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来也真是寸。
这两天天气不是渐渐冷了?冉秋叶就寻思着,去大院儿那儿把一些厚衣服拿过来,万一降温了也有个穿的。
至于为啥不让窦大娘进去跟着,也是怕邻居见着了问,不好答,就怕被人说,这种行为是割资本主义尾巴。
要是被扣上帽子,那就惨了。
冉秋叶也是被时局弄得草木皆兵了。
况且她想着,都是熟门熟路的老邻居了,这么两步路,能出什么事儿啊?
没成想,还真出事儿了。
问题就出在许大茂新娶的这个媳妇身上。
韩永梅这人吧,嫉妒心很重。大概是她父亲的步步高升、大权在握养大了她的胆子和脾气,但凡见着比她好的,她要么就多少要酸两句,要么就非要收拾了人家。
有一招特别歹毒,尤其是对女人——往手掌上粘上粗砂,再扇对方的耳光。一巴掌下去,被打之人的脸上就血淋淋的。伤口又小又密,里面还有砂,特别不容易好,就算好了,脸上也会留下严重的疤痕。
相当于给人毁容。
闹得特别厉害的那段时间,韩永梅仗着自己的父亲团结起了一批小姐妹,很是收拾了几个她看不过眼的姑娘。
沾着粗砂的手打下去,鲜血淋漓,那些曾经让她无数次暗地里羡慕的面庞,登时血肉模糊,而且永远无法恢复原状。
韩永梅心里,别提有多快意。
这天她一出来,抬头就和冉秋叶打了个照面。
冉秋叶有多漂亮,就不用多说了。
哪怕怀了孩子,因为喝了基因改造剂,身上也没有出现什么毛病,除了一个大肚子,腰是腰腿是腿的,云鬓花颜,一张小巧的瓜子脸又细又白,两只大眼睛水灵灵的,能望到人心里去。
韩永梅心里,嫉妒像岩浆一样翻滚起来。
恶之花绽放了就不会枯萎,心里的恶兽一但冲破了闸门,就再难把它关回去。
如果说韩永梅心里原来的恶只是一颗细弱的小苗,但在时局的东风下,她迈出了第一步,那么名为恶的花朵便见风就长,恣意生发。
问了名字,韩永梅的眉毛登时就竖起来了。
许大茂和她说过何雨栋,自然也提到了冉秋叶。
在她看来,冉秋叶不过是臭老九家出来的,就该跟父母一块儿去住牛棚!凭什么还好好的待在这儿!听说她的父母去了南岛也没被打进牛棚,不过是低调生活罢了。
凭什么!
一个臭老九家的女儿!
她的容颜凭什么还这么娇美,长发为什么还是顺滑乌黑,身上为什么还穿着整洁半新的褂子,凭什么挺着一个大肚子,脸上还洋溢着要做母亲的甜美快慰!
韩永梅是嫉妒的。
嫉妒冉秋叶的美貌和一望可知的幸福生活,嫉妒她马上要做母亲了!
韩永梅冷笑一声,翻了个白眼。
“呦!我当是谁呢,原来是臭老九家的女儿!你这种人,凭什么还能在这儿?难道不应该和你的爹妈一块儿,到农村住牛棚,让群众监督你们反省吗?!”
“……还怀了孩子?怎么,你这是傍上什么人才留在京城了不成?这生的怕不是个野种吧!”
“还是说,你丈夫没和你断绝关系?或者你和你父母断绝关系了,他才没有抛弃你?”
冉秋叶的脸色一瞬间涨得通红,又在下一刻变得惨白。
见她嗫嚅着说不出话,韩永梅得意的挑了挑眉。
“哼,我倒要去问问我爸爸,这京城里怎么还有漏网之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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