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以为小兕子只是弄坏点小东西,现在看来,大错特错! 这东西,只怕是价值连城! “貌似,仿佛,我们只能商量怎么让宽儿平息怒火了。” 长孙皇后实在是找不出该拿什么赔偿,要不,打打感情牌? 小兕子见最英明神武的母后都没办法,大哭了起来:“呜呜呜,母后,兕子以后再也不乱跑了,救命!那么好的东西被兕子打坏,兕子……兕子都不知道怎么和二哥狡辩。” 小兕子极为伤心。 长孙皇后看在眼里,疼在心里,连忙是上前抱住宝贝女儿,温柔道:“兕子不哭,这件事暂时没人知道,咱们在这想想办法。” “看看怎么做,才能让宽儿怒火少一些。” “陛下,您可有办法?!” 长孙皇后看向前方。 此时李世民目光复杂,捡起一块仔细打量,说道:“便是碎掉的水晶,都如此晶莹剔透,朕,也没办法啊。” “朕感觉,宫中水晶凑到一起都不如此块水晶珍贵,想来对宽儿定是十分重要,宽儿若怪罪小兕子,这也并非朕想看到,此事如何是好?” “要不……赏赐宽儿良田?等等,之前好像让辅机和玄龄他们送了,爵位?貌似也不行,宽儿性情一向平和,不争不抢,赏赐爵位还有可能给他平空生出事端。” “美女?那房家明珠房妙珠,宽儿相处许久都没表明态度,貌似也不行。” 李世民极为头疼。 直到现在,他才发现自己连宽儿喜欢什么都不知道,还真是一个失败的父亲。 “父皇,长乐素闻二弟喜欢钓鱼,要不把皇宫外最好的养鱼之地赏赐给二弟?!” 长乐公主忍不住开口。 这养鱼之地,原本皇宫附近是没有的,建起来几个是因为小兕子。 以前的时候。 李宽经常跑去钓鱼,回来有时候带几条,有时候十几条,也有时候一无所获,大多鱼他几乎都给小兕子饱餐一顿。 这也就导致,小兕子非常喜欢吃鱼。 有时候李宽钓不到鱼,小兕子又嘴馋,非常头疼。 如此。 女儿奴李世民便大手一挥,让工部花费巨大代价于皇宫附近修建鱼池,自给自足。 什么时候小兕子嘴馋了,就去捞上一条。 而由于鱼池是李世民亲自任命建造,所以工部不敢大意,建造的鱼池都非常大,有处比李宽钓鱼的地方还要大上些许。 李世民眼眸明亮,激动道:“对!钓鱼,哈哈哈,朕怎么没想到这个! ” “之前宽儿几次说要去万峰湖钓鱼,朕都拒绝,这次等他回来,把万峰湖赏赐给他! ” 之前之所以不答应,是应该一个皇子跑去渔场钓鱼,被其他人看到会很伤皇家尊严,认为无所事事。 万峰湖总体极大,供应着皇宫四分之一人员的鱼肉,现在为了让小兕子能得到原谅,把整个万峰湖都赐出。 这手笔,不可谓不大了。 然而李世民却觉得还不够,担忧道:“若是宽儿觉得还不行,该如何是好?我们,还得再给些东西,尽量让他不怪罪小兕子。” 长孙皇后点点头道:“陛下,臣妾也是这么认为。” 小兕子听到父皇母后为自己忙前忙后,心中感动至极,对自己之前胡闹的行为,更加愧疚了。 都怪自己都怪自己! 要是兕子再乖一些些,聪明一些些,就不会打破二哥的大水晶了。 小兕子欲哭无泪,泪容上写满了后悔。 这半个时辰。 李世民一家四口,都在这商量怎么能让楚王不那么生气。 堂堂帝室之家,竟是和普通人家一般担忧这担忧那,就很离谱! 若是让别人知道李世民是这番作态,不知……会不会惊掉下巴。 甚至会直呼这不是自己认识的那个冷血帝王! 而李世民本人,不知为何,这半个时辰总觉得自己过得很充足。 看着小兕子委屈巴巴望着自己,看着观音婢满怀希翼,如看主心骨看着自己,又看着长乐不断冥思苦想,给自己出谋划策…… 很充足,真的很充足。 他久违的,感受到何为家庭。 半个时辰后。 李世民和小兕子等人从暗道走出。 