雍朝，上京城。</p>
短短几天的时间，沈岁安经历一场人性的多样性变化。</p>
陆渊是南朝皇子的消息传出来，众人对她有羡慕有嫉妒，除了太后娘娘给她赏赐，二皇子和姚妃也让人送了不少，给她送请帖邀她过门去赴宴的络绎不绝。</p>
沈岁安知道这些人就是想从她这里打听关于陆渊的身世详情。</p>
如今又传出陆渊要另娶王妃。</p>
那些羡慕和嫉妒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幸灾乐祸，自以为藏得很好的轻视。</p>
想看她如何自处，毕竟如果陆渊不来接她，她自己巴巴去南朝的话，一旦南朝皇室不承认她的身份，那真是一件很掉价的事。</p>
沈岁安疲于应付这些目光和探究，索性搬回麒麟巷，这样也不会因为自己打扰沈家其他人的生活。</p>
二房还要忙着沈思瑶的婚事，不可能为了她闭门谢客。</p>
刚送走来安慰她的凤元嘉，久不见面的姚歆灵登门了。</p>
姚歆灵是姚妃当初安排来和她合作船坞的人，姚家年轻一系，姚妃最看重的就是她跟大理寺的姚进了。</p>
陆渊身世公之于众，沈岁安就知道姚歆灵早晚要来找她的。</p>
她代表的是姚妃。</p>
“见过乐安县主。”姚歆灵依旧明媚大方。</p>
沈岁安请她到厅堂入座，态度一如从前。</p>
“我听水公子说出海的商队已经准备妥当，昨日去见过领队了，乐安县主怎么挑了这样年轻的去当领队，不怕没有经验吗？”姚歆灵笑着问。</p>
并未提到姚妃只字半语。</p>
沈岁安知道姚歆灵对赵九灵成为领队是存有质疑的。</p>
“姚姑娘说的是赵九灵吧，出海不是只有他一个人，也有其他身经百战的，只是我朝禁海多年，许多当初孤勇出海的商贾都少了一份冲劲。”</p>
“赵九灵缺少的经验会有商队其他人替他补足，但他的眼界和胆量，却是其他人比不了的。”</p>
姚歆灵听到沈岁安对此人评价这么高，有几分好奇，“哦？他竟这么得乐安县主的赏识？”</p>
“孤身闯荡闽州，打通闽州到西域的茶路，用时不到两年时间，姚姑娘，这样的人难道不是有勇有谋吗？”沈岁安反问。</p>
姚歆灵闻言一怔，那看起来俊秀斯文的赵九灵，居然这么厉害？</p>
“是我狭隘了。”姚歆灵坦荡承认自己的错误。</p>
“明天我再去一趟船坞，跟这个赵九灵谈一谈他的茶商路。”</p>
“我听说你也想出海。”沈岁安问。</p>
姚歆灵喝了一口茶，“我是想的，但家里不同意。”</p>
出海跟她之前到处游历不同，危险难以掌控，而且一去不知多少年。</p>
