男子眼神一缩,第一次显得凝重,那玉符所祭的灵光正是奔着南海而去,南海有什么人值得春秋大帝亲自传信,自然是玄门绝顶苍云大帝白乾一。
白乾一什么修为谁也不知,三百年不曾动手,连甲子之战也未曾参与,就连当初风万霖被困仙魔岛,他也只是匆忙赶去,露个面就把风万霖带了回来,如今的世人只道他深不可测,却不知他究竟能深到什么程度。
然邋遢男子心中明了,他如今的修为看着是超越圣阶,可依旧在圣阶之间,只是混元顶峰再上一层,比之雷功的强运周天更加凝实,却不知对上白乾一究竟如何。
因为三百年前的白乾一就是这个修为,当年他有幸观瞧剑隐门老门主剑道至尊薄凉子,与苍云大帝白乾一二人切磋,白乾一只出一招,便将薄凉子毕生的感悟青锋徐来直接溃散。
如此之强,三百年过去要说他毫无寸进决计不能,可要说突飞猛进倒也未必,不过邋遢男子依旧是心里没底,不管怎样,白乾一不同于骆红尘,他收到传信真要赶来,不说自己能不能走,今天的一切多半作废。
速战速决!!
邋遢男子打定主意,无数的剑意开始溢出,周身上下好似插满无数的钢针,一根根被他真元御使,又一根根犹自凝结,只眨眼间便汇成了一道略显漆黑的剑锋。
锋芒凝如实质,缓缓的立在男子胸前,渗透着无尽的毁灭,毁灭中又有淡淡的光晕,流淌开来竟把骆红尘压在雷鸣山的气机直接震碎,接着又似刀切豆腐般,直接切开了所有人身上的束缚。
杀!!
一身得转,喊杀声再起雷鸣,近两千人彼此厮杀已是伤亡不小,也有逃脱者、避战者,以及追击者、死战者,更有不少受伤者为救同门与眼前敌同归于尽,总之血腥气染红雷鸣,法宝流光也映起了雷鸣,惨叫声更是不绝于雷鸣
骆红尘顾不得这些,这些也不是他该操心,自有霹雳堂众人几番摆弄,在他眼中只有邋遢男子,以及他手中提着的魔丘。
说起这魔丘,骆红尘初到雷鸣便将他神念囊括四周,尤其重点扫探雷池,毕竟他来时的担忧就在雷池。
其中有不可就说的隐秘,除玄门五帝天下难知,哪怕霹雳堂雷功此时也不曾知晓,只道魔丘进了趟雷池,那神秘的大阵似乎少了什么,连带着雷鸣山仙脉之力也在细不可查间逐渐流失。
这也是为什么骆红尘初到雷鸣,便将所有人一齐禁锢,他神念之下,雷池底部象征着雷鸣山仙脉的九朵莲花,其中有一朵已开始发生了异样,虽然不太明显,可也能发现它渐渐枯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