李世民深吸口气,说道:“但愿我等讨论的补偿,能让宽儿平息怒火。” “现在,小兕子,观音婢还有长乐,我等,该去坦白了! ” “一起先得到那位管家的原谅。” 眼神坚定。 伸出手。 随后, 一只纤纤玉手放在那上面,紧随其后是长孙皇后,最后才是蹦蹦跳跳实在不够高,急得抓耳挠腮,只能把小手放在李世民大手下面的小兕子。 “冲冲冲,必定成功呀! ” 小兕子喊了出来。 明明是去坦白打坏东西,却被整得康慨就义一般,极为热血。 而李世民一家四口,却没觉得有哪里不对劲。 气势汹汹。 目标直指老者所在的楚王府房间。 路上凡是撞见他们的下人,无一不是吓得花容失色。 “陛下……陛下和皇后娘娘他们,脸色紧绷,这是怎么了?发生什么大事了?!” “不知道,真的不知道,感觉是很坏事情。” “快去通知道长,陛下和皇后娘娘她们,仿佛对咱们楚王府招待不满意。” “完了,楚王府这下要完了! ” 一群思想狄化的话的下人们,还以为陛下要拿他们楚王府开刀了。 地面的楚王府。 老者正在和一名少年饮茶,这少年正是之前带李世民去冰室的人。 “头疼,实在头疼,应该想什么办法,才可以杜绝小兕子殿下的来访?!” 老者头疼的揉着脑袋。 楚王把这些东西一件件藏起来,并且号称私房钱,既然是私房钱,那就肯定不被人发现的才好。 但小兕子太闹腾了,一件件给楚王扒出,而他还不能阻止。 因为楚王临走前的最后命令,就是见小兕子如见他。 “道长,堵不如疏。” 少年笑了一声,温润如玉,说道:“喝茶先。” 老者看了他一眼,边喝茶边笑道:“有办法?” “办法倒是没有,只是认为,既然道长百般含湖其辞阻止小兕子殿下没用,何不换种方式?!” “小兕子殿下的年龄,正值玩闹之时,此年龄说不定道长你说什么小兕子殿下就违背什么,所谓的逆反心理,何不放开让小兕子殿下玩闹?她没有玩伴,若是只有自己一人遨游楚王府,想必……很快会腻吧?!” 老者呼出茶气,摇头道:“此计不行,你来的还早,不懂小兕子殿下性格,她若是没玩伴,也会拉着人来,长乐公主便是例子。” “另外……” 正想继续说,但此时一名楚王府亲卫却是打断他们谈话。 “道长,道长!出大事了! ” 他气喘吁吁跑了过来。 老者眼眸闪烁:“何事,如此惊慌?难不成开阳那边出岔子了?!” 他喘着气,摇摇头道:“不……不是,是陛下他们,去了处暗道回来,全程紧绷脸色,很是不好,估计是生气了,而小兕子殿下,小眼睛通红,明显大哭过一场,他们正朝着这里走来。” “我等感觉有不好之事,所以提前过来告诉您。” 这…… 老者和少年对视一眼,都有些迷湖。 怎么好好的,陛下突然就生气了?还有到底是谁啊,惹小兕子殿下大哭。 “小兕子殿下可有受伤?” 老者问道。 楚王府亲卫想了想,回道:“貌似没有,只是单纯的哭泣。” “那,可有招呼不周之处?” 楚王府亲卫说道:“道长,此事我也不知道啊,这事发生的太突然了。” 老者叹口气道:“如此,那只能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你下去吧。” 楚王府亲卫得到回复,立刻退下。 而很快。 李世民一家四口走来。 当看到小兕子那红肿小眼睛,老者浑浊眸子都触动几分。 随即,他迎上前道:“陛下,皇后娘娘,还有两位公主,老朽在此有礼了。” 李世民连忙扶起要行礼的老者,说道:“老先生哪里话,今日之行倒是朕要向你道歉。” “这,陛下哪里话,此话可是折煞老朽了。” “不会不会!”李世民有些不好意思道:“小女……咳咳,小女玩心大发,破坏了府上较为昂贵之物,朕这是特地过来,替小女求得楚王府原谅的。” 老者微微一惊,看向小兕子,小兕子仅对视一眼便羞愧的低下头,在不断的摆弄着手指头。 “府上任何珍贵之物,比不得小兕子殿下,这也是殿下留下的口令,敢问陛下,小兕子殿下可有受伤?!” 老者问道。 这下轮到李世民惊讶了,宽儿对小兕子,这真的是……真的是…… 李世民都不知道该怎么说呢,只能说,是把所有的亲情都给了小兕子了吧?! 这下,他不再去吃醋了。 毕竟宽儿对小兕子的爱,比他对小兕子的爱付出更多。 “没有没有,小女安然无恙,小女……” “父皇!还是兕子来说叭,二哥曾经说过,要勇敢承认自己的错误。” 小兕子非常惶恐,但还是走了出来。 李世民看向她,内心越发感慨,宽儿真是把他妹妹带的很好啊。 小兕子低着头走到老者面前,欲言又止,半晌直接朝老者深深鞠了一躬。 “对不起!老人家! ” 说不出话,先鞠躬聊表歉意。 “这……”老者有些迷湖道:“小兕子殿下,此礼当真不必。” 小兕子倔强道:“要的要的,呜呜呜,毕竟兕子做了大坏事。” “老人家,你看,兕子把二哥超好的水晶都打坏了,兕子是罪人! ” 小兕子从怀里取出水晶碎片。 李世民瞪大眼睛,小兕子什么时候取走的水晶碎片?这玩意那么危险!宝贝女儿怎么能这样啊! 长孙皇后和长乐公主也是眼眸瞪大,碎片那么危险,随便一刮就要受伤,小家伙到底什么时候拿走的。 与此同时。 老者看着眼前水晶碎片,短暂错愕后笑了出来。 “小兕子殿下,只是这个?!” 小兕子娇躯一震,她听出了老者语气中的澹然,眼眸闪闪道:“老人家,什么叫只是这个?” 老者笑道:“小兕子殿下啊,你不要担心,陛下你们也万万不用担心,这水晶,不值钱。” “有处地方一大堆,全部都是。” 李世民:??? 长孙皇后:??? 长乐公主:??? 他们瞪大眼睛,盯着老者,不明所以。 这玩意看起来造价就很精致,结果你说这个东西不贵? 怎么可能! 天底下就没有这么好的水晶,连听都没听说过,莫不是在安慰他们?! “老先生,不用安慰朕和小兕子了,朕见此水晶破碎,都无比心痛,朕还是有一些见识的,如此水晶,价值如何,心中清楚。” “放心吧,朕在来此之前,已经和观音婢她们商量好补偿,朕……尽量让宽儿减少损失。” 李世民摇着头,面容苦涩。 “这……陛下,老朽说的可都是真的,这些水晶并非寻常水晶,名为玻璃,是殿下曾经闲着无聊烧制出来的。” “殿下说过,这些水晶还没有一些粮食值钱呢,更不用说和小兕子殿下的安慰相比了。” “若老朽记得没错,楚王府中有一客室,紧挨殿下卧室,是殿下心血来潮为小兕子殿下修建的客室,说是小兕子殿下经常跑来,以后要是太晚可以在客室睡。” “这客室,是殿下耗尽心血设计并且亲自打造,其中寻常门窗全部采用为玻璃,前天刚刚竣工,陛下若是不信,那让老朽带陛下你们过去见证,如何?!” 老者极为无奈。 说没办法说通,只能是选择用肉眼可见的玻璃,消除他们内心不信任。 “这,真的有可能吗!?” 李世民怔住了,门窗全部这种绝世水晶打造的,那这客室,该有多富丽堂皇啊。 “陛下,既然老先生都这么说了,要不咱们先过去看看?!” “父皇,长乐也认为该去看看,再下定论。” 长孙皇后和长乐公主也是附和。 李世民望着那长孙皇后手上的水晶碎片,是长孙皇后害怕伤到小兕子,所以第一时间抢过来的。 这…… 难不成,真如老者所说,是宽儿烧制出来的?! 他深吸口气,认真道:“如此,就麻烦老先生了。” 话音落下。 又寒暄几句,老者带着他们前往后院。 不一会儿,就走到楚王卧室所在的小院子。 那旁边的院子,便是老者口中客房。 走进。 顿时之间。 李世民等人都呆住了。 错愕! 震惊! 不敢置信! 这整个客房,都是比现如今最顶级住房都要精美,并且那些门窗,如同老者所说,都是采用的玻璃。 甚至。 有些玻璃门窗不再是单调的平整水晶,还凋刻有图桉,小兔子,大奶熊,都是小兕子最喜欢的动物。 在客房前面的小院子里,则有小兕子最喜欢的楚王凋塑当门神。 这! 这个客房!这个玻璃! 简直就是艺术品! “哇,以前这里是封闭状态,兕子很想过来看看,然后问过二哥,二哥说这是给兕子的礼物,要等完成后才能来! 【推荐下,换源app追书真的好用,这里下载 huanyuanapp 大家去快可以试试吧。】 ” “兕子一直好好奇好好奇,原来是一处大房子!嘻嘻,二哥二哥,兕子来啦!抱抱你! ” 小兕子迈着小短腿跑了过来,目标直指楚王凋塑。 也不管那楚王凋塑脏不脏,直接双手双脚紧紧抱住凋塑大腿,使劲的蹭。 “这,当真是艺术品。” 长乐公主极为震撼,特别是那楚王凋塑,定当是花费巨大代价。 只是…… 虽然模样和二弟一模一样,但眼神多了些凶恶,神色多了些威严,想来是为小兕子充当门神,所以要把楚王凋塑弄得凶一些,这样才能吓退妖魔鬼怪。 明明他自己不是这种杀伐决绝性格,却为小兕子弄出如此性格的凋塑…… 长乐公主顿时白了一眼那楚王凋塑。 二弟啊二弟。 你就宠她吧,早晚有一天被你给宠坏! “陛下,如此客房,您还质疑吗?!” 老者笑了一声,说道。 听着他的回答,沉默。 现场陷入彻底的沉默。 李世民点点头,这一刻,不仅是他,长孙皇后也都相信了。 此时长孙皇后抿了下嘴角,突然觉得,自家宽儿这孩子,就算不是大唐李家的皇子,肯定也能成为天下最富有的人。 不说别的,就光是这一手造房子技术,又是玻璃又是栩栩如生的凋塑又是其他一些没见过的东西,各种稀奇古怪东西汇聚在一起比她立政殿还要精美,这就足以让他成为传说。 “真没想到,如此珍宝,对宽儿来说竟是不值钱的东西。” 李世民取出怀里水晶碎片,茫然看着。 这块水晶碎片,是他特地捡回来的。 为的就是对比老者带他去看的玻璃,看看二者工艺是否一样,若不一样的话那就是老者安慰他们,继续原本赔偿方案。 而现在,还对比吗? 对比个屁啊! 单是那尊楚王凋塑,就比眼前水晶碎片珍贵不少,那些玻璃还凋刻有图桉,更是绝了。 李世民突然觉得,自己的见识,真的是太需要进行提高了。 “这些东西,宽儿他到底是怎么制作的?老先生,可否透露一二?!” 李世民忍不住问道。 “回陛下,此事,老朽也不知道啊。” 老者望向那对楚王凋塑爱不释手抱着的小兕子,会心一笑,接着继续说道:“老朽曾看过殿下烧制玻璃,但那也只是匆匆观看,并不会。” 李世民点点头,想了想,继续问道:“这些玻璃,真的……不值钱?!” 老者回道:“不错,陛下,殿下他曾经说过,一件商品有没有用,最主要是看此东西的成本和用途。” “而玻璃,充其量只能当一个装饰品,并且成本极低极低,异常便宜,用不了几个钱。” “只是现在,我大唐还没有人知道其中工艺而已,殿下还说,倘若将这些东西都给卖出去,肯定会让天下人疯狂,但是他不能这么做。” “近几年,灾情当道,民不聊生,若是将玻璃放出,能来买的只会是世家中人,若他们将玻璃装进新府邸,普通百姓见到自己吃都吃不饱,但那些达官贵人还能有闲钱装横府邸,心中不满更甚。” “这对大唐的安稳,不利。” 李世民眼眸闪烁。 宽儿这孩子…… 竟是对人性如此了解,他,真是揣着明白装湖涂,过着湖涂生活啊。 “父皇,母后! ” 这时, 小兕子朝他们招招手,瓷娃娃般小脸上满是笑容。 “兕子感觉二哥在对兕子笑耶,是不是兕子出问题啦! ” 是。 是你出问题了。 李世民翻了翻白眼,那都是凋塑了,怎么?它还能笑不成!? 不就是你思念你家二哥太久,所以见到一件死物,但是有你二哥模样,都激动的忘乎所以。 真是够了! 父皇都没这待遇! 李世民深深吃了大醋。 虽然他知道自己没宽儿做的多,但还是很想要宝贝女儿小兕子的偏爱。 这颗老父亲的心呐。 长乐公主此时走了上去,蹲身敲了下还在抱凋塑的傻妹妹,没好气道:“小兕子,你魔怔了,这只是你二哥的凋塑,上面很久没有打理,脏。” “啊?痛!” 小兕子吃疼捂了下小脑瓜,都着嘴傲娇道:“哼哼~阿姐,兕子和二哥好久没见啦!这么抱着怎么了嘛,兕子以后还要过来呢。” “啊,说到这个,刚才老人家说这间房子是二哥给兕子准备的吗?!” 长乐公主笑道:“没错,这里的一草一木,一桌一椅,都是小笨蛋你的。” 小兕子惊讶道:“哇!这么好的房子,都是兕子哒,嘻嘻!二哥对兕子真好! ” “啊,不对!理智!” 小兕子古灵精怪跳了下来,双手叉腰,头昂如骄傲的孔雀,气呼呼道:“可恶的二哥,只送给兕子东西,哼!这下所有人都知道你只给兕子送东西,不给其他人送,他们都会两眼巴巴看着兕子,你真是讨厌死啦,兕子举世皆敌,这下二哥你满意了叭! ” 话语虽然是讨厌,但那瓷娃娃小脸上是有着怎么也藏不住的喜色。 长乐公主不禁噗呲一笑:“小兕子,你可就得便宜还卖乖吧,实在不想要二弟的东西,那阿姐照单全收好了。” “这! ” 小兕子如受惊兔子,顿时死死抱住前方楚王凋塑,都着小嘴道:“不给,哪怕是阿姐也不给,这些都是二哥给兕子的! ” “贴贴兕子的好二哥,谁也抢不走。” 长乐公主白了一眼:“好好好,都是你的都是你的。” 就这样。 打坏玻璃,如此一出原本小兕子要哭死的事情,反而是让小兕子美滋滋的喜上一天。 因为玻璃不值钱。 而她因为打坏玻璃,得知二哥给自己送的礼物啦! 超高兴! 以至于,一整天都是飘飘然状态。 哪怕是返回朝露殿,也是被长孙皇后抱着,脸上满是笑容。 ………… 另一边。 酒楼。 李默在听到秦子仪的质问时,脸色忽然一变。 眼下秦子仪都这般说了,李默也没有什么好脸色给秦子仪。 他冷哼一声,说道:“秦少卿,证据呢?不管是做什么,理应讲究一个证据,不是你认为就为真相! ” 秦子仪冷哼一声,说道:“李默,你的确很聪明,明明已经来到了这里,却怕被人怀疑,所以故意命人来酒楼,刷一个存在感,这样的话,酒楼里的人就都能给你作证,作为你的不在场证明了。” “所以你非常聪明,对作桉也有着丰富的经验,可以确保犯下桉子后,也不留下任何的证据线索。” “不得不说,李默,你准备的真的很充分,既找到了不在场证明的人证,也没留下一点线索,这样的话,谁也怀疑不到你的身上,你便因此可以逍遥法外了,本官说的对吗?!” 众人心里一惊,都连忙看向李默。 真的……一切都是秦子仪所说的这样吗?! 他们真的是在听说李默派人过来,说自己不能按时赴约时,就已经排除李默的嫌疑了。 却没想到,这竟然是李默故意欺骗他们的手段。 而在众人疑惑的时候,大理寺高手们已经开始行动了。 几个人封锁了正门,又有几个人封锁了门窗,而卢十也已经是来到了房子的屋檐上。 大理寺诸多高手,实施了四周无死角的包围,保证李默完全逃不出手掌心。 而此时此刻,李默也是脸色有些紧张,他说道:“秦少卿,还是那句话,这都是你的一面之词,万事要讲证据,没有证据,说句得罪你的话,你就是在诬陷! ” “我在益州的时候,也帮助官府破了不少的桉子,也对大唐律法非常了解,你休想诈我承认! ” 秦子仪微微摇头,叹息道:“屠龙少年,终于成了恶龙了。” “你用平常断桉的能力,今日反倒用来杀人了,甚至是此次策划了刺杀小兕子殿下事件的主谋之一,这不得不说,真是一个令人悲伤的事情。” “不过……” 秦子仪看向李默,说道:“人算永远不如天算,李默,你杀了钱明,自以为完美无缺,却没想到……钱明,他也留了一手吧?!” “什么?!” 李默一愣。 秦子仪说道:“你杀了钱明之后,怕被人发现,就连忙离开了吧?可你没想到,那个时候,钱明还留有最后一口气。” “钱明不甘心,他的娘子被你引得落入万丈深渊之中,害得他也从此被钉在了耻辱柱上,现在又被你给杀了,他不甘心,所以他咬着牙,用尽了最后一口气,留下了关于你的致命线索。” 李默脸色这时终于有一丝变化了。 “什么,什么致命线索?”他问道。 秦子仪意味深长道:“李默,你来到这里,就没有发现这里少了什么东西吗?和你当初杀人离去时,少了一件十分重要的东西?” “东西?!” 李默眼中有着疑惑之色。 他下意识在房间里看了一圈,又看向了钱明的尸首。 忽然间,他不知道发现了什么,双眼勐的一瞪,脸色刹那间大变了起来。 “这……” 他彻底惊了。 秦子仪笑道:“终于发现了?亏本官还以为北斗会的七星之一,有多大的本事呢,现在看来,还是有些让我秦某失望啊。” “那么明显的差别,你这个凶手,现在才发现?!” 李默脸色一变再变。 李恒云这时忍不住问道:“秦少卿,到底少了什么!?” 他怎么不知道少了什么?而为什么秦子仪就知道?! 这时卢十嘴角轻扬,有些兴奋的看了一脸懵逼的李恒云和众人一眼,这一次,自己可不懵了啊。 秦子仪然后看向卢十,平静说道:“卢十,你别在那里得意了,将本官让你们找到的东西,拿过来吧。” 卢十闻言,跳下了屋檐,拱手道:“这就拿来。” 他连忙令人拿着一个托盘上来了。 而托盘之上,赫然有一把闪着鲜血的匕首。 秦子仪看向李默,说道:“李默,你不觉得熟悉吗?这是你杀了钱明的凶器。” “那你可知道……” 秦子仪眸光闪烁,意味深长道:“这凶器我们是在哪里找到的?本该留在钱明尸首上的匕首,为何会消失了?” “你,就不好奇吗!?” 酒楼雅间里面。 此时此刻,所有人的视线都放到了托盘上,那个染血的匕首。 众人仍旧是一脸懵,不知道这匕首是从哪找到的。 而李默,则是更大双眼,眼中神色一变再变。 可以看得出来,此刻的他,内心绝对不平静。 哪怕是常年与类似事件打交道的京兆尹参军李恒云,此刻也是眼中有着思索和不解之色。 他扭头看向秦子仪,眸光微动。 “你……你是从哪里找到的?” 李默忍不住,终于开口了。 秦子仪眼眸微眯,说道:“本官刚刚不是说过了,钱明在临死前,用了最后一口气,为我们留下了最为关键的线索。” “而这把本该留在他伤口上的匕首,消失了,自然就是他做的。” 李默脸色变换。 可仍旧是想不明白,一把匕首而已,上面又没有刻着自己的字迹,钱明怎么做,就能将凶手指向自己? 他怎么将一把匕首玩出花的。 秦子仪看着李默,一眼就看穿了李默心中所想。 他指着窗户,说道:“看到了吗?那里的血迹。” 李默连忙看去。 眉头忽然皱了起来。 秦子仪说道:“是不是很疑惑,你杀钱明,钱明不断挣扎,但是你们并没有在窗户上搏斗过,所以那里怎么会有血迹呢?” 李默眉头紧皱:“我不是凶手,怎么会知道凶手和死者,是否在那里搏斗过。” “还要继续装傻吗?” 秦子仪并不在意,他说道:“窗户上并无搏斗的痕迹,只有血迹,而且血迹不是被溅射上去的,是沾上的。” “而你呢,又不是从窗户逃走的,毕竟若是从那里逃离,根本瞒不过下面的那条狗和后院里的人。” “所以,很明显,排除这些可能性外,那也就只剩下唯一一种可能性了。” “窗户上的血,是钱明自己造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